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真的不太理解爲什麼自己提出的好辦法沒被採納。
林決也很無奈，衡景山這傢伙的理念、思維方式都已經與正常人完全不同了，要不是被封鎖在這具身體之中，他大概率會在成爲一個比阿瑞斯還要變態、恐怖的超級反派。
“你的做法也是正確的，祕密的作用就是用來交易的，如果它只能被帶進棺材中,那麼它將毫無意義，所以我一定會與你交易。”
衡景山沉默了一會兒後，淡淡道：“沒關係，我們可以再想別的辦法。”
“那你最好快一點。”林決瞳孔收縮，透過層層雲朵望向下方：“我們距離斯坦斯城已經不遠了。”
“這樣吧。”
衡景山笑道：“我給你一個可能可以用來對付阿瑞斯的辦法。”
“這和你直接把祕密交出來有什麼區別？”林決失笑。
衡景山卻很認真：“因爲這個祕密對於別人或許不那麼重要，但對於你卻極其重要——你知道,我不騙人,就算你打贏了阿瑞斯,這個祕密也依然對你至關重要。”
聽他這麼說，林決倒覺得有意思了起來，但他也知道現在衡景山肯定不會說出來，於是沒有深問，而是把話題轉了回去：“你說的辦法是什麼？”
“呵呵，既然是交易，自然要有條件。”
衡景山輕笑：“當然，這次我不至於讓你去生孩子了，我只有一個簡單的小要求。”
“這樣吧，我知道你剛剛偷偷弄了一點那個畸變怪物的血樣，到了斯坦斯城後，你想辦法把它寄回到星辰科技生物，寫清楚只有你自己纔有權限拆包。”
林決一聽就明白了：“你倒是很有信心，覺得咱們一定有機會打贏阿瑞斯？”
“呵呵，其實你能夠成功從阿瑞斯手下逃走、讓我帶走他的祕密開始，我們的贏面就大了許多。”衡景山幽幽道。
不過，他並沒有深入說這件事，而是轉回正題：“說說我的那個辦法吧。”
聽見這句話，林決正色起來。
“我建議你不要直接去見阿瑞斯,而是從他替餘留建的那個祕密研究所入手。”
衡景山悠然道：“你想想，阿瑞斯一個近乎無敵的人，他爲何願意投入這麼多時間金錢和資源到超能量研究當中？”
“難道不是爲了解決他之前自己身上的缺陷？”林決皺眉反問。
“是，也不是。”
衡景山笑道：“你覺得以維克托家族的財力和技術力，過去這麼多年間對超能量的研究會少嗎？在接觸到你的法力二號之前，其實他已經對於解決自己缺陷一事基本絕望了。”
“他的研究，是爲了另外一件事。”
林決眼珠子一轉：“和他拘禁阿波羅的意識有關？”
“有關。”衡景山點頭：“或者說，就是爲了同一個目的。”
“我明白了。”林決長舒一口氣。
雖然他已經和阿波羅達成了協議，但阿波羅畢竟也是個殘忍陰險的傢伙，指望靠他來對付阿瑞斯並不現實，現在衡景山給出的，就是B計劃。
在餘留曾經參與的研究中，有能夠涉及到阿瑞斯最大祕密的東西，憑藉那個東西，說不定可以直接反制阿瑞斯。
這時，飛機已經開始下降，不遠處便是斯坦斯城的機場。
飛機艙內，如煙敏銳地察覺到了窗外一掠而過的人影,偏了偏頭。
“林決走了。”她說道。
琴一怔，但看着如煙那副樣子，還是決定閉上了嘴，不再詢問。
她摸着口袋裏那枚芯片，手心緊張地出了不少汗。
……
斯坦斯城街道上，林決小心翼翼地走着。
與以前的繁華不同，如今這座城變得非常冷清。
現在距離上次他們在城內大鬧纔過去沒幾天時間，整座城市依然處在高度警戒狀態中，看着那些大樓高處原本用作打廣告的全息投影現在全部投放着“叛亂黨”的通緝令，便可知道最近還有一些革命軍殘黨在市內活動。
有了衡景山指路，那個餘留生前負責的祕密研究所位置自然不再祕密，不過林決要先去履行自己的承諾，把那一部分祕密採集的血樣寄出。
這也耗費了他不少時間，畢竟這種敏感時期，要從蘭德島首都寄一個明顯很可疑的東西到泛川聯邦去並不容易。
因此，林決只好冒着一點風險悄悄聯繫了岡瑟，讓他去想辦法搞定。
還好，當初衡景山控制身體時，利用黛娜控制了中情局，否則可能那時候爲了對付即將核爆的如煙，就不得不暴露岡瑟了。
“去研究所之前，我再提醒你一下。”
衡景山說道：“他們的研究所中遍佈着異能檢測裝置，你如果想依靠變個模樣混進去，肯定是行不通的。”
“我想到了。”
林決擡頭看了眼漸暗天色，沉吟道：“就算那裏防範嚴密，夜晚也總是會放鬆一些，我自己想辦法吧。”
研究所其實不難找，就在斯坦斯城裏的一處大學城裏，旁人看上去像是一家機械工科類專業學校裏的研究場所，學校也有維克托家族的贊助，但實際上卻是世界上最頂級的研究機構之一。
“把機構建在學校裏確實是個有意思的辦法。”
林決站在學校大門外，看着校門口那些保安：“學校本來人員來往就相對固定，這種特殊時期管得嚴也很正常，看着再普通不過了。”
他沒有貿然接近學校，就像衡景山說的，這裏很可能都有異能檢測裝置。
“算着時間，現在阿瑞斯應該拿到芯片了，不出意外的話，他除了檢測芯片真假外，還需要和阿波羅進行一番交流，但短時間多半不會有什麼收穫，阿波羅就算要騙他，也不會選擇現在。”
“從如煙那裏，他應該知道了我就在斯坦斯城，多半也猜到我會來這裏了。”
“投石問路這招，可不是隻能用一次。”
林決藏在校門口附近，偷偷觀察着。
“你覺得這招還能對阿瑞斯起第二次作用？”衡景山在他腦子裏發出乾笑：“就算有用，恐怕也是在算計你吧。”
“你說得對。”
林決聳聳肩：“所以這次我會更謹慎一些。”
說話間，他便看見兩個身着便衣的人走近校門口，他們臉上有着典型的維克托家族血脈特徵，最重要的是，從他們走路、呼吸之中，林決能判斷出他們是兩個身手極強的特別緝察組成員。
“來了。”
他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