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倫身爲維克托家族嫡系下的子孫,此時卻態度恭敬好似一個管家,在前邊引路。
林決看得出來,這年輕人並不是只對自己這樣,而是對每一個都這樣——只不過自己是新客,對方做得更周詳一些罷了。
“不愧是搞服務業的,和他們其他親戚還不太一樣。”
他這邊暗暗想着,很快就看見一道大門,隨後一名穿着長裙、叉都快開到胯部的女侍者端着一個形象怪異的儀器走了過來。
“發哥,這是檢測異能的儀器。”
拜倫微笑道:“可能會有些得罪,但這是必要的——賭場嘛,玩的就是一個公平,要是有人用異能,我們就比較難辦了。”
“噢?這麼說你們不讓異能者進賭場?”
林決扶了扶頭上的帽子。
“開門迎客,哪有把人拒之門外的道理。”拜倫笑容不變:“只不過若是異能者,可能需要——”
他揮了揮手,一旁出現另外一名女侍者,手上托盤上擺着幾支藥劑注射器,那藥劑林決簡直不要太熟悉……
“從泛川聯邦高價購來的清平二號、法力一號。”
拜倫介紹道:“異能者注射清平二號後,會立即失去所有異能、並無其他副作用——而在離開度假村時,我們會爲其注射法力一號,供其恢復異能。”
林決似笑非笑:“好東西啊,聽說在泛川聯邦都只有軍方能搞到呢?”
“確實,不過只要有門路,一切皆有可能。”拜倫笑笑:“發哥,還先做一下檢測。”
“沒問題。”
林決走上前,按照指示伸出了一根指頭,讓那儀器上的小針輕輕一紮。
針尖扎破皮膚,抽出了一滴鮮血,血液順着尖管淌下,很快儀器上的屏幕便亮了起來,閃爍着綠光——這意味着,這滴血屬於普通人。
“謝謝配合。”
拜倫呵呵一笑:“請進吧。”
林決點頭微笑,大步走入了門內。
那滴血,當然不是他自己的。
千初九早就告訴過他這個規矩,因此在過來之前,他就做了準備。
變形異能能做的不僅僅是變幻模樣,還有隨意調整變幻血肉骨骼,因此他弄了一些普通人的血液,在自己皮膚外面又裹了一層極薄皮膚,將這些血液藏在其中,那儀器扎破的只是他外面那層薄皮,抽取出的,當然也並非林決自己的血。
“發哥,我就送到這了,玩得開心。”
拜倫揮揮手,轉身離開,林決知道他還要去接待其他客人。
“禮數真是周到,這裏也——足夠奢靡。”
這裏是度假村的中心位置,也就是核心設施賭場之所在。
雖然是夜晚,但這片露天場所卻明亮如白晝,數不清的性感女郎、英俊男侍在賭桌間穿行,隨處都能看見擺放着頂級自助食材的小桌,調酒師、氣氛樂隊、舞蹈表演,一切應有盡有。
當然,賭場的核心,自然還是賭客們。
林決隨手兌了一些籌碼,慢步行走在賭桌間,打量着這些賭客。
作爲軍情九處的“高官”,他自然對於蘭德島重要官員、貴族們的臉面很是熟悉,纔沒走幾步,就已經看到許許多多身居高位者,也看到了不少重要人物,包括之前在法南城差點讓岡瑟他們喫大虧的埃德加-維託多也在,而他自己要尋找的中情局局長就在十幾米外一張桌上——而且岡瑟就在這位局長身邊陪着。
雖然手持金卡,但林決很清楚自己現在是個無名小卒,根本不會有任何人理會自己。
他要做的,是先“出風頭”。
“既然如此,就賭上幾場吧。”
林決眼珠子轉了轉,在一張賭桌旁停下。
他知道這張賭桌邊上沒有什麼政府高官,有的都是大富商,這種人嘛……就算把他們錢贏光,也沒什麼關係。
賭桌上玩的牌當然不是林決熟悉的德州撲克,事實上連撲克都不是,不過很像。
同樣是多種花色,玩法也與德州撲克類似,多人圍坐一圈,加倍啊、梭哈啊、輪莊啊,最後留在場上的人根據花色排列比大小,這些東西都是一樣的。
說白了,賭桌上的規矩從來不會太複雜,複雜的都是人心。
林決站在桌邊看了幾局,對規則便了然於心,找了個機會頂替了一個下桌的賭客,坐到了桌邊。
“噢,來了個新朋友。”
桌上的賭客抽着雪茄、手在一旁的女侍者身上游走,噴出一口煙:“按我們的規矩來?”
“可以。”林決摘下帽子,目光熠熠。
這次來耶馬城,他當然還是戴着超能量抑制器,不過——抑制器藏在帽子裏。
當他摘下帽子後,周圍所有人,對他來講都不再有祕密。
洗牌、發牌……林決看似漫不經心地扔着籌碼,其實是在觀察着桌上對手們的狀態。
他能夠聽見周圍所有人的心跳、血液流動、呼吸變化,這也意味着他能夠判斷出這些人是真的拿到了好牌,還是在偷雞騙人,又或者想替邊上自己拿到了好牌的夥伴把籌碼推高一些,就好像這會兒的這個人……
“再加一倍!”
那人冷笑着扔出幾個大額籌碼:“奶奶的,我就不信這把還能輸!”
而坐在他對面的夥伴明明胸有成竹,卻擺出一副痛苦思考的模樣,最後“猶猶豫豫”地跟了籌碼。
其他幾個賭客見狀都搖起了頭,大家手上的牌都一般,沒必要在這種時刻砸那麼多籌碼下去,一個個跟着扔了牌,只有兩三個手牌確實不錯的選擇了跟。
“我梭哈了。”
林決笑笑,把面前全部籌碼推了出去。
“你當我偷雞啊?”最開始煽風點火那人冷笑一聲:“不好意思,我就是偷雞——我不跟了!”
此人將手牌一丟,棄權了。
而他的夥伴卻又是“痛苦思考”一番,選擇了跟上林決步伐,這一舉動甚至引來桌邊其他幾個賭客的勸阻。
“別跟了老兄,這新朋友來了才一會兒就贏了三把大的,手氣可以的!”
“你好不容易贏了那麼多,沒必要哈。”
不過賭桌上從來就沒有太多理性,有勸的人,自然也有殺紅了眼的人——在兩個人都梭出了大籌碼後,仍然有一個人跟上。
“開牌!”
荷官大喊一聲,翻開了牌桌中心的公共牌,站在賭桌邊服務的女侍者們也彎腰下來,將幾人的牌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