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
“是個漂亮的女鬼,專門蠱惑人心,尤其是俊俏的男人,吸收陽氣,好維持我自己的美貌。”
封天極起初眼睛微睜,聽到最後,又恢復如常,還親手盛了一小碗魚湯給她。
“喝吧。”
南昭雪有點摸不着頭腦,這不應該呀!
她疑惑地喝完湯,喫過飯,想問問封天極今天有什麼安排。
話還沒有說出口,封天極攔起她往院子裏走。
“幹什麼?”
封天極不答,反而越走越快,最後直接打橫抱起她。
一進院子,丫環婆子們也嚇了一跳,紛紛淺笑着避讓。
“都出去。”
封天極進屋門就直接把門踢上。
南昭雪隱約猜到,臉上泛紅:“你幹什麼?”
“你說呢?”封天極眸色漆黑,聲音暗啞,“你不是說,要吸收我的陽氣嗎?”
“你別……這是大白天……”
話沒說完,就完全被堵回去。
南昭雪迷迷糊糊中,暗叫失策。
一上午的時間就在迷糊和沉睡裏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喫午飯的時間。
封天極很忙,給她留了字條,又出門去。
崔嬤嬤擺了飯,南昭雪只覺得喫飯的時候都累,渾身痠痛。
這算什麼?
吃了睡,睡了喫,養豬崽崽也不過如此吧?
下午在府裏轉了轉,在院子裏活動一下筋骨,畫幾張圖給百勝,讓他再做幾樣鍛鍊身體的器材。
“百戰還在莊子上?”南昭雪隨口一問。
“回王妃,是的。”
“打鐵那麼忙嗎?”
百勝:“……其實也還好,這不是又有些牛羊,也得有人照看,他現在跟着找的幾個老伯養羊。”
南昭雪點頭:“那也好,回頭你弄一隻回來,我做幾個新菜式。”
“是!”
一晃幾天的時間過去,使團除了中間進宮過兩次,其餘的時間都被困在驛館裏,哪也去不了。
眼看着離開的日子就要到了。.七
他們這些人寸步不能動彈也就罷了,派出去散在外頭的人也沒能過來和他們聯繫。
簡直就如同坐牢。
更讓拓拔安感覺到不妙的是,他們這些人,好像都變得躁動,易怒,爲一點小事就開始吵架。
焦躁,不安,迅速蔓延。
起初,他覺得大概是被困在這裏的緣故,但後來他自己也有這種感覺,就是想發脾氣,想不管不顧。
有些不對勁。
他和牧仁松聊了幾句,但對方根本就是一個炮仗筒,不點都差點着火。
拓拔安深爲焦慮。
可這裏裏外外,都是封天徹的人,沒有一個肯聽他們的,如同一張密密實實的網,把他們徹底網在中間。
別說人,就是他們帶來的信鴿,都飛不出去。
拓拔安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在焦慮中又過了兩天,終於,到了最後的離別宴。
封天徹的巡防營一大早就擺出陣仗,由一名隊長帶隊,護着馬車,送他們入宮。
封天徹沒有親自來。
拓拔安微微鬆一口氣,沒有那位永王殿下,相對來說還好些。
牧仁松眉眼間滿是戾氣,坐着運氣。
“有些不太對勁,”拓拔安低聲說,“你最好忍耐些,別出什麼岔子。”
“有什麼不對勁?”牧仁松不耐煩道,“還能有什麼?”
“街上看不到我們的人,”拓拔安掃他一眼,眸底也幾閃過幾分不耐,“今日皇帝也會出席,你別衝動。”
“那公主也會出席嗎?”牧仁松的關注點立即偏了。
拓拔安捏着眉心:“主上,你別忘了,你是哈斯的王,拓拔玉兒她已然和親,這次是不會跟我們回去的,而我們也不能停留得太久,這已經是極限。”
“我們出來的時候,王叔已經是蠢蠢欲動,這些你應該都清楚。”
牧仁松眼底染上怒色:“我就問了一句公主是否會出席,你說這麼多幹什麼?我說了不回去嗎?”
拓拔安心中也很惱火,這個傢伙就是太剛愎自用,要不是怕他死在外頭,纔不會跟他一起來。
“公主那樣的人……配給那個老皇帝,實在可惜!”
牧仁松雙拳緊握:“要不是我不夠強大,也不會如此,早晚,我要稱霸,把公主搶回去!”
拓拔安垂眸,壓住火氣:“這是公主自己的選擇,她非尋常女子,她來這裏,一定是有目的。”
“我當然知道,”牧仁松臉上浮現幾絲驕傲,“公主那樣的人,自然是有謀劃的,是月光女神,照耀草原大地,纔不會像中原女子那般,只會縮在家裏。”
拓拔安簡直懷疑他中了拓拔玉兒的毒,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從什麼時候起,他就瘋魔了一般的喜歡拓拔玉兒。
這次他們不該來的。
要不是拓拔玉兒說,把那些豐厚的賞賜送給他們,他死也要攔住牧仁松。
殺掉二王子,與吳離的太子交好,再得到那批賞賜,也算是不虛此行。
可他現在隱約覺得,事情似乎不像他想象的那般容易。
胡思亂想中,馬車到了皇城門前。
拓拔安發現,今天的兵力,似乎比前兩次都要多一些。
他們下車接受檢查,需要從這裏走進去。
正在等待之時,一輛馬車,從他們身邊緩緩駛過。
車簾微動,拓拔安看到一張女子絕美的臉。
他對那個女子印象深刻,正是戰王妃。
不知爲什麼,他從心裏就對這個女子有點敬畏,尤其此時看到她,那種不安,更加強烈。
南昭雪察覺到拓拔安的目光,卻渾然沒有在意。
她撫着手中的小手爐:“如果當場揭發,皇帝會如何?”
封天極輕笑:“發一通脾氣,收回賞賜的東西。”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封天極眸底泛起涼意,“他不會殺牧仁松,那畢竟是哈斯的王。”
“怕會開戰?”
“他怕失去對事情的掌控,並非只是開戰,”封天極苦笑,“即便是開戰,那也是吳離和哈斯的事,他不會想讓我和老七去邊關。”
南昭雪擰眉:“可是,冒充使團,騙取賞賜,這麼嚴重的事,這不是挑釁皇威嗎?堂堂王朝,他也能忍?”
“還有那個拓拔玉兒,她可是貨真價實的吳離人,別人死了,就她活着,該如何解釋?”
封天極握着她微涼的指尖:“是啊,我也很好奇,那個女人,會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