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說袁北來了,就猜測着事兒辦成了。
這小子,還真是挺快。
但他一到偏廳,就有點傻眼。
袁北不是自己來的,是被擡進來的。
他躺廳擔架上,臉腫得像豬頭,手臂上纏着繃帶,要不是報信的說,來的是袁北,他根本不敢相信。
“你……”
袁北嘴脣抖了抖:“太子殿下……”
“你,你這是怎麼了?”太子詫異。
他擺擺手,讓其它人退出去。
袁北嘴裏少了顆門牙,一說話有些漏風:“殿下,您要爲我作主啊……”
“怎麼回事?快說!”
袁北眼淚都快下來了:“今天我安排了人,去給那家店找麻煩,可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兩人突然自己打起來了,我一見勢頭不對,就想去外宅,讓人給您送信,請您去一趟。”
“可沒想到,有兩個人跟着我進去,不容分說就是一頓打,還把我的手給打斷了……”
太子心頭一驚:“有這等事?”
有沒有也是明擺着了,袁北都被打成這樣了。
“可認得是什麼人嗎?”
“不認得,他們都戴着面具,看不見臉,出手又快,打完像一陣風一樣又跑了,我……”
袁北委屈得不得了。
太子擰眉思索:“這事的確奇怪,先回去,本宮自會派人查清楚。”
袁北:“……殿下,我這……”
“好了,本宮知道了,你先回去好好養傷。”
袁北又被擡走,太子深吸幾口氣,他預想到,此事絕不尋常,對方究竟是衝着袁北,還是衝着他?
會不會……是衝着他去的,打錯了?
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但轉念一想,無論如何,那處宅子是不能再去了,實在太危險,還是找人賣了的好。
那處宅子無論位置還是環境,都是極好,當初他花了不小的價錢,而且又重修了園林,想想也是心疼。
罷了,再好也不如命重要。
……
火鍋店裏,千張換了裝,把那套女裝扔竈堂裏燒掉,拍拍手哼着小曲去找時遷。
“怎麼樣?我扮得不錯吧,”千張得意地挑挑眉,“事情妥了。”
“真不錯,”時遷毫不吝嗇誇讚,“我都沒認出來,實在好,兄弟,你立大功了。”
“小菜一碟,這都是最基本的,”千張眉開眼笑,“你搞定胡老頭了?”
“嗯,喫好了,高興得很,這次算是平穩度過,”時遷目光掠向窗外,“咱不能總捱打,得想法子反擊。”
這樣,方能對得起主子的信任。
“行啊,沒問題,你說,怎麼幹?”.七
時遷正想着,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掌櫃的,小人得到一個消息……”
“真的?”時遷聽完,喜出望外,“你還去盯着,小心些,有消息隨時來報。”
“是。”
時遷又回頭問千張:“兄弟,你的機會又來了。”
“你會裝鬼嗎?”
“??”
南昭雪和封天極回王府,身心都痛快。
南昭雪言出必行,確認是袁北插手火鍋店的事,那就打斷他的手。
痛快地喝了茶,又看了會兒地圖,封天極正和她講京城附近的幾座城,管家來報:“王爺,王妃,圖公公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看來,是有旨意了。”
把摺子遞上去,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旨意,看來,皇帝的確非常關注此事。
到前廳,來的只有圖公公一個。
上前行了禮,圖公公也沒迂迴,直接道:“王爺,王妃,皇上看了摺子,對此事大爲惱火,痛罵趙氏女。”
他話鋒又一轉:“不過,她畢竟是趙懷義的女兒,死去的小容妃,也是他的女兒,眼下快到年關,不宜大開殺戒,趙懷義也會入京,到時候皇上會訓斥他。至於趙氏女,就先讓她在牢裏呆着,好好受受罪吧。”
這就完了?
南昭雪料到,皇帝可能不會因爲早已死去的人,而對趙汀慈下殺手,但也沒想到,竟會如此輕放。
先在牢裏,等到趙懷義進京,哭一通,懺悔一通,哭訴只剩下這麼一個女兒,說不定會讓他直接領回家過年,連牢也不用坐了。
“王爺,王妃,皇上知道你們辛苦了,”圖公公滿臉帶笑,“皇上賞了些東西,老奴帶來了,就在外頭馬車上,找人搬下來吧。”
南昭雪抿脣道:“爲父皇辦事,應該的。公公,父皇的意思就是,事情查到此處爲止了嗎?”
“是啊,這不是已經明白了嗎?”圖公公嘆道,“趙氏女心生嫉恨,腦子又糊塗,對胞妹下藥,致使其難產。說起來,都是王爺和王妃的功勞,若非如此,誰能想得到……唉。”
南昭雪心領神會,封天極也微微搖頭,後面的話無需再說。
皇帝賞賜的東西不少,藥材,綢緞,毛皮什麼都有,圖公公看着東西都放下入府,也就告辭離開。
南昭雪的心裏不怎麼是滋味。
雖說小容妃的死與她無關,連面都沒有見過,當初查這個也是爲了能去封天極生母的住處查看。
但此時聽到,一屍兩命,就這麼輕描淡寫地過去了,忍不住想短促笑一聲。
封天極輕輕攬她肩膀:“走吧,回院去。”
他又豈能不知道南昭雪的想法,他又何嘗不是?
他那道摺子,寫得有些含糊,除了趙汀慈之外,皇帝應該能想到,會有同謀。
但,圖公公卻傳達得很清楚,事情到此爲止。
“這件事情,有點不對勁,”南昭雪擰眉,“一定是有人說了什麼,之前皇上還說要查清楚,但現在卻忽然改了主意。”
其中必有緣由。
“我會派人查清楚,”封天極低聲說,“宋家的事,你想怎麼做就還怎麼做,不用理會別人。”
南昭雪點點頭,兩人剛往院中走,時遷又回來求見。
“王爺,主子!”
南昭雪見他一臉喜色,問道:“怎麼?發生何事?”
“主子,小的有個好消息,想要稟報。”
“什麼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