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古教。
一座山峯上。
兩人相對而坐。
夜闌珊打量着對面靜靜品茗的少年，眼滿是笑意，說道：“江辰笑弟弟，突然駕臨天魔古教，不知有何貴幹？”
“沒什麼事，看望一下老朋友罷了。”江辰笑着抿了一口茶，掃了一眼旁邊侍立的兩女。
都是熟人。
一個是天魔聖女夜未央，有過幾面之緣。
另一個是出身西大陸的凌雪，他當年在紅塵界行走，第一個去的大陸就是西大陸，凌家也是第一個主動向他靠攏的家族。
江辰道：“二嬸呢，她怎麼不在天魔古教？”
夜闌珊道：“你二叔正在閉關，師尊就隨着去了長生江家，已經很久沒回來了。”
“這樣啊！”江辰微微點頭。
“江辰小弟弟！”
“怎麼了？”
夜闌珊收斂笑意，欲言又止：“接下來的戰鬥你有必勝的把握嗎？”
江辰笑道：“怎麼可能有必勝把握，對面的可是從三千魔神時代活到現在的遺老。”
“是這樣嗎！”夜闌珊皺了皺眉，有些憂慮。
“不用擔心，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江辰伸了個懶腰，笑道。
看到江辰的表情，夜闌珊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接下來兩人聊天的時候臉上沒什麼笑容，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一旁的兩女都感覺到氣氛十分沉悶。
蹬！蹬！蹬！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江辰下意識轉過頭，一道小小的身影映入眼簾，看到那個身影的時候，他愣了一下，感受到小女孩的體質後，旋微微挑眉。
“靈兒，你怎麼來了？”夜闌珊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看向江辰：“這是我新收的弟子，靈兒。”
“通靈之體，很不錯。”江辰微笑。
“不僅是體質好，她的性格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未來絕對是個天驕。”夜闌珊有些得意。
“師傅！師傅！”
靈兒看着夜闌珊，嬌聲道：“我發現一個祕密。”
“什麼祕密？”夜闌珊低下頭，好奇道。
“師叔母其實是一個妖怪。”
“張師姐是妖怪？”夜闌珊詫異道：“這怎麼可能？”
“真的！”
靈兒着急道：“我親眼看到的，師叔母在喫師叔的腸子，可嚇人了。”
“……”
夜闌珊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江辰感慨一聲：“人生無常……”
夜闌珊狠狠瞪了他一眼，低下頭，看着那雙純潔的大眼睛，想了想，說道：“靈兒，張師姐不是妖怪。”
“可是我明明……”
“好了。”夜闌珊趕緊打斷她的話，生怕她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說道：“你還小，這些事你以後會明白的的。”
說完，不由分說看向一旁的兩女：“還愣着幹嘛，趕緊把你小師妹帶走。”
“哦哦。”
夜未央和凌雪回過神，憋着笑把自家小師妹帶走了。
房間之空蕩蕩的。
夜闌珊深吸一口氣，平復下心情，就聽到對面說道。
“張姐，這小丫頭真的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嗎？”
“……”
宮殿外面。
看着宮殿四周忽然升起的靈罩，夜未央收回目光，遺憾道：“可惜了，師尊真小氣，我還想再看看呢！”
凌雪無語的看了她一眼，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自己這個師姐是這樣的呢。
……
星移斗轉。
某處森林之。
一行人正在趕路。
人羣前面，柳微微問道：“傾城姐，我們就這麼走了嗎？”
“不然呢？”柳傾城扭頭。
“江公子肯定會回長生江家的，我們再等等，說不定江公子就回來了呢！”柳微微道。
柳傾城沉默了一下：“不用了，我們已經和瑾瑜仙子打過招呼了，回落日城光復太古柳家要緊，這些事以後再說吧！”
“可是……”
“有緣自然會再見的，沒緣分再等下去也沒什麼用。”柳傾城說道。
聞言，柳微微只能把話嚥了回去，心輕嘆一聲，不再說話。
“光復太古柳家也不用走的這麼急吧，連個招呼都不打！”
一道略顯慵懶的聲音響起。
兩女猛的擡頭，這才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江辰出現在了她們面前，正一臉笑容的看着她們。
“公子！”
柳微微驚喜道。
江辰微微點頭，看向一旁目光呆滯的柳傾城，笑道：“怎麼不說話了？”
“見過公子。”柳傾城也行了一禮。
江辰無奈聳聳肩。
一旁柳微微見狀很有眼色的帶着柳家弟子離開，只留下江辰和柳傾城兩個人。
“一起走走。”
江辰笑道。
“好。”
柳傾城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
過了許久，柳微微偷偷溜了過去，沒有發現江辰的身影，只看到柳傾城抱着一副卷軸在那兒傻笑。
柳微微好奇湊了過去：“傾城姐，什麼東西啊，笑的這麼開心？”
柳傾城抿嘴一笑，把卷軸打開，上面的遺蹟映入柳微微眼簾。
雲想衣裳花想容，
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羣玉山頭見，
會向瑤臺月下逢。
“哇！好美的詩啊，每個字上面都有很高深的道韻！”柳微微驚呼。
“當然。”
柳傾城得意道：“走吧，我們去萬界商會。”
“啊！不是回落日城光復太古柳家嗎？”
“那個不急，先讓水師畫那丫頭看看這幅畫的。”柳傾城嘴角上揚：“看那死丫頭還怎麼在我面前嘚瑟……嘿嘿，瑤池啊，我記得那裏確實很美……”
看着一臉傻笑的柳傾城，柳微微有些無語。
嘚瑟的人是你纔對吧！
不過這話她可不敢說。
柳微微心升起對江辰的濃濃敬佩之情，短短片刻，自家傾城姐彷彿變了個人似的，讓她不得不歎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