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候爺被北狄王生擒之後在牢裏受了不少苦,身子大不如前,便由段裴替代他做了鎮北大將軍。
這段時間段老夫人病重,段裴打北地回來侍疾,正在京城裏面。
葉云溪爲了拉攏他,把永盛商行這些年賺的錢子悉數送給了段裴。
雲姨答道,“送去了,是楊左使親自送到府上的,段將軍收了。”
葉云溪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正安靜,公公在外頭敲門。
“夫人,段將軍派人送了一封信來。”
葉云溪忙朝雲姨使了個眼色,雲姨便把門打開一條縫,將信拿了進來,遞到葉云溪手上。
葉云溪看過信後畸形的面龐帶着可怖的笑意。
段裴,段老將軍次子,一直活在長子段傲的陰影之下,年少時她就看出段裴不是個安份的,果然被她猜對了。
一千萬兩的銀子啊,他不動心纔怪!
如今大麗國蠢蠢欲動,大晟國所有的兵力都調遣到了東僵,這可是她殺了齊恆帝顛覆大晟皇朝的最佳時機。
太子不是尚未立麼?屆時在其它幾位皇子中挑一個無能的當傀儡,這天下將來不管給誰,也不給她的殺子仇人,夜王皇甫染!
如今她要做的事,一是拉攏段裴,二是把睿親王的女兒千刀萬剮再送給睿親王夫婦看,折磨不死他們!
邊想邊把段裴寫來的信又細細看了一遍,段裴在信上說要面談,這樣的話地點挑在哪呢?
莊上自是不妥,慕容府又人多眼雜,那就永盛商行吧。
反正聽說慕容弘那傢伙對她有些不忠,正好上門敲打敲打他!
打定主意後,葉云溪用僅剩拇指的右手勾住毛筆,開始給段裴回信。
夜王府,沐小悠抽了個時間進入隨身空間,再次和李染在她的隨身空間裏面碰了面。
在外奔波了這麼久,她的夫君曬黑了許多,身形頎長肌肉線條分明,愈加的充滿魅力。
“悠悠又想夫君了?”李染一進來,便把沐小悠摟在腿上坐了,埋頭親了上去。
這小別勝新婚的,免不了傾訴一番相思。
膩歪夠了才說正事,反正也不耽誤時間。
“阿染,當年東宮天花事件,你怎麼看?”沐小悠跨坐在李染腿上,吊着他的脖子歪在他懷裏。
這段時間天天絞盡腦汁的挖掘皇甫琰的幕後同黨,這番終於有了一些線索,可卻牽涉到二十多年前的那樁前塵往事,想來也的確讓人唏噓。
不管葉云溪和皇甫琰幹下了多少惡事,當初他們也的確是受害者。
“你不會以爲是父皇幹下的吧?”李染颳了刮沐小悠好看的小鼻子。
齊恆帝優柔寡斷,哪可能下手這樣陰狠毒辣?不可能是他。
李染修長的手指邊輕柔地梳理着沐小悠的秀髮,邊點頭道:
“嗯,悠悠看人的確挺準,這件事情我也曾經細細調查過,父皇並未參與,而是周元良勾結彼時的二皇子皇甫宇文做下的。”
“周元良起先看好皇甫宇文,企圖協助他登位,可惜皇甫宇文並不聽話,周元良覺得他不好把控才把目光投到父皇身上,千方百計扶父皇坐上了皇位。”
沐小悠聽說過皇甫宇文,先帝駕崩齊恆帝登基,皇甫宇文和幾位皇子謀反被射殺在皇宮之內,如此齊恆帝才坐穩了皇位。
“好複雜啊。”沐小悠無奈地抿了抿脣,“這樣話葉云溪把這筆帳算到父皇頭上,還真是擺脫不了啊。”
“葉云溪?悠悠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李染一臉詫異,“那可是先太子妃的閨名啊!”
“嗯,知道。”沐小悠眨着盈盈杏眸,“不但知道,還正在調查她,她十之八九還活着。”
“真的還活着?”李染驚訝道,“當年段候爺從皇宮抱了位被燒焦的女子出去,大家只當那是葉云溪的屍首,不曾想她還活着?”
“據我推斷,應該是,並且可能性極大。”
可能性再大也是推斷,沐小悠也不敢說得太肯定。
李染卻點了點頭,“我相信悠悠的推斷,若不是她在背後苦心經營,皇甫琰不可能那麼短時間之內便聚集了那麼寵大的實力。”
別的不說,光讓朱項禹坐上將軍之位就得花費不小的代價。
頓了頓,李染又神情凝重地補充了一句。
“這可是個十分危險的人物,定會把所有的仇恨都堆到老父皇的身上,不知道會幹出點什麼事來。”
“的確危險。”沐小悠點頭,“她正把王秋當成皇叔十七年前丟失的女兒,在一點點折磨給皇叔皇嬸他們看呢。”
沐小悠把收到一個裝了手指和舌頭的匣子前因後果,說給了李染聽。
李染聽完憤怒道,“這件事一定是葉云溪幹下的,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惡毒。”
“悠悠你可千萬要小心了,皇甫琰死在我們手裏,她要說恨,你我首當其衝。”
“不過也不用害怕,王暢和牛智率領赤焰營離京還沒多久,我馬上寫信叫他們調頭回京。”
“好。”沐小悠點頭。
到底是先太子妃,誰都不知道她究竟有着怎麼樣的人脈,還是小心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