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得讓他們攔着我一點了。”
林決想了想，朝着人體實驗區域走去。
阿瑞斯的研究成果主要都存放在武器研究區域內,人體實驗也好、動物實驗也罷，最終都是爲了製作武器道具，人體實驗區域主要是進行實驗，倒沒有多少成果物品。
更何況，現在宿舍樓那裏應該已經亂了，自己這時候朝着人體實驗區域打去，也容易讓對方誤解自己是去救人的。
事實也不出他所料,路走一半,便出現了一大批特別緝察員,並且這羣平時都是靠着強大格鬥技巧制敵的傢伙竟然裝備上了全套的精良武器。
而且，還是超能量武器。
那些足有半個人大、形式特別科幻的槍械一啓動，便能夠長時間發射高能激光，這種情況林決想放水都難，着實費了一番功夫纔將這羣人全部解決掉。
“這一架打了足有三分鐘。”
他耳朵動了動：“果然，他們已經開始往外轉移研究成果了。”
林決笑了起來，但也將眼睛閉上，更加認真地側耳傾聽。
“三批人，第一批人往東邊轉移，主要負責轉移制式武器，運的都是一模一樣的大件貨，感覺像是機甲配件，這不是我要找的。”
“第二批人看路線是準備離開學校了，他們轉移的是紙質資料……”
“第三批人人數最多，但護送的東西，是一個小盒子。”
林決眼睛一亮。
確定方位後，他身化狂風，直向着第三批人的方向捲去。
那批人已經離開了實驗樓,正從地下車庫向外轉移，但林決抄了把近路，遇牆破牆、遇樓砸地，兩點之間線段最短，他用自己強大到不講理的肉身力量硬生生衝下了樓，衝向那第三批人！
“敵人靠近！射擊！”
當林決悍然轟碎地下車庫天花板、從實驗樓一層躍下時，這批人也注意到了敵人來襲，立即作出了防守反應。
他們個個都是特別緝察組中最精英的存在，不僅有和剛剛那羣人一樣裝備着超能量武器的射手，也有比一般組員更能打、更耐打的傢伙，這些人完全不顧自己性命，向着林決撲來。
不僅如此，當他們發現林決戰鬥力爆棚後，紛紛穿上了納米戰甲。
現代納米戰甲技術原本就是以維克托家族旗下的軍火集團技術最高，這些人穿的戰甲，質量也遠高於曾經那副屬於衡景山的戰甲。
“還真是防守嚴密。”
林決眼睛越來越亮，打得也越來越狠。
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用自己最擅長的頭腦來解決問題，甚至能夠與遠比自己強大許多的對手周旋，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強大自身。
雖然自己如今的強大有着沉重代價，且來自於一場意外，但他也從一開始地忌憚它，變成了甘之如飴。
與很多電影、小說中那種一旦使用就可能危及自己生命的殺招不同，林決強大的代價卻是以這個世界地不斷沉淪爲代價，也正是因爲如此，這種代價往往很難察覺到，更加容易使人沉醉其中，阿瑞斯便是最好的例子。
曾經林決不敢過多地使用這些力量，但上次衡景山的一句話點醒了他。
如果再不解決源頭的問題，這個世界遲早要完蛋。
既然如此，又何必束手束腳？
爲了速戰速決，他採取瞭如同當初古大愚那般只知前進的打法，爲此，他身上此時佈滿了可怕傷口，甚至能清晰地看見骨骼與內臟。
不過，隨着他的呼吸，這些傷口便以極快速度完成自愈。
“要的就是這種感覺——放開一切去戰鬥！”
林決伸出手抓住那個小盒子，渾身熱血沸騰，但心如靜若止水。
他知道，不管自己是否已經準備好，與阿瑞斯的決戰極有可能馬上到來，這時候不能再想太多，必須讓自己的戰意充盈到極點！
小盒子到手的瞬間，他便感覺到了一股難言而熟悉的力量。
當初在東桑國、他準備出手擊殺餘留時，餘留便是憑藉這股力量逃跑的。
“當時是我第一次接觸到閻羅力量，但後來數次與阿瑞斯交鋒，卻都再也沒有感受過它。”
這是一種極其消極的力量，如果說超能量代表着狂暴、混亂，那麼這種能量就代表着寂滅、空洞。
只一瞬間，林決便感覺到了極致的空虛，甚至生出了不願意繼續活着的想法，剛剛積攢起來的戰意也開始消磨。
但經歷過一次的他早有準備，這次，他強提起腹中那口洶涌的戰鬥意志，硬生生把寂滅能量壓了下去！
“讓我看看，你是什麼。”
林決伸出手，將盒子打開。
一個蘋果，安靜地站在盒中。
“蘋果？”
雖然這個答案非常荒唐，但林決的表情卻愈加凝重起來。
因爲那股洶涌的寂滅能量，正是從這蘋果之中散發出來的！
“衡景山。”他沉聲問道：“阿瑞斯想要研究的東西，就是這個蘋果？”
“也許是吧。”衡景山的聲音也變得懶洋洋，但顯然這傢伙也有自己對抗消極的辦法，依然還能正常交談。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也許是？”林決皺眉。
“這個研究阿瑞斯本人不參與，他只是把自己想要的結果告訴了餘留，具體的研發過程都是餘留在參與。”
衡景山說得非常緩慢，並且發出一聲略帶嘲諷的笑：“你當初殺死餘留前，怎麼沒看看他的記憶？”
林決沒有回答——餘留那傢伙跟個小強一樣，殺了多少回都殺不死，又非常煩人，終於有機會把他弄死，自己怎麼會節外生枝？
“多半就是這個蘋果了。”
他輕聲道：“否則誰會在祕密研究機構裏放一個蘋果？還派這麼多人保護它？並且這玩意兒還散發着不祥的氣息。”
“你所說的不祥氣息，卻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本源之力。”
這時，一個幽遠的聲音在地下車庫中響起。
林決瞳孔微縮——這是阿瑞斯的聲音。
他循聲望去，只見阿瑞斯坐在一個輪椅上緩緩前進，他整個人都癱在了上面，連動動手指操縱自動輪椅都懶得做，還是如煙推着他過來的。
“你覺得不祥，但這股力量卻是從全人類內心中源源不斷髮散出來的。”
阿瑞斯輕笑道：“正是懶惰、死亡、絕望、寂滅這些負面的東西，推動着人類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正是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