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千面玩家 >第三十七章 賭
    “發哥,這邊請。”

    拜倫身爲維克托家族嫡系下的子孫,此時卻態度恭敬好似一個管家,在前邊引路。

    林決看得出來,這年輕人並不是只對自己這樣,而是對每一個都這樣——只不過自己是新客,對方做得更周詳一些罷了。

    “不愧是搞服務業的,和他們其他親戚還不太一樣。”

    他這邊暗暗想着,很快就看見一道大門,隨後一名穿着長裙、叉都快開到胯部的女侍者端着一個形象怪異的儀器走了過來。

    “發哥,這是檢測異能的儀器。”

    拜倫微笑道:“可能會有些得罪,但這是必要的——賭場嘛,玩的就是一個公平,要是有人用異能,我們就比較難辦了。”

    “噢?這麼說你們不讓異能者進賭場?”

    林決扶了扶頭上的帽子。

    “開門迎客,哪有把人拒之門外的道理。”拜倫笑容不變:“只不過若是異能者,可能需要——”

    他揮了揮手,一旁出現另外一名女侍者,手上托盤上擺着幾支藥劑注射器,那藥劑林決簡直不要太熟悉……

    “從泛川聯邦高價購來的清平二號、法力一號。”

    拜倫介紹道:“異能者注射清平二號後,會立即失去所有異能、並無其他副作用——而在離開度假村時,我們會爲其注射法力一號,供其恢復異能。”

    林決似笑非笑:“好東西啊,聽說在泛川聯邦都只有軍方能搞到呢?”

    “確實,不過只要有門路,一切皆有可能。”拜倫笑笑:“發哥,還先做一下檢測。”

    “沒問題。”

    林決走上前,按照指示伸出了一根指頭,讓那儀器上的小針輕輕一紮。

    針尖扎破皮膚,抽出了一滴鮮血,血液順着尖管淌下,很快儀器上的屏幕便亮了起來,閃爍着綠光——這意味着,這滴血屬於普通人。

    “謝謝配合。”

    拜倫呵呵一笑:“請進吧。”

    林決點頭微笑,大步走入了門內。

    那滴血,當然不是他自己的。

    千初九早就告訴過他這個規矩,因此在過來之前,他就做了準備。

    變形異能能做的不僅僅是變幻模樣,還有隨意調整變幻血肉骨骼,因此他弄了一些普通人的血液,在自己皮膚外面又裹了一層極薄皮膚,將這些血液藏在其中,那儀器扎破的只是他外面那層薄皮,抽取出的,當然也並非林決自己的血。

    “發哥,我就送到這了,玩得開心。”

    拜倫揮揮手,轉身離開,林決知道他還要去接待其他客人。

    “禮數真是周到,這裏也——足夠奢靡。”

    這裏是度假村的中心位置,也就是核心設施賭場之所在。

    雖然是夜晚,但這片露天場所卻明亮如白晝,數不清的性感女郎、英俊男侍在賭桌間穿行,隨處都能看見擺放着頂級自助食材的小桌,調酒師、氣氛樂隊、舞蹈表演,一切應有盡有。

    當然,賭場的核心,自然還是賭客們。

    林決隨手兌了一些籌碼,慢步行走在賭桌間,打量着這些賭客。

    作爲軍情九處的“高官”,他自然對於蘭德島重要官員、貴族們的臉面很是熟悉,纔沒走幾步,就已經看到許許多多身居高位者,也看到了不少重要人物,包括之前在法南城差點讓岡瑟他們喫大虧的埃德加-維託多也在,而他自己要尋找的中情局局長就在十幾米外一張桌上——而且岡瑟就在這位局長身邊陪着。

    不過,他並沒有打算直接走過去。

    雖然手持金卡,但林決很清楚自己現在是個無名小卒,根本不會有任何人理會自己。

    他要做的,是先“出風頭”。

    “既然如此,就賭上幾場吧。”

    林決眼珠子轉了轉,在一張賭桌旁停下。

    他知道這張賭桌邊上沒有什麼政府高官,有的都是大富商,這種人嘛……就算把他們錢贏光,也沒什麼關係。

    賭桌上玩的牌當然不是林決熟悉的德州撲克,事實上連撲克都不是,不過很像。

    同樣是多種花色,玩法也與德州撲克類似,多人圍坐一圈,加倍啊、梭哈啊、輪莊啊,最後留在場上的人根據花色排列比大小,這些東西都是一樣的。

    說白了,賭桌上的規矩從來不會太複雜,複雜的都是人心。

    林決站在桌邊看了幾局,對規則便了然於心,找了個機會頂替了一個下桌的賭客,坐到了桌邊。

    “噢,來了個新朋友。”

    桌上的賭客抽着雪茄、手在一旁的女侍者身上游走,噴出一口煙:“按我們的規矩來?”

    “可以。”林決摘下帽子,目光熠熠。

    這次來耶馬城,他當然還是戴着超能量抑制器,不過——抑制器藏在帽子裏。

    當他摘下帽子後,周圍所有人,對他來講都不再有祕密。

    洗牌、發牌……林決看似漫不經心地扔着籌碼,其實是在觀察着桌上對手們的狀態。

    他能夠聽見周圍所有人的心跳、血液流動、呼吸變化,這也意味着他能夠判斷出這些人是真的拿到了好牌,還是在偷雞騙人,又或者想替邊上自己拿到了好牌的夥伴把籌碼推高一些,就好像這會兒的這個人……

    “再加一倍!”

    那人冷笑着扔出幾個大額籌碼:“奶奶的,我就不信這把還能輸!”

    而坐在他對面的夥伴明明胸有成竹,卻擺出一副痛苦思考的模樣,最後“猶猶豫豫”地跟了籌碼。

    其他幾個賭客見狀都搖起了頭,大家手上的牌都一般,沒必要在這種時刻砸那麼多籌碼下去,一個個跟着扔了牌,只有兩三個手牌確實不錯的選擇了跟。

    “我梭哈了。”

    林決笑笑,把面前全部籌碼推了出去。

    “你當我偷雞啊?”最開始煽風點火那人冷笑一聲:“不好意思,我就是偷雞——我不跟了!”

    此人將手牌一丟,棄權了。

    而他的夥伴卻又是“痛苦思考”一番,選擇了跟上林決步伐,這一舉動甚至引來桌邊其他幾個賭客的勸阻。

    “別跟了老兄,這新朋友來了才一會兒就贏了三把大的,手氣可以的!”

    “你好不容易贏了那麼多,沒必要哈。”

    不過賭桌上從來就沒有太多理性,有勸的人,自然也有殺紅了眼的人——在兩個人都梭出了大籌碼後,仍然有一個人跟上。

    “開牌!”

    荷官大喊一聲,翻開了牌桌中心的公共牌,站在賭桌邊服務的女侍者們也彎腰下來,將幾人的牌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