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珠拍案而起:“你這是讓大姐去送死!”
但他很快就被馬小田按了回去——因爲很明顯,慕容嫣的表情,是想要這麼做的。
此時,他們圍坐在海邊小屋的廳裏,剛剛聽林決陳述了一遍他的計劃。
其實,倒也不是什麼高深複雜的計策。
林決只是提出,他要僞裝成天粹生物裏的人,將慕容嫣“押”進地下基地,隨後再找機會和學院組織的人裏應外和——這是個很簡單的計劃。
其實,他能夠判斷出,在有慕容嫣的情況下,學院組織如果真的發起一波強勢攻擊,以現在風雨飄搖的天粹生物,真未必能夠抵擋得住!
但是,他不能這麼說……
“我只是提出一個想法,要是你們有更好的辦法,可以說。”
林決嘆了口氣道:“我不知道他們的主要研究人員是誰、成品藥劑放在哪裏、相關數據又有多少備份,我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就是由我帶着一個強大的戰鬥力潛入內部,弄到足夠的情報後,再弄到你們想要的東西,最後把他們基地炸個乾淨。”
“那賢者呢?”馬小田再次按住了想要反駁的雷火珠,率先發問:“我們剛剛和賢者交過手,他手上也必然有我們的資料,要是被他發現了呢?”
“所以我說,這是個險招。”
林決低着頭:“有兩種辦法,一是我們賭一把那賢者不會關注每一個小人物、小事件,找準備機會,迅速把這件事給做了。”
“第二,是在我們潛入之後,你們其餘人冒着風險,出去搞事,吸引他的注意力——現在他們着急抓人研究,不會再像之前那般隱忍了。”
一陣沉默後,慕容嫣開了口。
“你們還有什麼看法,可以現在提出來。”
“我有。”洪竹緩緩舉起手,轉向林決,眼神中還蘊藏着一股恨意:“萬一你根本就是個間諜,爲的就是將大姐騙走呢?”
林決啞然失笑,目光毫不避諱地頂了回去:“確實有這種可能,所以呢?”
洪竹一怔,隨即皺起眉頭:“說不定那賢者早就潛伏着,就等你帶着大姐過去……到時候,我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你們現在就有了?”
林決冷笑道:“之前你們也看到了,你們所有人一起動手,也最多隻能困住賢者幾秒鐘的功夫,甚至讓他破皮都做不到,你們又能怎麼辦?”
“我給的最好建議,是現在就逃跑,有多遠逃多遠!是你們說要救人、說要反抗的!”
“搞清楚,如果你們現在說一句不需要我,我馬上掉頭就走,有多遠走多遠,現在是你們要找我幫忙的!我是冒着生命危險,在幫你們做事!”
“你?!”洪竹大怒,一拍桌子:“我們並非沒有還手之力!我們還有餘老前輩!”
“洪竹。”慕容嫣擡起眼皮,看了洪竹一眼,打斷了他的話。
洪竹一驚,發覺自己失了言,低下頭,默默坐了回去。
林決目光一閃,餘老前輩?難道那就是古大愚千提防萬提防的閻羅?
但很顯然,自己這個外人現在不該知道這個祕密——但也不能表現得完全不在意。
“這與你無關。”
慕容嫣簡短地答道:“一切就按我們之前所說,你幫我們找到能救助陳玄的藥劑,我們幫你離開海雲市、遠走高飛。”
“行。”
林決不再多問,將話題拉了回去:“所以,你們的選擇是?”
“關於這個,我說兩句吧。”龍五適時站了出來,望着慕容嫣:“我加入組織的時間不長,但能感受到大家的目標是一致的,所以,我願意在你們潛入的時候,去吸引賢者?”
衆人的目光頓時朝他看來,露出驚異神色。
“你同意他們潛入天粹生物?”雷火珠皺眉問道。
“我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龍五點頭道:“我和林決兄弟一起被關在地下基地一段時間,親眼看到了很多慘無人道的事,也知道他們在做的事對我們來說有多可怕。”
“不論是否要救陳玄,我都同意想辦法將那個地下基地燒成灰燼,否則遲早有一天,我們異能者將會遭遇一場無差別屠殺!”
一陣沉默後,雷火珠無奈地揮了揮手:“唉,算球,既然如此,當誘餌的事,算老子一個!”
“你也同意?”洪竹詫異了。
“不然呢?”雷火珠攤了攤手:“咱們能拿出更好的辦法嗎?”
於是,一陣不怎麼激烈的討厭與互相說服後,林決提出的計劃便這麼定下了。
“那麼,你要僞裝成誰、怎麼帶我舉入天粹生物呢?”慕容嫣問道。
“這件事,倒需要你們幫幫忙。”
林決苦笑道:“我只知道,地下基地裏的研究目前是由一個叫仇冠宇的人負責的,他不懂基因生物學,應該是負責行政方面的管理,所以那些在外抓捕異能者的人,多半也是向他彙報。”
“我不能僞裝成太重要的人物,那樣暴露的風險會很大,所以,我希望可以僞裝成一個仇冠宇手下的人——這需要你們動用情報能力,幫我找一找合適的人選。”
“至於你,我建議你也做一層僞裝,隱藏自己大部分的實力。”
他詳細地闡明瞭自己的計劃,儘可能地考慮到了方方面面。
聽他講完之後,哪怕是之前一些抱有懷疑的人,也不禁下意識默默點頭。
“嗯,你的計劃很詳細,確實有可行性。”7K妏斆
慕容嫣悠悠道:“此事宜早不宜遲,我們馬上開始安排。”
他們是如何安排的,林決並不清楚,因爲這一聲令下後,他立即被請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中。
“你不是組織的人,有些事,不方便讓你知道。”
負責帶他進房間的是洪竹,這個半老的異能者雖然很聽慕容嫣的話,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但當初被林決暴打的仇,明顯還是忘不了。
他恨恨地瞪了林決一眼,沉聲道:“房裏有牀,困了就睡。”
“要喫喝拉撒,再單獨和我說。”
說罷,門乒地一聲關上。
林決對於這種不好的態度當然完全不在乎,他躺到牀上,閉上眼,開始養神,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