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我好像沒記住！”小和尚支支吾吾道。
“好，那我們再來一遍！觀自在菩薩……”
“可曾記住？”一遍又畢，老和尚再度發問。
“師父，我，我還是沒記住！”小和尚頗有些慚愧。
“無妨，想必是乏了，待你休息之後我們再繼續。”老和尚安慰着他。
“可是師父，青天白日的，我怎麼睡啊？”
“青天白日的怎不不能睡呢？”老和尚的手撫上了小和尚的頭，“睡吧，睡吧！”
小和尚眼神開始迷離，頃刻間睡了過去。
“你醒啦！”老和尚溫和的聲音響起。
“是的，師父。”小和尚呆呆答道。
“今天，我們接着誦讀心經。觀自在菩薩……”老和尚等小和尚重複完，提問道，“記住了嗎？”
“記住了兩句。”小和尚回道。
“不錯不錯，已經記下了兩句。那我們繼續吧！”老和尚露出了一絲微笑。
就這樣，廟中的老和尚和小和尚，不喫也不喝，更不邁出廟門一步，日復一日的誦讀着佛經。
大量的佛經灌頂之下，小和尚的記憶力也是更上一層，倒是不用時常入睡了。
“今日，我們來誦讀金剛經。如是我聞……”在小和尚牢記諸多佛門經典之後，老和尚又教起了新的經文，“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小和尚記了下來，向老和尚問道，“師父，什麼是有爲法？還有無爲法嗎？”
“非此即彼，各執一端。癡兒，你着相了。”老和尚撫摸着小和尚的腦袋，小和尚眼神迷離再度入眠。
“醒啦！”老和尚的聲音復又響起，“今日，我們來誦讀金剛經。如是我聞……”
“師父，佛法是有爲法還是無爲法？”小和尚再度發問。
每當誦讀到“有爲法”之時，小和尚的腦袋中總是突然冒出“道常無爲，而無不爲”、“無爲事主，無爲事師，寂若無人，至於無爲”等道家經文，讓他不得不發問。
“還是沒有理解佛法的真諦，讓我們重新開始吧！”話音剛落，小和尚再度陷入沉睡。
如此這般，一老一小在有爲法這個問題上爭執了許久。
空中的太陽還是如往日一般照耀八方，直到某一刻，突然劇烈閃爍起來。
天色一陣明暗，卻並沒有影響到廟中兩人。不過這一次，小和尚睡着之後再沒醒來。
老和尚靜靜看着小和尚的身影，嘴角掛着笑意，口中已然誦讀着諸多經文。經文化作一個個金色符號，涌入了小和尚的身體之中。
……
呃！李式發出一聲呻·吟，掙扎着坐了起來。
“我的身體怎麼這麼虛弱！”他遍視周身，血氣幾乎枯竭，忍不住道，“這是昏迷了多久？”
隨即掏出氣血丹和辟穀丹吞入腹中，重新滋養肉身。
“佛門，端的是手段無窮！”
福禍相依，此次遇險，並非沒有收穫。在佛力的刺激下，他徹底通了腦髓，靈覺大增。
經書有云：精汁之清者，化而爲髓，由脊骨上行入腦，名曰腦髓。人始生，先成精，精成而腦髓生。
李式目前要做的，便是補足自身精元。
“阿式，好久不見！五年了，你可算出關了！”師父楊晴正在小院中指導俞清朗練武，看到李式出關便走了過來。
“師父，好久不見！我也沒料到此次閉關如此之久！”看着虎頭虎腦的小俞師弟，李式頗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是啊，久到你師妹已嫁人，久到你師弟也已長大！”她的語氣不是責備，而是透露一絲無奈之感。但這是李式選擇的路，她不願成爲阻礙。
李式與師父閒談幾句，又去拜見了祖師。
“不知阿式此次閉關有何收穫？”葛祖師更是關心李式的武道進展。
“離突破先天后期，只差臨門一腳。”李式如實回答。
“好好好！”祖師撫掌大笑，“我丹槍宗後繼有人！”
“對了，宗主一直想見你一面，但因你閉關，就拖延至今。既然出關了，那就去上一趟，說不定宗主親自指點兩句，你就跨過了那道門檻。”
“是！我這便前去。”
李式辭別祖師，來到傳功堂。當日是傳功堂傳來的消息，如今便來此覆命。
待李式說明了來意，葛長老道：“沒想到一等便是多年，我這便傳訊給宗主。”
過得片刻，他得到回覆，便轉達道：“宗主正好有空，要你獨自前往！”
插天峯的峯頂有一小院，常年被雲霧籠罩，李若海就住在此地。
李式順着山峯向上攀登，不多時便來到了院中。
此時，李若海正在演練星火燎原槍法，所用的正是李式自創的一團火、滿天星。以天人境界催動這兩式，自然給李式帶來新的感悟。
打完收功，李若海站於院中，他的氣息頓時變得若有若無，就彷彿就是插天峯的一塊石頭、一株草木，又或者，他就是插天峯的化身。
“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唯一！這就是天人境界嗎？”李式感知到了他的狀態，喃喃自語道。
“也多虧你創出了一團火和滿天星，給我帶來新的感觸，藉此衝破了武道瓶頸，這才踏入了天人之境。”李若海誠心致謝。
“不敢不敢！宗主厚積薄發，即便沒有我，也註定證就天人！”在天人武者面前，李式不敢居功。
“之前傳你前來，本想收你入門，而今看來，你已踏入那道關卡，收徒之事便作罷！”李若虛解釋道，“當前，你對武道有何不解之處，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原來錯過了這樣一件好事，讓他不禁有些懊惱。不過，既然宗主提出了其他補償，李式便不再猶豫，請教起先天后期的修煉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