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苒什麼時候走的，兩個人全然不知，房間裏冰冷溫度隨着她的離開才逐漸降了下來，封思琪緩過神來。
“程苒呢？”
封彥菲一臉迷茫的搖頭：“我怎麼知道，走了吧，二姐，那個程苒剛纔真的嚇到我了，你看到她剛纔那個眼神了嗎？”
她光是想想，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好犀利的眸子。
原以爲，這輩子，讓她最恐懼的就只有大哥，二哥她都不在怕的，沒想到今天居然被一個差不多年紀的臭丫頭給唬住了。
封思琪則是呆滯在一旁什麼都沒說，如果說之前都是巧合，那剛纔她所感受的寒意又是怎麼回事，明明年齡跟她們相仿，氣質卻如此不同，就好像，她們跟那個程苒完全就是來自不同的世界。
封彥菲跟封思琪說了好半天，卻不見她吭聲，一扭頭，才發現她就跟個木偶似的呆滯在原地。
“二姐，你怎麼了，嚇傻了？”
封思琪收斂心神：“沒什麼，只是覺得她好像跟我們不太一樣。”
封彥菲噘着嘴，這會兒都還在生氣剛纔程苒是怎麼教訓她的，就連爺爺都沒那樣說過她，那個臭丫頭，憑什麼。
這筆賬，她記着呢。
翌日，程苒坐在餐椅上，傭人剛把喫的給端上來，程苒拿了一個糖心包就開始喫起來，傭人連阻止她都來不及。
“少奶奶，這......”
程苒拿着那個包子啃了快有一半，然後仰着頭問她。
“怎麼了？”
“我......”
“我們家有規定，如果長輩沒來的情況下，晚輩是不能私自動筷的。”
傭人都還沒來得及跟程苒解釋，從樓上下來的封長冬就已經做出了回答。
看不出來小姑娘還挺護自己老公的。
程苒卻連筷子都沒放一下，繼續往嘴裏塞着喫的，腮幫子鼓鼓的，嘟囔道。
“可是我太餓了，等下我要遲到會扣錢的。”
封長冬倒是有些怔楞，大概是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遲早會扣錢這種類似的話，因爲他們封家的人就不差錢。
突然從別人嘴裏聽到這樣的話，讓人不禁有些想笑。
要是她真的是有別的身份，怎麼會差錢，都不用去公司，就公司那點小錢，怕是還不夠女孩子去買一件衣服。
“就算你遲到要扣錢，在封家也不能沒有規矩！”突然間，一道威嚴十足的聲音在樓梯間想起。
封長冬恭敬的喊道：“爺爺。”
“嗯。”封老爺下了樓坐在餐椅上，面色嚴厲，傭人趕緊退到一旁，客廳裏的氣氛壓抑。
程苒拿着的包子還有一小口，看封老爺一臉嚴肅，又放下了。
“那我先走了。”她訕訕起身，人剛剛轉過去，又聽見封老爺說。
“浪費糧食可恥，這個道理，苒苒你應該明白。”
程苒眼角抽搐了一下，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喫也不是，不喫也不是，這豪門大院的規矩可真多。
封思琪下樓來冷哼一聲：“鄉下來的就是沒規矩，連這點都不懂，看來該讓田管家好好教教你規矩。”
程苒可以接受封老爺說她的不是，卻無法接受一個輩分比自己還小的人說自己。
她眼神清清冷冷，卻足以讓封思琪感受到她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