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躺在牀上裝癱的皇甫逸的憤怒可想而知,他瞪大血紅的眸子怒不可遏,癱是裝的,憤怒和激動倒是真實表現。
雖說大晟民風開放,史上也不乏新皇年幼登基、爲穩固帝位太后會擇一位仰仗的權臣爲夫,封權臣爲攝政王。
但眼下他皇甫逸還沒死呢,洛伊伊就這麼急不可待要把‘奸-夫’扶作皇父?7K妏斆
周太皇太后見皇甫逸氣得似乎又要吐血了,忙笑着寬慰。
“皇兒可別當真,這些不過只是傳言罷了,有國舅在呢,他不可能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皇甫逸‘嗯啊’了兩聲,聽着像是迴應周太皇太后的話,實則是在狠狠罵‘周丞相’的娘。
什麼狗屁國舅,不過是個身份低賤的冒牌貨。
這個冒牌貨是‘皇甫軒元’的走狗,就是他把‘皇甫軒元’的兒子扶上帝位的,如今自己還沒死呢,‘皇甫軒元’就急不可待地想要坐上‘皇父’的位置,特孃的欺人太甚!
謀害之仇,奪妻之恨~~皇甫逸此刻對‘皇甫軒元’的恨勝過夜王百倍千倍。
他與夜王之間的仇恨幾乎全是皇甫逸自己挑起的,千方百計企圖謀害夜王,而‘皇甫軒元’是在背後捅刀子,更加的陰狠狡詐!
皇甫逸想起周遷故意把所有的真相透露給他,把他氣得吐血偏癱,思及此恨得咬牙切齒。
太皇太后見狀忙給他捋着胸口好言安慰。
“皇兒放心養病,朝堂上有國舅在,太后也不敢對我們做得太過份。”
“再說洛伊伊野心再大也是個女人,難不成還敢插手朝堂之事?”
“等過個幾年新帝長大懂事之後,自然知道是非對錯,怎麼可能容得下一個不明不白的‘皇父’?”
“而你怎麼說也是太上皇,是皇帝的親爹,無人敢拿你怎麼樣。”
皇甫逸聽了皇后這番安慰愈加氣得白眼直翻。
呵,太上皇?那個小崽子可不是他的種!會認他做太上皇?
‘皇甫軒元’那狗賊那麼愛養蛇,只怕會把自己丟進蛇窩裏喂蛇。
而周太皇太后嘴上雖然那樣說,心裏其實也在不停犯嘀咕。
她的兄長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齊恆帝駕崩太子癱瘓在牀新帝登位後,他便再沒去坤寧宮探望過她,給他去信也沒有迴音,還真是讓人生氣。
如今別說後宮了,連前朝都由皇太后洛伊伊一手把控,她抱着新帝垂簾聽政,儼然不再把她這個太皇太后放在眼裏。
不過她又有什麼辦法呢?原本把兄長周丞相當靠山,如今這個靠山都靠不住了,還能怎麼樣?
安慰了皇甫逸一番之後,太皇太后便回去了。
她走後沒多久,追雲把路小霜和綠俏從牢裏放了出來,領進了雲德殿。
路小霜進來時皇甫逸已經從牀上起來了,正在殿內活動四肢。
皇甫逸感動地把路小霜攬在懷裏,見綠俏淚眼迷濛地過來,把她也一道摟進懷中。
“什麼老天開眼,本宮纔不信。”
“本宮只信事在人爲,要不是你們對本宮真心一片,路大人又如何尋來如此神藥,醫好了本宮的癱症?”
“我皇甫逸今日在此發誓,待我奪回皇位那一日,定冊封霜兒爲皇后,封霜兒生下的孩子爲太子,封綠俏爲皇貴妃,若有違背願遭天打雷劈。”
他之所以發下如此重誓,一是相信了路小霜和綠俏對他的真情,二是需要聯合朝臣才能奮起反擊,將皇位重新奪回來。
而路大人是第一個值得信任、能夠拉攏的人。
許下他們皇后太子皇貴妃之位,如此巨大的恩典只要是個人就由不得他們不動心。
路小霜與綠俏一左一右依偎在皇甫逸懷裏,偷偷相視一笑。
雖然也冒了些風險,但她們的計劃成功了!如今只要助皇甫逸奪回皇位,一切榮華富貴盡在掌握。
路小霜強壓下心中狂喜,嬌聲媚語地哄道,“霜兒深愛阿逸,榮華富貴於霜兒而言如浮雲,霜兒只想一生一世守護在阿逸身邊,白首不相離。”
皇甫逸之所以對沐小悠那麼執着還不是因羨慕她對夜王的專情與忠誠?即如此,那她就不妨學學沐小悠,演一個癡情人設投其所好。
皇甫逸果然一陣心動,把路小霜摟得更緊了,感覺自己也獲得了真愛。
他也是全然忘了懷裏還摟着兩個女人呢。
路小霜如此大度容許綠俏分享同一個男人,哪可能是什麼真愛?只是高明的算計與手段而已。
柔情蜜意了一番之後,皇甫逸讓路小霜和綠俏先行回雨綾宮,之後把追雲和流光叫進來。
“如今朝堂上是個什麼情況?”
追雲恭敬回答。
“新帝登位,衆朝臣均以‘周丞相’馬首是瞻,而西北大將軍朱項禹領了**十萬士兵南下平息判亂。”
“剛得到消息南方爆發了極爲嚴重的雪災,夜王手底下一百五六十多萬的士兵張嘴喫飯,料定他一定無糧供養,這場仗朱項禹十之八-九能勝。”
流光補充,“據屬下調查朱項禹是‘周丞相’的人,這場仗若讓朱項禹打贏那整個大晟國將落入‘皇甫軒元’之手。”
皇甫逸面色沉了沉,這些年他事事倚仗‘周丞相’,如今居然連一個可信的朝臣都沒有,着實可悲!
沉默了片刻皇甫逸問追雲道,“路美人的父親路安和如今是個什麼官職?”
“回殿下,他如今是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少卿~~大理寺少卿!”皇甫逸嚀喃了兩句,突然道,“本宮需要與路安和單獨見面,去,把路美人召來。”
路小霜剛走到半路流光又匆匆追了上來,把她重新叫回了雲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