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毒醫王妃稱霸全京城 >第三百七十五章 以命換命
    封天極像做了一場很長的夢。

    他失去意識,一個人走入白濛濛的霧裏。

    他覺得不太對勁,但又走不出去。

    而且,更糟糕的是,他的力氣也在一點點流失,就好像……又回到大婚時,快要死的那種感覺。

    他心頭一震:他要死了?

    不,不行,他之前可以死,但現在不行,現在他有雪兒了,他還想和雪兒離開京城,去江南,去邊關,去遊覽大好河山。

    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就在他焦急萬分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在叫他。

    “天極。”

    他回頭,白霧中走出一個女子。

    是雪兒!

    他又驚又喜,還是第一次聽到南昭雪這樣叫他的名字。

    “雪兒,我在這裏!”

    他匆忙過去,但始終無法靠得太近,只能隔着近一米的距離,像被無形的牆擋住。

    “雪兒!”

    “天極,你聽我說,”南昭雪說,“我有辦法救你,你要好好活着,別爲我擔心。”

    封天極點頭:“我相信你能救我。”

    她已經救過他很多次,他一直都信她。

    但他隱約又覺得哪裏不對。

    還沒回過神,就見南昭雪緩緩擡手,她的掌心……滿是鮮血。

    “雪兒!”

    封天極大叫一聲,但意識又漸漸散去,他什麼也看不見了。

    等他醒來時,看到屋頂,回想剛纔,應該是一個夢。

    心口的痛楚好多了,不僅如此,他還覺得,一直困在他體內的餘毒,似乎也沒有了。

    他欣喜的想擡手時,看到伏在牀尾的南昭雪。

    他頓時又想起那個夢,顧不得別的,掙扎起來抱起南昭雪。

    “雪兒,雪兒,醒醒。”

    沒有迴應。

    “雪兒?”封天極心裏發慌,聞到一股血腥氣,再仔細看,南昭雪的手掌上一道血痕,傷口深,周圍的血管裏血流得很快。

    和他之前中毒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他像一腳踩空,猛地意識到什麼,緩緩擡手看自己的傷口。

    他的傷口,就如同一般的刀劍傷,被劃了一道,並沒什麼要緊。

    原來中毒的症狀也沒有了。

    “雪兒……”

    他終於明白,方纔的夢,並不單純是夢。

    他無法解釋,但他清楚,南昭雪,把他身上的毒引到她自己身上去了。

    他緊抱着她,無論怎麼呼喚都無濟於事,南昭雪就是不醒。

    楊伯目瞪口呆,不知道該說什麼。

    “備車,快,本王要回京!”

    封天極沒辦法,他痛恨自己爲什麼不會醫術,每每他舊疾復發,南昭雪就能救他,可現在……

    中毒的是她,他卻沒有一點辦法。

    把南昭雪抱上馬車,馬車裏佈置妥當,確保她不會不舒服。

    “那女人呢?”封天極問。

    楊伯急忙說:“還在捆着。”

    “帶上她,捆到馬車下面,挨着地面,把頭保護好,別死了就行。”

    “是。”

    封天極進馬車,把南昭雪抱在懷裏,讓她更舒適,吩咐一聲回京。

    馬車又快又穩,封天極卻始終嫌太慢。

    只想快點,再快點。

    聽到京城的喧鬧聲,他甚至有些恍惚,覺得離開的太久遠,明明和南昭雪一同出京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穿着大氅,烏髮獵獵飛舞,馬術絲毫不遜色於他。

    可現在……

    馬車剛一進城,百勝就迎上來,他得到消息,特意來迎接。

    百勝都是懵的,封天極隔着車窗吩咐:“去叫時遷回來。”

    “是。”

    時遷一聽說南昭雪出事了,扔下手裏的東西就往回跑,下臺階時沒留神踩空,一直滾出去好遠。

    百勝剛扶起他,還沒來得及問他怎麼樣,他又開始往前跑。

    “上馬!”

    時遷這來回神:“哦,哦。”

    兩人騎一匹馬,飛奔回王府。

    平時熱鬧的院子裏,鴉雀無聲。

    所有丫環都站着,巴望着窗子方向。

    崔嬤嬤和碧月、野風站在廊下,三人一臉呆滯。

    時遷剛到廊下,封天極就讓他進去。

    屋子裏已經有兩位太醫,都是愁眉不展。

    房間很寬敞,卻讓人覺得壓抑。

    時遷站在外屋,沒敢再往裏走,喉嚨微微滾着,不知道說什麼。

    封天極把一把短劍遞給他:“這上面原來有毒,你看看,認識嗎?”

    時遷接過,看到短劍時並沒有認出來,但他仔細一看短劍劍柄上的花紋,臉色頓時一變。

    “這是……這是陀羅島的花,王爺,這是哪裏來的?”

    “主子是被這劍傷的嗎?”

    看着時遷泛白的臉,這個問題,封天極不知道如何回答。

    明明該受傷,該受苦的人是他。

    “這上面已沒有毒了,”時遷聲音輕輕,“這種毒一見血就進入人體,劍上也不會再有殘留。王爺,主子她……”

    “能聞出來嗎?有治嗎?”

    時遷緩緩搖頭,眼睛通紅:“王爺,我是……制香,不會製毒。”

    更不會解。

    時遷現在特別恨自己。

    他爲什麼不會?

    當初爲什麼不學?

    之前主子說,制香和製毒其實異曲同工,他沒往心裏去。

    爲什麼沒有?

    “你跟本王來。”

    封天極帶時遷出院子,去見霜華。

    霜華現在身上沒一塊好地方,衣裳早就磨爛,這一路上不知道碰過摩擦過多少回,她渾身都痛得麻了。

    她氣息奄奄,被捆着扔在地上。

    看到有人來,她咧角笑笑。

    但是,當她看清是封天極的時候,笑容又凝固。

    “怎麼是你?!”

    “這不可能。”

    “你中了毒,哪怕不死,現在也絕對下不了牀,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可能沒事?”

    “是誰,是誰解了我的毒?”

    “認識她嗎?”

    時遷仔細分辨,不認識,他伸手撕爛霜華的後脖領子,裏面有一處香疤。

    他眸子頓時一縮:“王爺!她就是陀羅島的人!她身上有香疤。”

    霜華用力扭扭身子,大眼睛看着時遷:“你是誰?爲什麼會知道?你……”

    霜華說到這裏頓住,她用力抽抽鼻子,在血腥味、土腥味各種混雜的味道中,捕捉到一絲絲異香。

    她驚奇又詫異,即便此時,眼中都泛着貪婪的光:“你是……香典在哪裏?說,香典在哪?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