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明克街13號 >第八百一十一章 自產自銷
    父子倆,一個躺着,一個坐着。

    在宿命留下的無數次軌跡中,這是再常見不過的一個縮影:

    你站着迎接了他的誕生,將他高高舉起,而他,會在你垂老臥牀時,坐在旁邊爲你送離。

    黑貓醫生說,要讓家人多陪艾森先生講話這樣有助於幫助他凝聚回意識從而甦醒。

    理查平時的話挺多的,他樂觀開朗,對待身邊的每個人都很真誠熱情,可唯獨坐在這裏,需要他盡情地表現口才時,他又奇怪的木訥了。

    在說完那句「我還要帶你去逛點心鋪呢,孟菲斯。」後,理查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躺在自己面前的,明明是自己生命中最親近的人,但真的低頭仔細看向他的臉時,又覺得哪兒哪兒的都是陌生。

    回憶過去,在理查的腦海中,那種家庭溫馨父母陪伴的畫面,並不算太長久。

    他早就習慣了那個一直將自己鎖在書房裏的父親,他在不在家,真的沒什麼變化,甚至,都沒什麼感覺。

    不過,有些角色需要塑造、去經營、去維繫,而又有些角色,天然自帶着神聖性與既成性。

    情侶夫妻之間,長久的缺失,很容易會將往日的所謂美好都隨風吹散,等到各自熟悉現在的生活後,好像也就沒有必要再回到過去;

    但父母這種角色,有時候會付出到誇張的程度,又有些時候,會簡單得過分。

    簡單到你只需要還活着,那我就是有父母的孩子。

    從童年到青少年時期,理查都過得很開心他並不認爲自己應該變得性格孤僻,更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埋怨羨慕,他很好,一直都很好。

    直到......孟菲斯出現在他的面前,外出執行任務時,和他住同一間宿舍,同一頂帳逢。

    那時候的尼奧隊長以及卡倫,都喜歡將孟菲斯安排着和自己搭檔。

    怎麼說呢,

    雖然理查在心底從未委屈過,可當父親這一角色從「只要還活着」轉變到「父親陪伴着你保護着你」時,他感受到了近乎溢出的滿足與幸福。

    曾忘記過這種口味的蛋糕,在重新品嚐一次後就捨不得放手,所以他由衷的希望,蛋糕師傅可以永遠健康,不會再被病痛折磨到閉門關店。

    爲此,他不惜不停地往返隔壁的飾品店,買來一根根用完就斷的皮帶當作禮物。

    「呼......」

    坐了很久了,理查看了一下時間,他需要去通訊組協助黛那完成今天的通訊記錄歸檔了。

    簾子後面,普洱坐在凱文的後背上,看着理查的身影離開。

    「哦,看來我們的「艾森少爺,是早就認出孟菲斯的身份了呢,你說,他是從哪裏看出來的?」

    「汪。」

    「也對,畢竟是自己的父親。」

    「汪。」

    「嗯,還有小唐麗的阿爾特家族血脈。」

    「汪。」

    「是哦,小理查在第一次見到卡倫時,就把卡倫往自己家裏領了。」

    彼時卡倫只是一間普通審判所下面的小神僕,而理查則是述法官世家的公子哥,地位相差懸殊,後來,他毫不猶豫地將家族傳承的[魔方之鑰]術法卷軸,送給了卡倫。

    想到這裏,普洱忽然皺眉:

    「你說,小理查有沒有懷疑過他自己和卡倫之間的關係?」最快.更.新.在br/>

    凱文沉默了,一時間,它也有些拿捏不準。

    「汪?」

    「唉,好像很有這個可能唉,我記得小理查喜歡去點心鋪的一個原因就是,他體內的阿爾特血脈好像很濃厚,尤其是在

    得到小杰瑞的加持與開發後,需要米爾斯女神信徒的力量來幫忙安撫。

    而且,他還幫卡倫分管情報方面的工作,他應該更容易察覺到些什麼纔對。」

    早些時候,阿爾弗雷德曾建議過將理查一起發展成信徒,但被卡倫否定了,這就導致理查一隻腳在嫡系圈子裏一隻腳在嫡系圈子外......可以說一半是黑的一半是白的。

    連維克和萊昂當初都能感受到卡倫身邊有一個核心小圈子,理查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最後,普洱只能得出這樣一個模棱兩可的結論:

    「我們的小理查,長大了呀。」

    「汪汪。」

    「你說他先前坐下來和走路的姿勢?」普洱眨了眨眼,「是很像,嘿嘿,原來他一直在學習模仿他的大表哥。」

    這時,原本躺在病牀上處於昏迷中的艾森先生,睜開了眼。

    「哦豁,醒了!」

    黑貓醫生馬上跳到了病牀上,看着自家小卡倫的親舅舅,如果硬要論的話,艾森和它普洱還算遠親......雖然已經遠到不知道哪裏去了,因爲從倫理角度來說,普洱和卡倫也是遠親。

    艾森先生看了看兩側,最後,看向普洱,問道:

    「我在哪裏?」

    可惜,普洱一貫是調皮的小清新氛圍破壞者:

    「不要演啦,理查喊你孟菲斯時你就被刺激到醒了。」

    艾森先生一時語塞,也沒有反駁。

    「所以,剛剛爲什麼不對着你兒子睜開眼呢,他應該會很高興的。」

    艾森先生嘆了口氣,

    面露苦笑道:

    「唉,剛纔尷尬得恨不得再暈過去。」

    ......

    「您確定要我這麼做?」

    達利溫羅手舉着樹苗,有些忐忑地看着尼奧。

    尼奧罵道:「要我再說幾次,你是聽不懂人話麼?」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你不乖乖聽我的話,回去後我就告訴阿爾弗雷德,說你利用打仗間隙在這裏組織自己的光頭黨想要回去對他發動奪權。」

    「您不能這樣。」達利溫羅皺了皺眉,「我還沒準備好奪權的力量。」

    「不,我挺喜歡看到你們倆對抗時的情景的,也想看你再被丟進馬類裏的畫面。」

    「單方面的碾壓有什麼意思?」

    「我纔沒耐心看你們在那裏僵持對抗,我只想一步到位,看到結果。」

    「好吧。」

    達利溫羅點了點頭,控制着樹苗開始延伸觸碰到了尼奧的身體。

    尼奧有些不耐煩地舉起右手,指甲長出,在自己兩側肩膀位置劃開了兩道傷口,藤蔓從這裏進入,然後在尼奧體內開始蔓延。

    「哦......嘶......哦哦!」

    尼奧發出了聲音是痛苦,但痛苦中又帶有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