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毒醫王妃稱霸全京城 >第三百五十三章 都不是省油的燈
    封天極見南昭雪微微變了臉色,手包住她的手。

    “怎麼?”

    “她該不會是想着,用餘國舅的事,拖貴妃下水,繼而牽連到你吧?”

    南昭雪說完,又覺得這個辦法太過迂迴。

    這也救不了雍王。

    餘國舅又不是封天極的親舅舅,又是個成年人,誰一天天盯着他?

    就算封天極被牽連一點兒,被訓斥幾句,哪怕不讓他查這件事了,又如何?雍王的罪就能抹掉了嗎?

    換成別人來查?太子?那不更要命?

    說不通。

    南昭雪又緩緩搖頭。

    封天極輕輕笑起來,眼中浮現心疼,雙手捧住她的臉:“好了,不要再亂想,餘國舅與我沒什麼干係,他再做壞事,也從沒打過我的旗號,父皇也明白,誰也賴不到我頭上。”

    “走吧,天塌不了,雪兒,有你在,我無所畏懼,有我在,你也什麼都不用怕。”

    南昭雪心頭一暖:“好。”

    兩人牽着手,踩着餘雪,一同去書房。

    到了書房門外,果然看到幾人跪在廊下。

    季松誠在,餘國舅也在,不遠處還有一個婆子,低着頭,看不清什麼模樣,身上的衣裳雖說也是不錯的料子,但不是宮中服飾。

    容妃和珍貴妃沒在。

    小太監進去稟報,兩人一同進去,見容妃和珍貴妃原來都到了。

    兩人一左一右,跪在龍書案兩邊。

    皇帝黑沉着臉,一手按着眉心,眯着眼睛,大太監圖四海站在他身側。

    “兒臣拜見父皇。”

    “兒媳拜見父皇。”

    皇帝這才睜開眼,緩緩道:“你們來了,說說吧,這兩天查得怎麼樣?”

    封天極目光往桌案上一掠,看到他寫的摺子還在。

    圖四海連忙上前抽出來:“皇上,王爺之前呈上來一份,您還沒看呢。”

    皇帝接過,一目三行地看完,又看看封天極和南昭雪:“進度倒是不算慢,月貴人確定是被人推下而亡?”

    “回父皇,是的,”南昭雪回答。

    皇帝目光轉向她,封天極道:“回父皇,這是雪兒驗看過月貴人的屍首之後,得出的結論,絕不會錯。”

    皇帝明顯愣了一下,他封南昭雪爲查案使,並沒有想到她能查到什麼,就是想讓她從旁協助,能夠讓封天極在後宮順利些,沒人說閒話罷了。

    倒沒想到,她竟然真能幫上忙,還……查看屍首?

    皇帝又重新仔細看封天極寫的摺子,上面清楚記錄着月貴人身上的傷,推論正確,無從反駁。

    “你們辦得不錯,”皇帝緩緩點頭,“退到一旁。”

    就這?

    南昭雪明顯感覺到,剛纔皇帝的情緒可是滿滿的,應該是想借着這件事情,發泄不滿。

    但現在他們做得好,無處可發。

    封天極輕握住她的手,退到一邊。

    皇帝垂眸看着跪在兩邊的兩位妃子:“珍貴妃,你把朕的兒子教得很好,朕很欣慰。可爲什麼,你那個兄弟就那麼不成器?”

    南昭雪聽着這話,覺得莫名其妙,兄弟不成器,關妹妹什麼事,妹妹又不是他娘。

    珍貴妃向上叩頭:“皇上,臣妾知錯,是臣妾平時對他督促不嚴,讓他散漫,自我約束不夠,以後……”

    “以後?”容妃眼睛發紅,“那這一次呢?難道就這麼算了?餘國舅自己造孽,卻連累別人遭受如此無妄之災,若非他有個國舅的頭銜,豈敢如此妄爲?”

    南昭雪看向容妃,她穿素色衣裙,一頭烏髮如綢,散開着只插一支白玉簪,似是素着一張臉,其實眉毛淡掃,嘴脣微塗,哪點也沒少。

    相比起滿頭珠翠,錦衣華服的珍貴妃,的確更加楚楚可憐,更能讓皇帝這樣的老男人心疼。

    嘖。

    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

    珍貴妃理虧,現在被抓住把柄,她想推脫也不行,也不能撒手不管,就她那個兄長,要是不管他,得讓容妃和季松誠整死。

    她壓住火氣,向前跪走兩步,額頭用力磕在地上。

    “皇上,是臣妾的錯,兄長犯下此等大錯,還讓人家有了身孕,實在是辯無可辯,臣妾願意出面,好好安撫那位姑娘,也可以迎娶她入門,給她們母子一個安穩的生活,餘家下上,必定不敢怠慢。”

    南昭雪垂下眼睛,珍貴妃這話說得妙啊。

    餘國舅讓人家有了身孕,若是一次用強,那的確是餘國舅的過錯,但有了身孕,那就未必。

    而且,在知道有孕,到生下孩子,這麼長的時間,早不鬧晚不鬧,怎麼就這個時候鬧?

    何況,珍貴妃表明態度,願意迎娶,給母子好生活。

    還要怎樣?

    這事兒本來就和容妃沒什麼關係,她要再糾纏不肯罷休,那她真正的用意,就值得深思。

    皇帝當然不傻,一轉念就能明白。

    果然,皇帝看向容妃。

    容妃看着憔悴不少,眼睛裏盈盈有水光,看得人心碎。

    皇帝到嘴邊的質問又軟幾分:“容妃,朕聽說你這幾日身子也不好,此事也就是季松誠的事,你也不必跟着受累。朕會督促珍貴妃,責令餘家,給一個交代。”

    容妃卻道:“皇上,餘國舅所做之事,並非這麼簡單,若只是如此,那也只算是餘家的家事,臣妾不會插手。

    可是,臣妾想起,前兩年臣妾的一個侄女,也是被人強暴,她性子剛烈,竟自盡身亡,可憐我那嫂嫂,痛失愛女也一病不起。

    所以,臣妾猜想,或許此事也與餘國舅有關。”

    珍貴妃聞言怒道:“容妃!你說話要有憑據,我兄長雖然不成器,但也並非能任人隨意污衊,你侄女的事與我兄長何干?”

    這話的確強詞奪理,無憑無據,哪能隨意栽害?何況還出了人命,性質可不同。

    皇帝也擰眉:“容妃,此事的確不能隨意猜測,你可有證據?”

    “皇上,臣妾就是來請皇上作主的,臣妾就是一個弱質女流,能有什麼辦法?

    出了事,受了委屈,自然就要找皇上,您就是臣妾的天,是臣妾的夫君……”

    她說到這裏,珠淚滾滾,好不可憐。

    南昭雪緩緩抽一口氣:高手啊。

    女人的柔弱,激起男人的保護欲,這可是最高手腕,尤其是對皇帝這種執掌天下的男人而言,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當什麼皇帝?

    皇帝目光變得幽深,看着容妃:“不許胡說,在朕的身邊,誰敢讓你受委屈?”

    容妃也不擦淚,滴滴滾落,又叩了個頭:“皇上,臣妾不知道餘國舅都幹過什麼,但季將軍說,他的屬下抓住一個婆子。

    這婆子沒少幫着餘國舅處理那些缺德的事,什麼落胎,接生,都辦過。

    皇上龍威,定能讓她說出實情,說不定……其中就有我苦命的侄女。”

    她話音一落,珍貴妃的臉色就微微變了變。

    南昭雪想起剛纔跪在門外的那個婆子。

    忽然,她腦子裏電光火石般一閃。

    她終於明白,容妃繞來繞去,說這些看似毫無干系的話,是想幹什麼!

    這下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