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決全力一拳打在超能量力場屏障上,一股是無堅不摧的力量、一股是堅不可摧的力量,二者碰撞,極爲恐怖的反震力將他震退三步,但同時這劇烈的震盪波也傳導至空氣中,維克托家族軍隊士兵們異口同聲地發出了悶哼慘叫。
他們當然沒有因此而死,但全都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肚子,臉憋得通紅、眼中充滿血絲,個別身體素質不夠強的,當即一個趔趄;那些機甲、坦克當然沒事,但它們的金屬外殼也隱隱震盪作響。
林決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拳頭。
方纔那一拳,至少七成的力量都被反彈了回來、作用到他自己身上了,這力場屏障果然厲害。
“不過,你們這些人又能挨幾下呢?”
他冷笑一聲,再次擡起腳。
只不過這次他的注意力卻不在那力場屏障上,而是時刻注意着周圍一切細微的動靜。
果然,當他第二次擡起拳頭時,一道凌厲刀光乍然出現於眼前!
“如煙。”
林決眯起了眼:“你果然來了。”
這突然出現的刀光便來自於如煙,她這次沒有接話,而是像兩人第一次見面那樣,用起了十分精力應戰!
快到超越肉眼觀測極限的速度、用最高極芯片大腦計算出來的攻擊角度方位,即使是現在身體、精神雙巔峯的林決也不得不提起十二分注意力。
兩人轉眼間便打成了一團糾纏的殘影。
“可以了。”
維克托家族軍隊中的幾句軍官同時收到了通訊頻道中來自上級——馬丁的命令:“最大的威脅已經被拖住,去把革命軍碾成碎沙吧。”
與此同時,乘坐直升飛機、在空中架着狙擊槍、用狙擊鏡觀察着這邊的蕭風潮也按着耳機,輕聲道:“發哥好像被拖住了,敵軍有動靜。”
“不需要猶豫了。”地面上的軍官第七人沉聲發令:“林潤髮已經將原本準備偷襲的敵軍陰謀揭開,剩下的仗,需要用我們的鮮血去打!”
“兄弟們,用我們的犧牲去換取蘭德島的未來吧!”
“犧牲!”
一片怒意沖天的吼嘯中,革命軍全軍開拔!
沉重的機甲飛入低空,一艘艘戰鬥機在呼嘯聲中升空,無數士兵穿上了納米戰甲、抱着重型武器吼叫着殺向敵軍。
另一邊,維克托家族也打響了第一發攻勢——無數近距離地對地導彈發射,噴射着尾焰、直衝革命軍隊伍腹地!
這場決鬥本不該在這裏、以這種幾近古代兩軍對陣的方式打響,但事情發展卻同時不在雙方計劃當中,於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慘烈決戰就這麼驟然拉開帷幕。
很快,這片平原便化作人間煉獄。
維克托家族出動了以超能量爲核心的漆黑機甲,它們的性能比普通機甲強上數倍,輕鬆地將革命軍機甲拆成了廢鐵,但隨後革命軍一方便架出一臺超大型激光炮,一道足有樓房粗的激光硬生生將一臺漆黑機甲轟成了水汽。
革命軍顯然是豁出了命,而維克托家族軍隊這邊反而打得相對保守,他們始終守着陣地,士兵們以裝甲車、坦克車爲掩護不斷進行遠程射擊,他們有着能夠抵禦戰鬥機轟炸的力場屏障,並不懼怕來自天空的打擊。
“你們的超能量電池持續不了太久的。”
這是林決的聲音。
他此時正與如煙打得難解難分,戰場上的漫天火炮與流彈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威脅,兩人從地面打到了機甲身上,又從機甲身上打到了革命軍陣地,再從革命軍陣地打到一處被轟炸成了焦土的深坑中。
“夠了。”如煙淡淡道:“此時此刻,安德烈想必已經伏法,革命軍羣龍無首,必敗無疑。”
林決扯了扯嘴角算是笑過,沒有說出內心想的那句話。
革命軍當然會輸,但你們維克托家族未必會贏。
安德烈就這麼死了嗎?他倒是沒覺得奇怪,畢竟安德烈一開始就是抱着必死之心發動的革命,只是很難想象,馬丁會對自己妹夫的父親如此果斷下殺手……不過做到了這個位置的人,這點親情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過,如果安德烈不是這樣的身份,如果革命軍不是在欺騙下組織起來的,如果不是自己煽風點火加劇了衝突,如果不是……也許革命軍真的有一絲希望,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真正需要革命的,不是那些可以用流浪漢屍體來隱瞞自己姓名身份、方便做地下工作的人,而是那些被犧牲的流浪漢們。
希望有一天,他們可以用自己的名字成爲這個國家的新主人。
錚!
刀光閃過,削下了林決一根髮絲,同時林決揮出一掌、在空氣中拍出巨響,驟然而起的狂風令如煙連退十幾米遠。
此時,革命軍主力部隊已經殺至維克托家族軍隊陣地前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雖然付出了數不清的鮮血,但他們全都堅信只要衝破那一道關卡,便能飲盡仇敵的血肉!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光屏投影出現在了平原上方。
它是個直徑達上百米的方形光屏,通過維克托家族軍隊中某個設備投影出來,正對着衝殺而來的革命軍。
光屏中的場景晃動很厲害,伴隨着槍聲與慘叫聲,似乎也是在一個戰場之中。
隨後,整個平原上的人們都聽見了一個聲音。
“安德烈,你已經被維克托家族除名!”
“與政府對抗、悍然發動革命,你已經犯了叛國罪!”
“馬上投降!馬上投降!不要抵抗!”
“家主命令,認罪伏法,死的只有你一個!”
原本喧鬧瘋狂的戰場,忽然漸漸安靜下來,革命軍士兵們有些茫然地擡起頭望向光屏,維克托家族軍隊也忽然停下了攻勢,彷彿是在等待革命軍們的反應。
光屏中的主視角人物看着像是某個突擊小隊的長官,他帶領着一衆特別緝察組成員襲擊了一幢豪華別墅。
別墅中每一個抵抗的保鏢都被特別緝察員們輕鬆殺死,很快,他們闖入了一個房間,舉着武器對準了坐在窗邊、打扮得整潔得體的安德烈。
“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