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
江辰負手而立，打量着對面的婦人。
婦人有些老了，可眉宇間依舊能看出當年的風姿，可以想象，年輕時候也絕對是一位受萬人追捧的絕代佳人。
“年輕人，我不以修爲欺負你，你既是來問劍，那你我以劍道切磋就好。”婦人聲音淡淡。
“前輩，你我知道，我這次來其實不是來問劍的。”江辰目光平靜：“我這次來的目的您應該清楚。”
“我當然知道。”
婦人坦然道：“你是來見我那個癡了心的小弟子的，不過這件事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得讓我看看你的本事，看看你是否值得我破例。”
“？”
江辰挑了挑眉。
“覆水難收，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我再追究什麼已經沒意義了。”婦人盯着江辰：“你不用勝我，只要能讓我滿意，老身不介意讓你踩着縹緲劍宗揚名天下，成全你的名聲，也算是給玥兒的一份保障，可你若是不成器的話……”
說到這兒，婦人就不再說下去了，江辰自然知道對方接下來會說什麼。
若是連這點兒本事都沒有的話，又如何能護住許玥的周全，還不如趁早離開算了。
“你小子的事蹟這些日子我出關後聽了不少，還有剛剛的表現，都讓我滿意，希望等會兒動起手來，你依舊能如此。”婦人緩緩道。
“前輩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
江辰微微一笑，聲音平淡，卻充滿着不可一世的霸氣：“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什麼。”
江辰大笑：“其實我也想向前輩問一次劍，好叫前輩知道，世間劍道頂點，不止於此！”
話音落下，
江辰不等對方說話，一步踏出，衝着婦人揮了一劍，輕描淡寫，寫意至極。
劍落，
天門大開！
“轟！！！”
璀璨的光輝從天門之灑落，鋪滿天地。
見到這一幕，對面原本臉色一直平淡的婦人頓時大變，震驚的看着恢宏無比的天門，手動作不停，一股冷冽的劍氣迎接了上去。
出奇的，雙方的劍氣都沒有太多威力，因爲兩人這一次比的只是劍道，就像婦人說的，兩人的修爲差距還很大，所以這一次不是實力的對碰，而是兩人對各自劍道領悟的對碰。
是道的比拼！
即便如此，恐怖的氣浪依舊震散了白雲，掀翻了大地。
…
地面之上
“這就是傳說的劍開天門嗎？”不少人望着天穹，喃喃自語。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劍開天門這等異象，一時間心神有些迷失。
不過更多的人關注點確實兩人確實交起手來了。
“江辰居然真敢問劍那位劍道頂點之一！”
衆人心驚肉跳的望着虛空。
他們知道，縹緲老祖即便在她那個時代，也是絕對的佼佼者，年輕時候還是和上古江家的玄老祖羈絆很深的存在，性格更是強勢的一塌糊塗，剛烈至極，雖爲女子，劍氣之霸道不輸男子，尤其擅長劍道，手持長劍，縱橫仙界，一生鮮有敗績。
面對這種人物，即便不以命相搏，衆人也不看好江辰，雖然江辰當初僥倖勝了血蒼天，可要知道，就算血蒼天巔峯時期，也不敢和這位老劍仙交手。
在衆人心，兩人高下立判！
“年少輕狂，總以爲天下事無可不爲，這次失敗江辰就會知道，人力終有盡頭！”衆人一聲，臉上忍不住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不少人甚至忍不住想着如果這一次江辰在這裏折戟，會不會影響之後的無敵之路，道心蒙塵，影響之後的突破。
一時間浮想聯翩，衆人臉上忍不住露出喜悅的笑容。
就在這個時候，九天之上一道略顯落寞的聲音遙遙傳下，
“我敗了！”
聲音不大，卻瞬間響徹這片天地。
一時間，衆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緊接着反應過來，猛的擡起頭，一臉震驚得咬着虛空，失聲道：“怎麼可能？”
他們聽出來了，出聲的赫然是哪位縹緲老祖。
不只是衆人，縹緲劍宗那些女子劍仙也驚訝的張大小嘴，呆呆的看着虛空，他們無法想象，自己心無敵的老祖居然會敗，而且還是親口承認的，一時間神情恍惚。
…
九天之上
“我敗了！”
婦人輕輕吐出一口氣，看着面前的江辰，十分複雜，有欣慰、有釋然、有喜悅，但最深處，卻是一閃而逝的追憶…
這一幕，似曾相識！
“多謝前輩賜教。”
江辰輕輕一笑，單手一招，長劍收入袍，大風撲面，袖袍肆意飄蕩，寫意風流。
婦人盯着江辰，眼神複雜，這一刻，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承認面前少年的優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