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久還記得自己之前從昏迷中醒來,便時常被那位名叫梁安的中尉探視。

    只不過,說好聽點是叫探視,說不好聽點就是監視了。

    她當時一直沒有想明白,爲什麼自己該說的都說了,梁安還要頻頻纏着她問,甚至還給她用測謊的儀器。

    那個時候若不是有於如曼和黃秋梅護着她,只怕梁安真的會在氣急之下把她給關起來。

    她不過是普通學生之一,有什麼需要反覆調查的。

    現在想想,原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你跟我講了半天,也沒說要找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她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找楚嘉言問個清楚比較好,“還有就是,他們做的那些惡事有證據嗎?這些證據應該交給烏里耶爾星吧。”

    雖然她自己沒有要幫人行俠仗義的想法,但她覺得還是不能讓那些學生莫名死去。

    真相,應該公佈於世。

    話音落下,只見楚嘉言先是彎了彎眉眼,燦若星辰的眼眸中滿是笑意,然後才恢復如常用平靜的語氣道:“其實就是一枚戒指罷了,據說只要戴上那枚戒指,就可以掌握無上的力量。”

    楚嘉言說到這裏時還不屑地嘖了一聲,能看出來他是半點都不信這個說法的。

    “至於證據嘛...有是有,可懷特家族和柳家已經覆滅了,其他幾個家族又有第十一軍區的庇護,你想把這件事公之於衆怕是有些困難。”

    楚嘉言與溫久不同,他從小就在惡意之中浸泡,因此他早已沒了那份善心。

    他如今只想管好自己身邊的家人朋友,至於其他的人怎麼樣他是完全不在乎。

    所以他與婓澤玉聯手找到韓家的證據後,也沒有要把證據拿出來公之於衆的想法。只讓婓澤玉選取相應的向烏里耶爾星舉報,先把韓家解決掉以便他找準時機去拿東西。

    說真的,要不是婓家目前的勢力還不足以乾淨利落地解決掉韓家,他都不想讓婓澤玉把證據交給烏里耶爾星那邊進行舉報。

    “......”溫久能看出來楚嘉言不情願的態度,索性換個了問題讓對方繼續回答,“我看你也不信所謂的傳說,那你爲什麼要找那枚戒指?”

    她記得自己剛纔在花園的時候,有聽見婓澤玉說楚嘉言找戒指,似乎是爲了她。

    可是她又不需要什麼無上的力量,所以她很奇怪婓澤玉爲何這樣說。

    她正在等着楚嘉言的回答,忽然就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於是她立馬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又上前拍了拍楚嘉言身上的灰,裝出了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來。

    沒過一分鐘,就見婓輕羽那如同板栗的褐色腦袋冒了出來。

    “久姐、黑哥,你倆怎麼一直在外面呢?桃小姐和老王已經把飯菜做得差不多了,他們說再添個番茄魚丸煲就可以開宴了。我瞧着你倆出去那麼久都沒回來,就來尋你們了。”

    婓輕羽是絕不可能承認自己在廚房無聊,所以才跑來後花園尋找溫久和楚嘉言的。

    至於他爲什麼要去廚房待着,那就得好好問一問婓澤玉了。

    “我跟黑哥出來摘了點番茄,”溫久神色如常地回答了婓輕羽的問題,“這不是光線有點暗嘛,黑哥在地裏摔了一跤,我在幫他弄身上的灰。”

    話落,一旁的楚嘉言也平靜開口:“摔了一跤不礙事,既然現在要開宴了,那我們就快些回去吧。”

    說完之後,楚嘉言就邁步往前走去,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見狀,婓輕羽不免好奇地湊到了溫久跟前,“久姐,這黑哥居然也會摔跤的嗎?他到底摔的重不重啊?”

    “夜路走多了自然會摔跤,”溫久意味深長地看了楚嘉言的背影一眼,“至於摔的重不重,就得看他的表現了。”

    溫久把話說完就拎着菜籃離開了,只留下了一臉懵的婓輕羽在原地。

    “誒!誒!久姐等等我!”婓輕羽原本還在琢磨溫久說的話,一擡頭才發現對方早就走遠了。

    他只好先放棄思考,小跑着去追溫久。

    於是他們三人就這樣,陸陸續續地回到了客廳。

    這會兒於如曼和徐望明也來赴宴了,正和婓輕羽的父母還有楚爺爺聊着天。

    而喬詩詩則是坐在一旁,與斯蒂芬妮一起玩遊戲。

    至於婓澤玉,他此刻正獨自坐在落地窗前,與自己進行着一場激烈的博弈。

    不遠處的大圓桌上已經擺了不少美味佳餚,能看出來老王和桃小姐還有桃小桃的用心。

    這樣熱鬧而又溫馨的氛圍,令溫久的心情變好了不少。

    她先是把新鮮的蔬果交給了老王,隨即就招呼着大家入座準備開宴。

    “今天可得好好慶祝慶祝,咱們幾個成年人得喝一喝,”婓學華特地帶了幾壺好酒來,同時還買了不少好喝的飲料,“你們幾個還沒有成年就別喝酒了,來嚐嚐我專門託人買來的冰念桃汁。”

    聞言,婓輕羽不禁撅了噘嘴,“爸,我不是跟你說了讓你直接來就行嘛,不用帶飲料和酒的。外面賣的那些飲料和酒,都沒有久姐自己做的好喝。”

    婓學華一聽這話便笑着回道:“我知道小久很擅長烹飪料理,可做飲料和釀酒不是一回事兒啊。小久能做出來你們愛喝的飲料,不代表能做出來我愛喝的酒嘛。咳咳,小久你別介意啊,我沒有質疑你的意思。只是我這個老頭子喝慣了那些酒,着實不怎麼喜歡喝飲料之類的。”

    他知道溫久是個有本事的姑娘,可他覺着對方再厲害,也不會擅於釀造酒水。

    畢竟溫久尚未成年,怎麼會研究酒水呢。

    然而事實證明,他真的不該質疑溫久的能力。

    “叔叔,我早就知道您愛喝酒,所以前些日子特地釀了幾壺桃花酒。您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嘗上一嘗,還能給我提提意見讓我改進改進。”

    溫久說完之後,就往桌上放了幾個酒壺。

    而這酒壺裏裝着的,正是她說的桃花酒。

    見狀,婓學華不禁面帶好奇地笑了笑,“好好好,那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