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兒子有急事稟報。”
路安和正準備上馬車,路成偉翻身下巴一把將他拖住。
“有事等我下朝回來再說。”路安和生氣地拂開路成偉的手,彎腰鑽進馬車。
路成偉沒法,也只能跟着上了車。
“什麼事?是不是你跟周大小姐的事?”路安和一臉惱怒地瞪着自家兒子,“這個事老子不是說了,等那個事成了之後,這個事也就成了。”
自家兒子喜歡周大小姐這事他是知道的,今天一大早兒子就往丞相府去了,這會兒回來把他拖住除了這事還能說啥?
想到這裏路安和一臉不耐地望着路成偉,“大事不做一天天的兒女情長,沒出息。”
“誒喲,爹,兒子要說的就是大事,不是兒女兒情長的事。”路成偉急得抓耳撓腮。
四處望了幾眼貼到路安和耳朵邊小聲道,“今天要出大事了,‘周丞相’要扶他的主人當皇帝,應該就在今日朝堂之上。”
“什麼意思?”路安和自然是沒聽懂,一臉不明所以。
路成偉忙小聲解釋,“今日我與路小姐約着出城賞梅,路小姐在馬車上與我說……”
一通嘀咕之後,路安和的臉色大變。
周丞相原來還有‘主人’?這個事太子殿下到底知道不知道?
“到底是真是假?”路安和不可置信地望着路成偉。
“兒子敢用項上人頭擔保周小姐不會撒謊,這個事一定是真的。”路成偉極爲篤定地開口。
路安和微眯着眸子,腦海裏回想起一些事情。
他也算得上是‘周丞相’的‘心腹’了,每回相府家宴他都在邀請之列,故而也經常會前往‘周丞相’的書房商量一些事情。
而那個‘黃管家’,每回權臣們聚在一起商量國事他都在場,甚至有一回書房門沒關,他還看到‘黃管家’坐在主位上、周丞相畢恭畢敬站在一旁。
這都說明了些什麼?
說明‘黃管家’或許真的是‘周丞相’的主人~~
記得太子殿下曾經說過如今的新帝根本不是他的種,難不成‘周丞相’的這個主人才是新帝的親爹?
即如此,太子殿下應該是知道‘周丞相’主人身份的,並且對他極爲忌憚。
看來得趕緊把‘黃管家’謀劃登位的這個消息帶到東宮,帶到太子那裏!
想到這裏路安和對路成偉道:“我知道了,你先下車,車伕~~停車。”
馬車停下來後路成偉便下了車,望着馬車走遠之後纔有些忐忑不安地往回走,準備去丞相府找周冷卉解釋今天的事。
不曾想到了丞相府一問,才知道周冷卉根本沒有回來,應該是獨自前往梅園賞梅去了。
一個大家小姐獨自出城這可不是什麼安全的事情,路成偉擔心極了,忙騎上馬往梅園趕。
來到梅園之後尋了一圏,也沒找到周冷卉人。
正納悶呢,突然看到小朵正在前方酒樓附近的小攤子上買零嘴喫,便忙上前。
“小朵你怎麼一個人?你家小姐呢?”
“宋公子?他也來啦?”路成偉臉色難看了下去。
小朵眼珠子機靈一轉,搖頭道,“不是一道來的,是在路上碰到的。”
路成偉也沒多說,徑直往酒樓去。
進了酒樓四處一尋,哪裏有周冷卉的身影?
小朵見周冷卉不見了也急了。
“莫不是用完膳已經離開了?可我就在酒樓外頭,小姐要走不可能不叫我啊!”
“她喝了那麼多的酒,小人服侍肯定不行的。”
“你說她喝了酒?”路成偉急得一把揪住小朵衣領,“爲什麼讓她喝酒?爲什麼不阻止她?”
小朵嚇得話都說不出來,被路成偉推到一邊。
路成偉叫住一位小夥計塞給他一錠銀子,小聲詢問。
“這位小哥可見到過一位紫衣綠披風的美貌小姐?或許還喝醉了酒,可知道她去哪了?”
“哦,的確見過。”小夥計收了錢,毫不隱瞞地指了指樓上客房,“那位小姐被一位公子背上樓了……不過進了哪間房我就不知道了。”
路成偉聽了這話臉漲成了豬肝色,忙往樓上去。
木樓不隔音,牀又是木牀,稍不注意動靜就有點兒大。
何況宋玉安又喝了酒,路成偉一上二樓就聽到某個房間裏那是地動山搖,頓時熱血直衝腦門。
循着聲音便來到房外,正要踹門小朵着急忙慌地拖住了他。
“路公子,路公子你息怒啊,我家小姐與宋公子原本就是未婚夫妻,下個月都要成親了……”
小朵欲言又止,意思是人家是正當關係,你一個外男還真是管不着。
路成偉氣得拳頭幾乎攥出火來,裏頭的聲響宛如刺刀一樣,每一下都恨恨紮在他的心頭,回想起和周冷卉的種種情話誓言,心一點點地在滴血。
可小朵的話的確有理,他和周冷卉什麼關係?私相授受的關係,見不得光的關係,他又不是人家男人,有什麼資格管人家的私事?
路成偉心痛無比地聽了會兒,半晌咬牙下樓。
向小二討了紙筆給周冷卉寫了封絕交信,交給小朵道:“勞煩把這封信交給你家小姐,我與她就當從未相識過,且永不再見。
路成偉把信交給小朵之後,就騎馬離開了梅園,回城了。
京城,皇宮。
路安和進宮後就緩緩往金鑾殿去,打東宮經過時前方過來幾名侍衛,路安和與侍衛擦身而過時,已經把手上拽着的紙條交到了侍衛手裏。
侍衛拿了紙條後很快進了東宮,把紙條交到了太子皇甫逸手裏。
皇甫逸展開信看了之後拍桌而起:“他居然企圖提前登位?呵~~本太子還在呢,這個皇位還輪不到他。。”
“那殿下可有何辦法能夠阻止他?”追雲急問。
皇甫逸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半晌篤定道,“以不變應萬變,先看看他到底敢不敢露出真容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