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皇甫逸,看來認慫了。”
“不,他的走,一定不是因爲認慫。”沐小悠把藥碗放到桌上,若有所思地坐下,“皇甫逸身邊帶了個頗爲狡猾之人,皇甫軒元。”
“皇甫軒元?齊恆帝的皇弟?他不是十幾年前便已經下落不明瞭麼?”景元帝聽到皇甫軒元這個名字再次把筷子放下,眼底滿是詫異。
“說是說下落不明,不過後來又在大晟皇宮裏出現了。”沐小悠道,“當時女兒在皇宮裏追殺一樁案子,發現皇甫軒元躲在乾坤宮的一處密室裏……”
沐小悠把追查皇甫雅在皇宮被QJ重傷一案、砍掉歹徒皇甫軒元半個腳掌和幾個手指的事,一一說了。
景元帝聽完心有餘悸地點了點沐小悠的小腦袋瓜子:“你這丫頭,膽子也忒大了些,今後千萬不可如此魯莽了。“
“害~~女兒有功夫呢,父皇不必擔心。”沐小悠滿不在乎地嘻嘻笑着。
“總歸小心着些,你到底是女孩子,有事先找夜王商量,聽到沒?”
“知道了,父皇。”沐小悠俏皮地伸了伸舌頭。
沉默了一會兒,景元帝嘆了一口氣,“沒想到皇甫軒元竟然會幹出如此殘暴之事,倒是令人想不到。”
“父皇認識他?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沐小悠給景元帝倒了杯茶。
她十分有興趣瞭解一下這個對手,只有瞭解他才能更好地戰勝他。
“認識,見過不止一次。”景元帝接過沐小悠遞過來的茶杯抿了一口,“他給我的感覺不像一個心思歹毒之人。”
沐小悠並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評價,當初睿親王和睿親王妃也是這樣說的,這可與她親眼所見的皇甫軒元完全不一樣。
她與皇甫軒元交手多次,容貌暫且不論他或許易了容,但那雙眼睛裏透出來的惡毒和狠辣一目瞭然。
“或許是他後來遭遇了些什麼,導致性格大變吧。”景元帝道,說完又納悶地望向沐小悠,“皇甫逸會把皇甫軒帶在身邊?這是什麼操作?當年大晟儲位之爭皇甫軒元涉嫌謀反。”
“皇甫逸哪裏會知道?他一直矇在鼓裏。”沐小悠解釋,“以女兒爲引線想挑起太子和夜王的戰事,也是皇甫軒元在背後推波助瀾。”7K妏斆
說完沐小悠把身子朝景元帝傾過去些,小聲道,“大晟國朝堂如今腐朽不堪,連周丞相都是皇甫軒元的人假扮的。”
景元帝眸子驀地睜大,愣了半晌之後直搖頭。
“沒想到大晟國比想像中的還要混亂,不過女兒別擔心,就算皇甫逸成功挑起戰事你不還有父皇、還有大齊國給你撐腰麼?”
“朕會派人追上去,一路監視着皇甫逸和皇甫軒元,倒看他們搞些什麼名堂。”
“嗯,謝謝父皇。”沐小悠心中一片溫暖,“很晚了,父皇把藥喝了上朝去吧。”
“嗯。”皇甫軒元喝完藥起身,輕輕拍了拍自家女兒的肩膀,“先耐心等一等,總歸你現在是安全的。”
信送走後沐小悠繼續在隨身空間裏等,空間跑腿往相隔千里的兩個地方送信幾乎不需要什麼時間,一盞茶功夫跑腿大叔回來了。
李染不在府裏,看來爲了應對即將來臨的大戰他一定忙得焦頭爛額。
而此刻皇甫逸和皇甫軒元一行正快馬加鞭往大晟國趕,早飯和中午都是在馬背上啃的饅頭,直到傍晚時分來到一處小鎮,纔在那裏找了個酒樓進去喫飯。
皇甫逸在桌旁坐下後,怒容滿面地瞪着皇甫軒元。
“老黃,你倒是說說,到底什麼妙計?”
這句話,皇甫逸一路上問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要不是周丞相在信中說這個老黃有幾分本事,他會聽他的?
“你若再不把你的‘妙計’說出來,本宮便不走了。”皇甫逸重重往椅背上一靠,鐵青着臉。
如此沒日沒夜地趕路,這種苦他哪裏受得了?
當然最主要的,誰知道這老黃的妙計妙不妙?有用沒有?總歸皇甫逸根本不怎麼相信他。
皇甫軒元也不是不願意把計劃跟皇甫逸說,而是時間緊迫,這廂有時間了便也不隱瞞了。
他在皇甫逸旁邊坐下,四處觀望見店內無人,這才小聲對他道。
“太子殿下當初在靈州城是如何下的獄?”
提到這件事,皇甫逸頗感屈辱,沒好氣地看着皇甫軒元。
一行人個個下了牢,就他一個人逃脫了,噝~~如此說來他應該也有幾分本事。
這樣一想皇甫逸臉色好看了些,“你問這個做什麼?這和你的妙計有關係嗎?”
“當然有了。”皇甫軒元扯了下嘴角,“夜王爲了讓太子下獄玩了一出‘假劫匪’,咱們也給他玩一出同樣的戲。”
“說清楚些,別給本宮拐彎抹角。”皇甫逸不是不想動腦子,而是這段時間在青樓夜夜笙歌,腦子不大好使。
皇甫軒元掩起心中的鄙夷,道:“咱們就用易容術打造一個‘假’公主帶回大晟國,等抵達靈州境後會再讓假‘夜王’把假公主劫走……”
“意思是找位女子扮作沐小悠,讓她跟我們一道回大晟,等到了夜王的地盤再找個人扮作夜王把‘沐小悠’給劫了……如此一來挑起戰事的藉口豈不全有了?”皇甫逸沉吟了半晌,拍着大腿驚喜道,“好計策~~對了,那還得散播些遙言出去,就說是大齊皇帝讓本太子偷偷把二公主帶走的,如此一來大麗國和洪沙國也就沒有理由找本太子的茬了,哈哈哈。”
“太子殿下小點聲,小心隔牆有耳。”皇甫軒元冷聲提醒。
皇甫逸忙捂住嘴巴警惕地四處觀望,“是是是,本太子會注意的。”
“先好生趕路,等過了祈北城後再實施這個計劃。”皇甫軒元怕皇甫逸不懂,又特意解釋了一句,“祈北城有大齊的軍隊駐紮,若大齊皇帝派兵把我們截住,那一切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