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藏青色僧袍的老僧緩步從靈山之走出，隨着老僧的出現，靈山之的佛光更加耀眼了。
“是枯木聖佛，他終於出來了！”
衆人驚呼一聲，緊緊盯着老僧，要知道，面前的老僧和江家老祖還有已隕落的聖魔老祖這三人，統稱爲上一個時代的翹楚，真正的紅塵界最頂尖強者。
在他們看來，老僧的出現和之前聖魔老祖出來一樣，代表着最後決鬥的開始。
“師兄，我…”
大日聖佛捂着胸口，滿頭大汗，艱難的看着老僧。
“不用說，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老僧一揮手，轉頭目光灼灼的看着江辰，微笑道：“江施主不愧是年輕至尊，就算令先祖在你這個年紀，也遠遠不及。”
江辰饒有興趣的看着老僧：“枯木聖佛？我聽老祖提過你，說你看着是他們三人最弱的，可實際上卻是最會隱忍的，他一直都看不清你的實力。現在看來，老祖說的還真沒錯，你的實力比聖魔老祖還強一些。”
“江施主謬讚了！”
老僧微笑道：“在江施主面前貧僧不敢談實力，相比於實力，貧僧這些年更關心天下蒼生，更關心大道之理，修爲方面，反而落下不少。”
“怎麼，打算和聖魔老祖一樣用大義壓我？他現在墳頭的草已經幾丈高了！”江辰淡然一笑。
“不敢。”
老僧微微一笑：“不過確實有些問題想請教江施主。”
“天地有大道，無論佛門還是道門，都講一個順勢而爲，而這個‘勢’其實就是天道。江施主年紀輕輕，就名震天下，被世人尊爲年輕至尊，可難道這樣，就不需要遵守天道了嗎？”
說着，老僧緊緊盯着江辰，沉聲道：“江施主耀眼光芒之下，是一具具白骨，這些年來，因爲江施主，妖族被攪得天翻地覆，道門不少勢力被覆滅，更是被人頭築京觀。妖族和道門，因爲江施主的原因，這些年損失慘重。”
“請問江施主真的沒有一絲愧疚之心嗎？善惡輪迴，曾經做過的事，報應總會出現的，江施主真的不害怕天道懲處嗎？”
老僧最後一句話，在靈力運轉之下，猶如洪鐘大呂，響徹這片天地。
看着一臉大義凜然的老僧，圍觀衆人表情複雜。
在他們看來，老僧說的是實情，甚至不少人因爲老僧的話，勾起了一些回憶。
“是啊！道門這些年損失慘重，不朽勢力都被滅了一些，妖族那邊四王族都更換了，這可不是不小的事情啊！”
“佛門秉承天道氣運，他們這麼說，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
衆人眼神複雜，彼此交流着，可誰也沒敢輕易出聲，甚至不敢直視江辰的眼睛。
之前聖魔教的例子擺在那裏，各大勢力誰也不想再步後塵，可他們的目光很複雜。
一時間，他們之前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對江辰的感官突然微妙不少。
見到這一幕，老僧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郁。
“聖魔老祖那蠢貨，大義在江辰面前能管什麼用，還是要以道理壓制，我就不信，說了這些之後，那些人還會支持江辰！”老僧心想。
衆人表情複雜歸複雜，可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江辰，等待着江辰的回答。
在他們看來，江辰可能連話都懶的說，直接就動手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江辰居然說話了。
“順勢而爲？這是哪門子理論，我輩修士，講究逆天而行，逆天改命。不然，以你的年齡，要是普通人的話早就化爲一捧黃土了！”江辰輕笑一聲。
“至於你說的天道輪迴，我覺得很對，犯下的錯，欠下的人情，總是要還的。”江辰悠悠的道：“就比如說你們佛門，欠了妖族這麼多年人情，難道不該還嗎？”
“欠人情？妖族？”老僧一呆，詫異的望着江辰。
不只是他，衆人也愣愣的望着江辰，完全不明白江辰在說什麼。
“不明白嗎，那我就說一下。”江辰淡淡的道：“西方二聖如何成就聖人果位，還不是當初紫霄宮以手段拿了紅雲道人和鯤鵬妖師的蒲團……最後拜師成功，纔有之後的。鯤鵬妖師隸屬妖族，真說起來，你們這算不算欠了妖族一份天大的人情。”
此言一出，老僧臉色狂變，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一臉駭然的盯着江辰：“你…你怎麼知道那件事？”
他無法保持冷靜，死死的盯着江辰，心翻江倒海。
要知道，這件事佛門這些年一直封鎖，再加上從洪荒到紅塵界，這麼多年過去，即便是那些不朽勢力，也只能知道一些大劫，這件事在他們看來已經消失在了紅塵界的歷史，讓他們鬆了口氣，畢竟當初那事對他們來說的確不算啥光彩的事。
可沒想到，如今卻被江辰一語點破，而且還說的如此明白，細節比他知道的還多，如何不讓老僧驚懼。
不過，圍觀衆人比老僧還震驚。
看着老僧的表情，他們知道江辰說的是真的了。
“天啊！居然是真的，我竟然一直不知道！”
“這麼說，後來西方教東入，也和這件事有關啊！古籍記載，要沒有西方二聖坐鎮，西方教不可能東入！”
“對啊，這一切都是當年蒲團之爭！還有那紅雲道人，聽這名字，應該也是我們道門的，我記得有古籍隱約提到過他，說他說洪荒第一倒黴之人，要真是道門的，那西域佛門欠我們的人情可太大了！”
“……”
一瞬間，人羣就炸鍋了！
衆人議論紛紛，這下沒人再在意江辰的事了，他們更在意的是江辰說的那件事。
要知道，這可是涉及聖人之位啊！西方無聖，根本不可能參與後來的西遊大劫，紅塵界如今的氣運也不會加持在西域佛門身上了，這份人情可太大了！
如果真按照老僧自己說的，這份天大的人情他是不是得還妖族還有他們道門呢！
想到這，衆人緊緊盯着老僧。
老僧臉色難看至極，他剛剛太過震驚，忘了掩蓋情緒，事實上也無法掩蓋，到了他們這個境界，真要撒謊也會被江辰一眼看破。
他有心想解釋一下，可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古籍上記載，當年蒲團本來就定的給兩位佛祖，以此來彌補西方，就算那兩人不讓座，最後肯定也坐不穩，可話不能這麼說啊！”老僧臉色難看。
他覺得人家紅雲和鯤鵬妖師要是真賴着不走，這事還真有可能成。
最重要的是老僧自己都沒底氣，他自己都對宗門記載懷疑，懷疑自家蒲團來的到底正不正，他可太清楚自傢什麼樣了，就算說記載是錯的，真實情況是當初紫霄宮的蒲團是被兩位聖人搶來的，他都信。
可話不能這麼說啊！
感受到那鋪天蓋地的壓力，老僧臉色越發蒼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