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辰的問話，玉衡平靜道：“可能和聖人有關係，具體哪個我也不清楚，但和仙棄之地確實有關係。”
江辰盯着對方。
“當年一介凡人的我，偶然進入了一處祕境。”玉衡沒有賣關子，直接解釋起來：“在那個祕境，我看到了一座屹立在山巔的殘破宮殿，恢宏至極，幾乎可達蒼穹，更是散發着一股荒古的氣息，彷彿仙界誕生之時這座宮殿就出現了……後來我進入了那座宮殿，眼前有很多畫卷閃過，其一幅帶有太極圖的畫卷落在我眼前，後來我被人稱爲先知，還有我的推衍術，都是得益於那副帶有太極圖的畫卷，再後來我在那座宮殿……”
玉衡語氣緩和，緩緩敘述着當年在那處遺蹟的經過。
“你口的遺蹟，就是仙棄之地吧！”江辰若有所思。
“沒錯。”
玉衡微微頷首：“當時我只是一個凡人，根本不知道那處祕境就是被仙界譽爲‘死境’的仙棄之地。”
“你說你在畫卷看到了未來仙界的景象。”江辰問。
“是的。”
玉衡認真道：“那副太極圖畫卷上面有一些未來仙界的景象，雖然不多，但確實存在的。尤其是我後來推衍術大成之後，曾經冒險推衍過仙界未來，只是驚鴻一瞥，但確實和那副畫卷上記載的差不多。”
“這樣啊！”
江辰若有所思，忽然看向對方：“你覺得，那副畫卷是推衍未來的仙界，還是說，那副畫卷的主人，甚至那些畫卷的主人，在很早之前就佈局仙界，影響未來了呢？”
“我不知道。”
玉衡沉默了一下，搖搖頭：“超出了我的能力範疇，強行推衍，只會身死道消，就像當初打算推衍你的未來一樣。”
江辰微微一笑，沒繼續這個話題：“你說當時是稀裏糊塗的被傳送出去了，後來試圖回去過嗎？”
“嘗試過。”玉衡說：“但沒成功。”
“怎麼說？”
“雖然我沒像其他人一樣，一進入仙棄之地就隕落，但卻永遠走不進去，彷彿有一層迷霧在阻隔我，但我沒有突破那層迷霧的能力。”玉衡坦然道。
“你這個說法很像沒通過考驗啊！”江辰忽然一笑：“你第一次進入宮殿，得到了一個考驗，可你第二次沒進去，證明你沒達到通過考驗的標準。”
“我也是這麼想的。”玉衡同意江辰的觀點：“本來我以爲是修爲的問題，可我後來突破天至尊再去，依然無法進入，就覺得考驗不是修爲的問題了，而是其它的，既然我得到的是推衍之術，還看到了‘未來的仙界’，可能這就是冥冥的暗示。”
說話間，她灼灼的盯着江辰。
“所以你找上了我。”江辰瞬間明白了過來：“你覺得我是能改變那副畫卷未來仙界景象的人？”
“恩。”玉衡點頭，表情認真：“這些年我推衍了無數人，只有你是與衆不同的，是唯一的變數，應該就是冥冥我該等候的人，或者說，是我完成任務的關鍵。”
“唯一的變數嗎……”
江辰玩味一笑，不知道在想什麼，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這要看你怎麼選擇了。”
玉衡搖搖頭：“不然就算我想做什麼，也沒能力強迫你，連斬四位天至尊，滅一方無上道統，這種實力，整個仙界也沒幾個人能強迫你做不願意的事，不過……”
說着，她停頓了一下，灼灼的盯着江辰：“我想就算沒有我，聽到這些，你也會去仙棄之地的吧！”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點。”玉衡認真道：“以上都是我們的猜測，如果我們猜對了自己皆大歡喜，都能進入仙棄之地，萬一要是猜錯了，我沒事，你很可能和那些人一樣埋葬在仙棄之地，要知道，仙棄之地的成名就是曾經一位天至尊進去後再也沒出來。”
“這就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了。”江辰淡笑：“不過，這些事爲什麼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沒說。”
“當時我心雖然疑惑，但還不能確定。”玉衡平靜道：“前些天我夜觀天象，推衍未來仙界的變化，再看你的表現，基本可以確定你就是那個變數了。”
“這樣嗎！”
江辰輕笑一聲，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麼。
玉衡在一旁沒有出聲，靜靜等待。
終於，
“你有沒有找過爲什麼自己可與衆不同，可以進入仙棄之地？”江辰忽然問出一個問題。
玉衡沉默了一下，緩緩道：“尋找過，這些年一直在尋找。”
江辰平靜的看着她，等待着接下來的話。
“當時我只是一介凡人，沒資格調查什麼，後來我修爲增長，一直在調查。”玉衡緩緩道：“如果說當時身爲凡人的我有什麼不同，應該是身世吧！”
“身世？”
江辰挑眉。
“恩，我一直以爲自己就是普通凡人，後來修爲大增，調查出一些當年往事。”玉衡說：“我的祖上是當年許氏皇朝嫡系之一，只是後來落敗，因爲某些原因才被貶爲凡人……”
許氏皇朝！
江辰瞳孔猛的一縮，根本沒在意對方後面的話。
“難怪後來玥兒和她一樣也能安全進入仙棄之地，莫非是這個原因。”江辰自語，心隱隱有所悟。
許氏皇朝和那位太清聖人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而玉衡口參天宮殿選她的太極圖，江辰要是沒猜錯的話，大致就和太清聖人有關了。
這麼一想，很多之前不理解的地方豁然開朗。
“當初血雲飛追殺玥兒的時候也進入仙棄之地不死，應該是誤打誤撞算是得到了玥兒的庇護了。”江辰明白過來。
心思慮萬千之後，江辰看着對方，直接道：“你到了現在這個層次，許氏皇朝和哪位聖人有關係應該清楚吧？”
“恩，太清聖人。”玉衡平靜道：“一切跡象表明，給我下考驗的應該就是那位太清聖人。”
“既然你知道，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江辰微微一笑：“仙棄之地我會去的，不過不是現在，我還有其它事情要做，而且，我大致能猜出來那裏有什麼。”
江辰基本可以確定，所謂的仙棄之地，實際上就是當年那些聖人從洪荒位面降臨仙界的地方，裏面有聖人留下的福澤，更有一些手段，現在不適合他去。
“我有一個請求。”玉衡認真道：“你去仙棄之地的時候可以帶上我嗎？”
“可以。”
江辰沒有猶豫。
“多謝。”
玉衡鬆了口氣。
下一刻，她的舉動出乎江辰的意料，纖手上移，直接落在了半張面具上，然後，緩緩掀開。
江辰頓時一怔，瞳孔微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