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對恐懼的自然反應。
她深處指尖，緩緩在封思琪的臉上滑動着，封思琪就跟見了鬼一般，瞳孔驟然緊鎖，面色僵硬，就連身體都緊繃着，動彈不得。
只聽見程苒輕飄飄的說了句。
“願賭服輸這句話，二小姐應該會寫吧，難不成還要我這個不識幾個字的鄉下丫頭來教你嗎？”
她這話，也就算反脣相譏，又刺痛了封思琪的心。
封老爺在這兒折騰半天，也着實累了，事情已成定局，就算封思琪在這裏僵持着，也是毫無意義。
他開始催促：“思琪，趕緊跟你嫂子道歉，從明天開始，在公司加班一個月，每天早上或者是晚上打掃封家的衛生，我會派人檢查的。”
說完，封老爺便顫顫悠悠的起身，準備往樓上走去，封思琪看着老爺子離開的背影，知道今天自己是輸了，並且輸的十分丟臉。
她回頭憤恨的剜了程苒一眼，冷哼一聲就準備轉身上樓。
程苒卻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臂：“等一下，二小姐貴人多忘事，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封思琪擰眉，磕磕絆絆的說道：“我......我沒忘記什麼，鬆手！”
“剛纔爺爺讓你跟我道歉。”
她不厭其煩的又跟封思琪重複了一遍。
封思琪臉上僵硬無比，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是不想跟程苒道歉的，本來自己今天就輸了，還要低下頭給她道歉。
這讓她覺得很沒面子。
她此刻立馬裝起了失憶：“爺爺只說如果你能夠辦到，就讓我打掃封家上下的衛生跟在公司里加班一個月，什麼時候說要讓我跟你道歉了，再說，你還沒給我道歉呢，你不也是把我的私事給曝光了。”
程苒聞言，大概也知道封思琪的小心思了，眼底流露出鄙夷的神情。
“看來你也沒那麼大的膽子，我還以爲，你能在背後搞出這樣的小動作，應該也不會吝嗇於一個道歉，畢竟，封家二小姐，連幾十萬都能夠輕易的給別人，不過下次遇見這種事情，你不如找我，我可能比你要更瞭解我自己，由我跟你說，那可信度不是更高嗎？”
旁邊的封墨燁已經很不耐煩了，臉上的神情越發的陰冷。
“思琪，跟你嫂子道歉，你是成年人，得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封思琪看着自己深愛的男人也在幫着她，心裏委屈又失落，可更多的卻是對程苒的憎惡，這個女人何德何能，能夠得到他的獨寵。
而自己，默默的陪伴在他身邊幾十年，卻換不來他的一絲垂簾。
她算是看明白了，不管是在什麼情況下，封墨燁永遠都不會站在她這邊，哪怕程苒做錯了，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站在她那邊。
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好糾結的，來日方長，鹿死誰手還不知道。
她強忍下委屈，硬着頭皮跟程苒道歉。
“嫂子，對不起，這次是我做錯了。”
換做其他人，怕是都會不太好意思接受，但程苒卻一點不按常理出牌，不僅接受的利索當然，還真拿起了當嫂子的架勢跟封思琪講起了大道理。
“知錯能改就好，只不過，相比起嘴上的敷衍，心裏還是要多衡量一下，如果下次再犯，我未必會看在你是我老公妹妹的份兒上輕饒了你。”
她把妹妹這兩個字咬的格外重，彷彿也在提醒着封思琪，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越距了。
封思琪低垂着腦袋，這會兒更是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心裏把程苒給問候了千百遍。
這個死丫頭，還真把自己當一碟子菜了，仗着有阿燁跟老爺子撐腰，怕是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假意恭順的點點頭：“好，下次我一定不會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