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毒醫王妃稱霸全京城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挖出心來看看?
    盧俊淮字字譏諷,尤其提到“落魄的盧家”之類的字眼。

    南昭雪和封天極都能清晰感受到,他對朝廷的恨意。

    耿衛長張張嘴,辯無可辯。

    “那你爲何還要留着他?”封天極問。

    他心裏隱隱有一個答案,但還是希望能從盧俊淮口中得到證實。

    “爲何?當然是看他要幹什麼,如此處心積慮,蜇伏到今天,我等他到今天也不容易,總不能就此放棄。”

    盧俊淮嗤笑一聲:“他帶人去小樹林劫道,我就覺得奇怪,但我知道,越是奇怪的事,有時候越是合理。

    而且,我也預感到,他的行動要開始了。”

    “因此,我就放任他去做。”

    “果然,不如所料,不但等到他行動,還等到與他接頭的人。”

    盧俊淮腳尖點在耿衛長胸口上:“你說,是不是?”

    耿衛長大氣也不敢喘。

    南昭雪問:“他在小鎮上爲非作歹,強取豪奪,還在城中置辦宅子,這些你可知道?”

    “知道。”

    “他是你軍中的人,敗壞是你的名聲,你可知道?”

    盧俊淮沒有笑意地笑笑:“知道。但那又如何?名聲於我而言,早就如過眼雲煙。”

    “盧家都沒了,我還要名聲幹什麼?”

    “既如此,那你爲何不乾脆投敵?以你的身份權力,他會很樂意。”

    盧俊淮笑容凝固,眼中迸出怒火:“我盧氏豈能投敵?做賣國求榮之事?”

    南昭雪笑出聲:“所以,你看,剛說不在意名聲,現在又提盧氏。

    盧俊淮,如果你真不在意名聲,就不會句句提及盧家。”

    “你在意,所以你置之死地而後生。

    你身爲護城使,明明軍紀嚴明,卻縱容這個細作,爲的就是讓他得逞,讓你一身污名。

    而你,在關鍵時刻,訴冤陳情,你知道,徐州護城使一職重要,又有盧家的過往,朝廷不會隨意處你死罪,不派人來調查,也會讓人押解你進京,那時,就是你翻身以證清白之時。”

    “朝廷曾經傷害過盧家,盧家家破人亡,如今又冤枉了你,自會對你百般補償,千般抱歉,你趁機提出一些要求,也就不過分。”

    “比如,給盧家造個祠堂之類的,又或者是別的什麼。

    當盧家又重新回到世人眼中時,定會提及,盧氏俊淮,不但沒有辱沒盧家列祖列宗,反而憑一己之力,重振門楣,沒有接受朝廷的恩惠,有骨氣有氣節,這一切都是人家自己掙來的,用一身清白之名換來的。”

    南昭雪字字如箭:“盧俊淮,你好算計啊。”

    盧俊淮臉色泛白:“不是!”

    “是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南昭雪漫不經心,“不如,挖出心來看看?”

    殿內燭火通明,牛油蠟滴滴滾落蠟珠,如此時盧俊淮額角的冷汗。

    火苗映着封天極的雙眸,冷若冰凌。

    “本王來了,就代表朝廷,盧俊淮,你的目的也算達到,有什麼冤屈,現在想說的,說吧。”

    盧俊淮:“……”

    說什麼?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

    方纔你家王妃都說完了。

    “你不說,那本王就來問。”

    封天極掃一眼耿衛長:“他劫道時,在林中吹哨子的是誰?”

    “你們倆可以搶答,誰說了算誰的。”南昭雪提醒。

    耿衛長像看到一線生機:“我說!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他穿着黑斗篷,很神祕,身手也極佳,他應該是我的上線,還有我們的令牌信物!”

    盧俊準:“……”

    這個他不知道,真不知道,他只知道耿衛長去劫道,故意露着臉,他猜測就是爲了栽害他。

    至於什麼吹哨,竟然還有什麼其它人指使,他完全不知。

    南昭雪拿紙筆,畫了一道。

    兩人迅速對視一眼,又飛快別開。

    隱隱都起了好勝心。

    “殺李繡孃的事,知道嗎?”

    盧俊淮搶先說:“這個不知,真不是我的人,姓田的非說是我的人,我還帶着人與他去衙門理論過。”

    “這個我也知道!”耿衛長說,“也是黑斗篷,說出了命案,要順勢推到軍中身上。

    那天晚上恰巧是我的小隊巡邏,我也順水推舟,之後還給了她父母軍糧,讓他們不要再追究。

    等到夜晚之時,又放了一把火。”

    盧俊淮臉色陰沉:你他孃的什麼都知道!

    南昭雪又在紙上畫了一道。

    盧俊淮緊握手,做好下一輪搶答的準備。

    封天極問耿衛長:“讓你刺殺田知府的,真是他嗎?”

    “不是。”耿衛長不敢撒謊,“也是黑斗篷。”

    南昭雪再畫第三道。

    盧俊淮:這次不搶答了?

    “所以,”封天極語氣一涼,“從一開始,你在小樹林劫道,在街上強取豪奪,給李繡孃家中送軍糧,事後又放火,在城中刺殺田知府,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栽贓盧城使,對嗎?”

    “……是。”耿衛長低聲,“的確如此。”

    “還有別的要交代嗎?”

    “別的?”耿衛長絞盡腦汁。

    “這麼多年,送出過情報嗎?”南昭雪問。

    耿衛長目光微閃,還沒說話,盧俊淮來了精神:“沒有,他送過兩次,都被我劫下了。”

    “……”

    “關於銀車,你知道多少?”南昭雪忽然問。

    “銀車?”耿衛長疑惑,“什麼銀車?”

    看來是不知。

    封天極又道:“再問你一次,還有沒有別的要交代。”

    “別的也就沒什麼了……真的,我知道的都說了!”

    “好,”封天極緩緩抽劍,“那你可以上路了。”

    耿衛長:“!!”

    震驚的雙眸裏,濺開一片鮮豔的紅。

    盧俊淮都嚇了一跳,往後退一步。

    封天極劍尖上還在滴血,音色中涼意更甚:“任何人,意圖對我朝不軌者,殺無赦。”

    “盧城使,你說是不是?”

    盧俊淮臉色青白,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迎着封天極烏黑冰冷的雙眸,聲音艱澀:“是。”

    ……

    次日一早,田知府剛起,師爺就匆忙來告訴他一個消息。

    他本來正迷迷糊糊,聽到師爺的話瞬間睜大眼睛,徹底清醒:“當真?可靠嗎?”

    “當真,非常可靠。”

    田知府思索再三:“好,你先下去,我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