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勝他們感覺雷好像就在身後炸開,趕緊回頭看。
一看之下,瞬間齊齊睜大眼睛:山門被炸開一個洞,雖然不是特別大,但足夠他們進去。
霧氣騰騰,從山洞裏冒出來,還有一股子煙熏火燎的,說不上來的味道。
這……
這個大洞是王妃弄出來的?
驚愕中,煙霧消散差不多,南昭雪衝他們道:“走!”
幾人回神,趕緊跟上。
“百勝,你留下,接應護城軍,我們一路給你留下記號,”南昭雪吩咐。
“是。”
閆羅刀一馬當先,率先進入洞裏。
裏面的人也聽到動靜,不知發生了什麼,三三兩兩往這邊來。
迎面遇見閆羅刀:“什麼人?”
閆羅刀提刀在手:“你大爺!”
話音落,血光飛濺。
其中一人趕緊吹響哨子示警。
裏面的人聽到哨聲,紛紛出動。
閆羅刀大笑:“好,來得好!好久沒有殺個痛快,放馬過來!”
野風在他身側,掃他一眼,一言不發往上衝。
閆羅刀趕緊跟上。
他們人少,卻個個身手頗佳,一時不但沒有落下風,反而隱隱佔上風。
正打得難解難分,裏面又有一隊人趕來,爲首的穿着黑袍,到近前大喝一聲。
那邊的人停了手,黑袍人上前,打量南昭雪等人。
個個都眼生得很。
“你們是什麼人?”黑袍人問,“爲何闖入我的山洞?不請自來,還殺傷我的人,是何道理?”
“你的山洞,你的人?”南昭雪低笑一聲,提刀上前,刀尖血珠滾落,無聲滲入地面。
“這座山什麼時候歸你了?你算哪路的山神?”
黑袍人仔細看她幾眼,這女子甚是漂亮,是他生平所見最好看的,但他也看得出來,這女子非同一般。
“我不信神鬼,只信實力和刀,”黑袍人緩緩抽出刀,“你們幾個若是想劫我的山洞,想黑喫黑,怕是錯打了算盤。”
封天極手中劍冷意森然:“黑喫黑?瞎了你的眼。
喫你我還嫌髒了牙,像你這種狗東西,直接殺了了事。”
他字字冷厲,聽起來極狂,但眼神中殺意肆溢,讓黑衣人覺得,他並不是妄言。
“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何人不需要向你交代,”封天極目光在他腰間一掠,“倒是你,原來是公門中人吧?
縣令是你什麼人?主子?同夥?”
黑袍人呼吸微窒:“你什麼意思?”
“你的腰帶子,”封天極劍尖一指,“公門中衙役捕快的系法,走路身法,握刀的架勢,同如一轍。
怎麼?由兵做了匪,習慣卻改不了?”
黑袍人下意識往後退一步,一手捂住腰帶:“道長呢?在何處?”
封天極眼底映着劍光,冷意大漲:“你很快就能見到他!”
黑袍人再後退:“上!”
他身後那些人紛紛往上闖,他大喊:“抓活的!”
閆羅刀哈哈大笑:“做你的春秋大夢!還抓活的,小爺送你們都去見閻王!”
兩邊人就打在一處。
黑袍人再次吹哨,又從裏面涌出一隊人來。
“拿下他們,累也要把他們累死!”
話音未了,就聽洞門那邊傳來一陣轟隆聲,緊接着火把烈烈,無數護城軍如潮水般不斷涌來,烏壓壓站滿。
爲首的是百勝和林城使。
林城使被百勝一陣敲打點撥,如同打了雞血,眼睛都紅了。
“兒郎們,把他們拿下,投降的活捉,不肯降的,殺!”
官兵們一聲呼應,衝向黑袍人的手下,他們的人瞬間被衝得七零八落。
黑袍人見勢不妙,後退幾步轉身就走。
他一路狂奔,也顧不得其它,到一個岔路口,似是沒路,他在地上一陣劃拉摸索,一道暗門打開。
暗門那邊有風聲來,還有光亮。
只要穿過這道門,就是生機。
正要跑,“唰唰唰!”三道疾風向他身後撲來,一枚暗器正打在他小腿肚上,另一枚紮在他腳前。
黑袍人痛得悶哼一聲,再想跑,腿已經痛麻沒有知覺。
南昭雪和封天極不慌不忙慢步走來。
“想跑?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南昭雪往那道門那邊掃一眼,冷風撲面,總覺得寒意森森。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爲何要如此?求財還是別的?”黑袍人還心存僥倖,“若是求財,這裏的一切都歸你們,只要放我一條生路。”
南昭雪淺笑:“殺了你,這裏的東西照樣歸我們。”
黑袍人:“……”
南昭雪問封天極:“他還有用處嗎?”
封天極不假思索:“其實沒什麼用,就看他肯不肯說。
不過,說不說也無所謂,道長說得也不多,但我們照樣找到這兒了。”
黑袍人呼吸急促:“你們讓我說什麼?我說!”
“不是我們讓你說什麼,而是你都知道些什麼。”
黑袍人腦子飛轉:“我……你們猜得沒錯,我的確曾是公門中人,我是捕快,還是個頭兒,跟隨縣令多年。
有一天縣令突然跟我說,說找到一天發財的門路,問我要不要一起幹。
我們在那個破衙門許多年,每天就領那麼一點俸祿,這地方又窮,實在沒有什麼油水。
我思索再三,就答應他一起幹。
沒過多久,他就開始發病,我很着着急,但他突然半夜來找我,說一切都是假象,讓我做好準備。
我問什麼準備,他說,離公門,準備過好日子。”
黑袍人抿抿嘴脣:“我大喫一驚,沒想到是讓我脫離公門。
我好不容易纔穿上那身衣裳,實在不捨,而且,究竟幹什麼,他也沒說。
見我猶豫,他又說,保證不會讓我後悔,掙的錢比當捕快多得太多,當場還給我一錠二十兩的銀子。”
他說到這裏,沉默下去。
封天極譏笑:“二十兩,你就同意了?”
“二十兩,我兩年也掙不了,”黑袍人垂眸,“沒錯,我同意了。
他把我帶到山上,讓我等消息,沒多久就傳來縣令病重,被冤魂索命,還有我忽然暴斃,不治身亡的消息。”
“那時,我便知道,我是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