直到此刻洛伊伊才真正留意到皇甫軒元今日的不同之處,他戴的這張玉面是完整的,只露出眼睛和嘴巴。
這讓洛伊伊略感疑惑,手下一用力便把面具挪開了一些。
然而就在此時,皇甫軒元卻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脣角勾了勾,“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便沒有了。”
洛伊伊眸子驀然瞪大,直勾勾盯着他。
面具雖然沒有完全揭開,但面寵卻露出來一些,洛伊伊發現面具下的這張臉與往日完全不同,根本不像三十來歲的中年人,飽滿緊緻更像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如此說來以前他縱使戴了玉面,那張臉也是易過容的,而今日露出來的容貌纔是他的真面目。
“你不是皇甫軒元?你的年齡與他不符,你到底是誰?”洛伊伊此刻說不出的後悔,早知道剛纔就把他的玉面完全揭開了。
皇甫軒元笑了笑,“我說了,我的身份等時候到了自然你就知道了。”說着把洛伊伊的手拿開,把歪掉的玉面扶正,起身穿衣。
沒忘補充一句,“記住,在此之前我就是皇甫軒元,皇甫軒元就是我。”
洛伊伊愣在那裏,此刻的心情無法形容,只覺得眼前的男人高深莫測。
半晌回過神來,重新打量起了男子的身軀。
男子的軀體和臉龐一樣光滑緊緻,半點不見松馳,這,不該是一箇中年男人所能夠擁有的。
所以他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
她滿心詫異下,皇甫軒元已經穿好衣裳下牀,叮囑她好好照看好‘嫡皇孫’,便迅速離去。
他走後,洛伊伊躺在牀上許久沒有回過神來,胡亂猜測着‘皇甫軒元’的身份,可思來想去也是毫無頭緒,只能暗暗叮囑自己再不可如之前一樣看輕了他,這個男人深不可測。
東宮古華宮,沐晴晴睡不着,肚子餓得咕咕叫。
瞪着眼睛躺了半晌,實在受不了了,爬了起來。
幾個月過去,她瘦了,瘦到了一百二三。
沒想到瘦下來的她竟然姿色還不錯,眼睛變大了,臉也尖俏了,變成了瓜子臉。
她瘦下來後,皇甫軒元來她這裏更勤了,簡直成了專寵,這愈加堅定了她的決心,一整天幾乎都沒怎麼喫東西。
從牀上起來後,她把炭火撥燃,將旁邊一個地瓜放上去烤。?
“好香啊。”皇甫軒元不知何時進來的,來到火盆邊坐了。
“這麼晚了主人怎麼來了?”沐晴晴一臉驚喜,“我給主人也烤一個。”說着把往炭火上又放了一個地瓜。
“主人剛從昭姝宮過來?嫡皇孫怎麼樣了?”沐晴晴問皇甫軒元。
“還不錯,我去的時候他睡着了。”皇甫軒元回答,“你若想他,我便與和太子妃說一聲,一週准許你過去瞧一次。”
“不不不,不用了。”沐晴晴忙搖頭,“有主人代我去瞧就好了,我怎麼可能隨意去打擾?我想他的時候遠遠的瞧一眼就好。”她只想保命,只想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纔不想惹洛伊伊忌憚。
不得不說,人間清醒當數她沐晴晴了。
皇甫軒元聽了這話眸光深深地望向沐晴晴,與洛伊伊的野心勃勃比起來、他更欣賞沐晴晴這種自知之明。
沐晴晴翻動着炭火上的地瓜,扭頭望着皇甫軒元傻笑了一下。
“主人今天似乎變年輕了。”
她一句討好的話聽得皇甫軒元十分滿意,竟陪着沐靈靈把地瓜烤熟,一道吃了,之後才離開。
夜王離開京城後,皇甫逸缺少了個對手,每日裏便混在美人堆裏尋歡作樂,齊恆帝對他的行徑也是無可奈何。
北狄平定了,西域和大麗簽署了和平協議,而大齊有夜王堵在靈州境,安全得很,大晟國泰民安。
太子不理政事專注給皇室開枝散葉,皇后樂得其見,畢竟上回太子皇甫逸差點沒了命-根子這個事可把她給嚇壞了。
她認爲如今天下太平,太子的首要任務可不就是多生幾個皇孫麼?國事交給丞相大人便好!
齊恆帝還能說太子些什麼?後宮有皇后護着,前朝有周丞相護着,他說了太子幾次之後也就不說了,說了也沒用,反正大晟天下遲早要交到太子手上,有周丞相全心全意扶持他,也未爲不可!
在齊恆帝這樣的心思下,朝堂上的羣臣漸漸地,都成了丞相府的坐上客。
“皇上,外戚干政,於國不利啊。”御書房,鎮北候段大將軍段傲跪在齊恆帝面前,語重心長道,“周丞相拉幫結派,朝堂上過半大臣與他來往密切,這,怕是不大妥當。”
北疆戰亂解決後,周丞相便上奏,以段大將軍身體不好爲由,說動皇帝把他從北疆召了回來,另外他們段家其它將士也被用‘賜婚’等理由,悉數被召回了京。
如今鎮北候段大將軍空有一個頭銜,再無實權,北疆幾十萬大軍全部落與一名副將手裏。
而齊恆帝卻完全沒有意識到此事的重要性,故而段大將軍纔會三番四次進宮求見皇帝,希望能說動他做出改變,否則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