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歆月忍不住瞪大眼眸，忍不住喊出聲：“她溫柔，不帶髒字，你怕是......”
她剛想把後面的話一併說出來，卻發現封墨燁一記冷眼掃過來，程歆月下意識就閉了嘴。
封墨燁上去，溫熱的大掌包裹着程苒的微涼的小手，森冷的目光落在郝淑芹臉上。
“原本我應該跟着程苒叫您一聲母親，可是程苒不願意叫，那我還是叫夫人好，我們家苒苒脾氣再好，也架不住你們這麼欺負她。”
郝淑芹簡直快要被這兩口子給氣瘋了。
“我們什麼時候欺負她了，分明是他上來就對長輩不恭，還敢動手打歆月，封總用不着幫程苒說話，她從小養在鄉下，能有什麼規矩，我不指望她像歆月這樣懂事，只求她別闖禍。”
“不懂規矩？”封墨燁聽郝淑芹這麼說，心裏莫名的不爽快令他繃緊嘴角，“那不就請你們這裏的傭人把剛纔發生的事情敘述一番，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的不是，倘若是我們苒苒的，我封墨燁親自替她道歉，倘若不是，那也絕對不能讓我老婆白白受屈。”
聽封墨燁這意思，是要將事情一管到底了，程歆月有些發憷，尤其是他的氣場，彷彿只要他這個人一站在這裏，周圍的空氣都變的稀薄。
程歆月是不敢再吭聲，唯恐怕封墨燁那眼神再掃過來，自己怕是要站不穩了。
郝淑芹氣的想笑，所有的人都在傳程苒在封家過的不好，說她一個鄉下女孩兒，去了豪門貴族，肯定是天天被規矩束縛，到哪兒都犯錯，封家老爺子是個多講究禮節的人，定是看不上程苒。
現在看來，傳言並非屬實，封墨燁很少爲人出頭，今天居然爲了一個黃毛丫頭跟她頂撞起來。
她不禁譏笑：“看不出來，封少爺還把她當成寶貝了。”
“我封墨燁的老婆我自己不疼，你來替我疼？”
男人字字珠璣，一針見血，郝淑芹的臉色越發難看。
郝淑芹只好把封老爺給搬出來：“封少爺，封老爺知道你對程苒這麼恃寵而驕嗎？”
“夫人也別在這裏跟我們拖延時間，讓你的傭人上來說一下吧，這件事情處理完，我就要帶着苒苒回去，爺爺還等着我們回去喫飯。”
郝淑芹這會兒是騎在老虎背上，下不來，也不好意思再下來，要是現在反悔，豈不是更能說明是他們冤枉了程苒。
她給旁邊一個傭人使了個眼色：“你來說剛纔發生了什麼！”
傭人哆哆嗦嗦，顯然有些緊張，但是面對郝淑芹一個勁兒給她使眼色。
“我......我看見是大小姐打了二小姐，頂撞夫人，然後還說了一些很難聽的話。”
封墨燁的目光此刻緊緊攫住那個傭人，面目冷冽，五官鐫刻，顯得整個人嚴肅至極。
“那你倒是具體說一下，大小姐是怎麼頂撞的，難道你們夫人跟二小姐打她一進門就一句話都沒說嗎？”
傭人聽見男人氣勢凜冽的聲音，嚇的雙肩隱隱顫抖。
“我......”
“既然說不出來，又憑什麼說是我們家苒苒先頂撞了夫人，這不是有悖常理嗎？”
男人周身佈滿陰冷寒戾。
程苒都忍不住環住肩膀，搓了搓手臂，這個男人氣場還真是強大，自己站在這裏都能感覺的到。
封墨燁的話一字一句都一針見血，郝淑芹方纔的盛氣凌人這會兒消弭了一大半。
而男人此刻也不打算給他們任何機會。
“既然說不出來，那就是冤枉我們苒苒了，夫人，二小姐應該給我們苒苒道歉吧？”
程苒努力憋着笑，可微微顫抖的肩膀還是出賣了她，好在這個時候沒人注意到她這兒。
以前一個人單槍匹馬，也沒覺得有什麼，現在突然有個人出來要護住自己，心裏還真有點不習慣，卻又很喜歡看這娘倆喫癟的樣子。
程歆月都快要炸了，不顧及形象的吼道：“我憑什麼要給她道歉，是她打了我，應該是她跟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