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小友,誰啊?”
洪祭酒一愣,疑惑的道。
“哈哈!先不告訴你,讓你先猜着!”
張儒得意洋洋的道。
弄的一旁的洪祭酒心裏直癢癢,以他的水平自然知道這“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必然還有後面。
而且必定還是極爲驚豔的句子!
可是看了眼旁邊一臉“小人得志”樣子的張儒,洪祭酒恨的牙齦直癢癢,卻無可奈何。
只能帶着張儒,去他在書院的住處。
…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洪祭酒喃喃的道,眼神癡迷,似乎陶醉在詩之。
良久,
洪祭酒猛的一拍大腿,神采奕奕,放聲道
“妙!真的太妙了!採菊東籬,遙望南山。全詩情味深永,感覺和情理渾然一體,不可分割。這首詩生動形象的表達了…”
“停停停!”
一旁的張儒看見自己這位老友又要長篇大論,瞬間滿頭黑線,說道
“我說老洪,你這動不動長篇大論的作風這麼多年怎麼一點沒改,再說我又不是你學生,你講給誰聽呢?”
抒發感情被打斷,洪祭酒也很惱怒,大聲道
“你懂什麼?這叫感悟詩詞情感,在我們學院是要考的!要考的你懂不懂?”
“拉倒吧!”
張儒一擺手,斜了對方一眼,滿臉嫌棄道
“我也是大祭酒弟子,說的好像誰不知道似的。當年老師對大家說一句“晚安”,你硬生生分析了一千字,分析了老師當時的各種心情,語句,思維…結果怎麼樣?”
說着張儒斜眼看着洪祭酒。
洪祭酒滿臉尷尬,說不出話了。
“結果老師就是簡簡單單的和大家說一句晚安,你不長篇大論好像自己學問不深一樣,你這樣搞,學院早晚要完蛋!”
這話讓一旁的洪祭酒臉色通紅,呼呼帶喘,氣的撅鬍子,但不好說什麼。
“噗嗤!”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道清脆的憋笑聲。
“誰?”
張儒猛的轉過頭,眯起眼,心神震動。
別看他和洪祭酒都是質彬彬的,可都是五階天神境之上的強者,可在對方沒發聲之前,他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對方不是修爲比他們高深,就是用特殊手段隱藏了自己,不管哪種,都能讓張儒震驚。
聞言,
外面一陣輕盈的腳步響起。
緊接着,
一個古典清秀的女子走了進來,眉眼清秀,亭亭玉立。
“見過洪師兄,張師兄。”
女子極有規矩的向兩人行禮,然後略帶歉意的道
“抱歉,箐箐不是有意偷聽,只是剛好走到門口…”
“師兄?你叫我師兄?”
張儒愣了一下,看向旁邊的洪祭酒。
洪祭酒看了眼少女,解釋道
“諸葛箐箐,老師的女兒,同時也是我們的師妹,這些年你沒回來,所以不知道。再說你激動什麼,學宮之內怎麼可能有危險!”
“老師的女兒,這些年剛生的?”
張儒瞪大了眼睛。
他倆師尊,諸子學宮上一任大祭酒,活了不知道多少年,近些年竟然多出一個女兒,這…
“咳,老師老來得女,你就別問了!”
洪祭酒尷尬的道。
當然,
兩人都是傳音入耳。
“洪師兄,沒想到你當年竟然那麼逗,父親說句晚安,你竟然有那麼多種解釋。”
諸葛箐箐笑着道。
這讓洪祭酒有些尷尬,又憋屈,少女是他老師的女兒,是同輩,他不好擺出長輩的架子。
“是箐箐啊!這些年沒回來,所以不認得你,不要見怪。”
一旁的張儒神色如常道。
既然是師尊女兒,那有些寶物手段,屏蔽感知也是正常的。
“張師兄說的哪裏話,我也是第一次見張師兄啊!”
說着,在洪祭酒示意下,諸葛箐箐在一旁坐下。
…
房間內,
兩個白鬍子老頭,一個少女。
張儒對諸葛箐箐沒什麼理會,畢竟他這次來是打臉的。
“老洪,怎麼樣?這首詩好不好?”張儒笑問道。
“好。”洪祭酒點頭。
“想不想知道誰做的?”張儒誘惑道。
“當然想了。”洪祭酒激動道。
“我就不告訴你。”張儒笑眯眯的道。
頓時把洪祭酒氣的又是一陣吹鬍子瞪眼睛。
“張師兄,這詩實際上是你做的吧!其實根本沒什麼小友,對吧?”
諸葛箐箐家學深厚,自認爲學問這一途,年輕一代無敵手,而這首詩,她做不出來,很難相信是和她同代的做出來的。
“是啊是啊!老張,你這首詩實際上就是你做的吧!還讓我猜,猜什麼猜!”
聞言,洪祭酒眼前一亮,說道。
還小友?
紅塵界年輕一代採斐然之輩都在諸子學宮,可就是那些人,都不可能做出這首詩,外面的人就更別說了。
“哼!一定是這老張採增長,來我這炫耀來了!”
洪祭酒點點頭,自認爲自己知道了事情真相。
“哈哈哈哈哈!我倒是想,可我可不敢居功自傲,這等詩我張儒這輩子都做不出來!”
張儒哈哈大笑,有些遺憾的道。
讓兩人一愣。
“老洪,還記得學宮的桃花陣嗎?”
張儒忽然問道。
“廢話,學宮十大陣法之一,學子爲這陣法賦詩何止百萬,是我學宮一大驕傲啊!”
說着,洪祭酒滿臉驕傲。
“哦?賦詩百萬?來,你看看這篇古如何?”
張儒不動聲色的拿出了江辰當初給他的“魔改版”的《桃花源記》。
“這…”
剛掃了一眼,洪祭酒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顯得滑稽可笑。
而一旁的諸葛箐箐也瞪大了那雙睿智的眸子,俏臉滿是震驚之色。
“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黃髮垂髫,並怡然自樂…”
妙!
“實在太妙了!”
洪祭酒聲音顫抖,說話間用手忍不住去碰那幅《桃花源記》。
“啪!”
張儒直接打開,瞪了一眼,說道
“別碰,這是我厚着老臉要到的真跡,第一幅啊!碰壞了咋辦?”
“真跡!”
聞言,洪祭酒渾身一震。
對於學宮來說,第一幅字最珍貴。
“老張,快說,到底是誰做的?到底是哪位大修?莫非…莫非是神王境的前輩做的?”
洪祭酒雙眼火熱的看着張儒,在他看來什麼小友?
那都是扯淡!
這等氣,還有字裏行間流露出來的氣勢,根本不是年輕一代能寫出來的。
而且洪祭酒可以確認了,這兩首確實不是自己這位老朋友做的,因爲他沒那能耐。
十階天神境的巔峯強者都不行。
至少是神王境的大修!
“什麼神王境大修?就是我剛認識的一位小友做的?”
張儒一臉悠然的道。
看着對面抓耳撓腮的洪祭酒,笑呵呵的。
“老張,能別撤了不?還小友,紅塵界年輕一代的才子我都知道,趕緊告訴我是哪位前輩,我好登門,哦不,帶着師尊一起去拜訪。請這位前輩來學宮講一次學!”
洪祭酒搓着雙手,滿臉激動。
在他看來,這絕對是大能啊!
一定要請到學宮講一次課,他面子不大,就請他師尊,前任大祭酒去。
同時洪祭酒也很不高興,
這個時候了,還說什麼小友?
哪個小輩的才氣能這麼厲害!
這一首《桃花源記》雖然是一首散,可已經能把諸子學宮上萬年來對桃花陣的詩詞歌賦打趴在地上了。
這還是說的好聽的!
實際上,
和這首《桃花源記》一比,諸子學宮那些讓洪祭酒引以爲傲的詩詞歌賦,簡直就是個屎。
甚至屎都不如!
“我都說了是一位小友寫的,你咋不信呢?”
張儒砸吧砸吧嘴,無奈道。
“放屁,這要是小輩寫的,我現在就把這桌子吃了!”
洪祭酒徹底怒了,大聲吼道。
一旁的諸葛箐箐也皺着眉頭,在她看來,這個張師兄太喜歡開玩笑了!
“唉,不信是嗎?”
張儒嘆息一聲,沒等對方再說話,默默拿出了江辰給的“魔改版”的《愛蓮說》。
“……”
這一下,
洪祭酒表情徹底僵硬了,
一旁的諸葛箐箐驚呼一聲,捂住自己小嘴,驚駭的看着這副《愛蓮說》,眼泛起癡迷之色。
兩人無言。
“嘿嘿!”
只有張儒在一旁得意洋洋的道
“這首,也是我那位小友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