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嫂可還記得她有什麼其它特徵沒有?譬如痣什麼的。”沐小悠追問。
“痣?”睿親王妃凝眸沉思片刻,突然不大確信地道,“我恍恍惚惚望過她幾眼,她的眉毛裏似乎藏着一顆痣,我也不大確定,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
沐小悠聽了這話深吸了一口氣,一個熟悉的名字驀地蹦進她的腦海,雲姨。
年齡對得上,痣對得上,拐賣孩子對得上,那個女人百分之一萬就是雲姨。
這時沐小悠又想起一件事來,玉佩。
“那塊玉佩是男子玉佩,怎麼會到了孩子的身上?”
睿親王妃解釋道,“當時沒帶襁褓,第一個孩子生下來後,你皇叔便脫下外衫和衣帶遞進來包裹孩子,那塊玉佩恰好掛在衣帶上。“
“這麼說被偷走的是長女,阿雅是次女。”
“應該是。”睿親王妃點頭,她當時迷迷糊糊的,後來都昏過去了,自己也說不清楚。
沐小悠捏着下巴沉思,那塊玉佩那麼昂貴,雲姨爲什麼不自己拿去賣錢?而是把它縫在襁褓裏呢?
不過雲姨可是人販子團伙的人員,一定是皇甫琰的手下,難不成偷走孩子是皇甫琰的陰謀?所以纔會留着那塊玉佩在孩子身上?有朝一日好把孩子找回來,拿來要挾睿親王妃?繼而要挾夜王?
這樣一想好像極有可能,沐小悠闇暗點了下頭。
也不知道這個雲姨在哪,得花點時間把她給找出來纔行。
此時雲來客棧,王秋的心情無比糟糕,連喫晚膳的心思都沒有,躺在牀上覺得難受極了,孤獨極了。
異國他鄉的,好不容易交上了一個朋友,今天卻又被沐小悠給攪和了。
這個女人是不是跟她天生有仇?碰到她就一準沒好事。
男人~~姐妹~~一個個離自己而去,全拜沐小悠所賜,若有機會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王秋正狠狠地想着,外頭有人敲門。
“王姑娘?王姑娘在裏面嗎?”
“喊什麼喊?我馬上就去交。”王秋沒好氣地應了一聲,還以爲是客棧夥計來收房費,今天的房費忘了交了,邊說邊下牀穿鞋。
王秋一聽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女人不會是妖吧?自己剛想了一下說逮到機會不放過她,她就找自己的茬來啦?
戰戰兢兢拉開門,掃了外頭一眼,王秋小心冀冀道:“還請回稟夜王妃,我已經歇下了,明天再去行麼?”
沐小悠可是夜王妃,這兒可是她的地盤,誰敢招惹她?
那兩名下人臉色一沉:“怎麼?王姑娘如此大駕,我們王妃請不動?”
王秋被嚇住了,趕緊收拾了一下,忐忑不安地跟着兩名下人前往夜王府。
王府水閣,下人來報。
“回稟王妃,王姑娘到了。”
“帶她進來。”沐小悠淡淡的聲音。
王秋緊張地攥着帕子,走進水閣。
“民女見過夜王妃。”王秋欠了欠身子,心裏七上八下的,不敢擡頭。
她可不敢奢望沐小悠是請她來做客的,她們連朋友都不是,那她把自己叫進府來能有什麼好事?定是故意要刁難她。
而睿親王妃望着眼前和阿雅差不多年紀的少女,眼中泛着激動的淚花。
“王姑娘,擡起頭來,給本妃瞧瞧。”
王秋納悶了一下,這聲音怎麼激動得有些發顫?這是爲何?
忙擡頭循聲望去,便見一雍容華貴的少婦正兩眼含淚地凝視着她。
王秋詫異了一下,很快似是明白了些什麼,一股熱血直衝腦門,欣喜若狂。
這,這難不成是她的娘?
夜王府的坐上客,還自稱本妃,那身份地位一定不簡單了,她發達了!
急忙把激動的情緒掩飾住,向睿親王妃欠了欠身子,“見過夫人。”
而睿親王妃站了起來,望着王秋看了片刻,再次開口。
“聽說你是進京尋親的?那身上的玉佩可否給我瞧瞧?”
“是,夫人。”王秋激動得心突突直跳,竭力平靜住心緒,把掛在脖子上的玉佩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