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苒沒有搭理他,而是直接走了進去,隨即她開口問阿彪。
“梁一凡怎麼回事?”
“沒什麼,這兩天三爺讓他去執行任務,聽說是被別人暗算了,貨還被人給搶走了,害的三爺損失了不少錢,那就只能打一頓了,再關個幾天,三爺說了,只要人活着,隨便我們怎麼折騰。”
程苒聞言,臉上卻一派平靜,因爲她在這個地方呆了那麼長時間,太知道三爺的那些手段,尤其是不能觸碰到他的利益。
要是觸及到他的利益,那三爺很有可能是誰都不認。
做他們這一行的,都沒有什麼良心,更別談人性了,都是以利益做交換。
她也不愛管這閒事,不過奇怪的是,梁一凡他平日裏做事一向謹慎,在三爺手底下也呆了不少年頭了,從來沒有出過岔子,怎麼這次就出了這麼大的問題。
她也只是隨口跟阿彪嘮了兩句。
“梁一凡一般還是比較謹慎,通常都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是不是被人算計了。”
“不知道,這事兒,估計也就他自己一個人清楚。”
阿彪不管這些,他們只注重結果。
程苒跟着阿彪走到大廳,三爺已經坐在裏面,氣定神閒的喝着茶,最近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三爺一看到程苒,倒是急忙招呼她:“阿冷來了,快坐,阿彪,去給阿冷泡杯茶。”
阿彪好歹也是三爺的左膀右臂,這會兒被使喚着給程苒泡茶,心裏自然不舒服,但知道現在三爺很重視她,還是壓着心裏的不爽去給她泡。
趁着阿彪不在的時候,程苒更是直奔主題。
“三爺,你上次說要告訴我奶奶的事情,現在可以說了吧。”
三爺其實早就料到程苒會來,不然他也不會那麼長時間都穩如泰山,沒有去催促程苒。
他也打聽過,程苒很長一段時間,都在調查她奶奶的死因,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頭緒,就算讓她去上刀山下火海,她都願意。
“那你也決定好能夠在這裏繼續呆上一年,服從組織安排了?”
三爺皮笑肉不笑:“臨時加的。”
程苒:“......”
他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總是喜歡臨時加戲。
三爺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臉上都是勝券在握。
“怎麼樣,答不答應?”
程苒徑直起身,方纔還平靜的臉上卻多了一絲冷冽。
“我們之前說好的,是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明明知道我不想呆了,你現在還要讓我服從組織上的安排,是覺得我手上沾的血還少嗎?”
她爲什麼能有今天的成就,就是因爲想要迫切的逃離之前的被迫所做的那些事情,現在繞了一圈,等同於又繞了回來,讓她怎麼能夠情願。
這些年,她拼命的想要逃離,忘卻掉以前那些日子,偏偏就是讓人不願意讓你好過,不斷的提醒你以前那些不願意面對的畫面。
程苒一直都在強壓着的情緒,就跟一根弦似的,現在突然之間崩裂了,她周身都席捲着怒意,眼眶猩紅,看上去猙獰又令人忌憚。
如同從地獄裏走出來的閻王,像是要勾人的魂魄。
三爺覺察到程苒的不對勁兒,他也知道,如果想要讓程苒這麼硬的脾氣就範,就只能拿捏住她的軟肋,否則以她的性子,誰都拿她沒轍。
他也知道這樣肯定會激怒程苒,但他只能這麼做。
“如果你只是呆在組織裏,卻什麼都不做,你覺得我用這麼有價值的信息跟你換取,我又能得到什麼,我這裏又不缺一個鎮店之寶。”
他要的是,程苒能夠在這段時間給他爭取到最大的利益,這個丫頭能力非同小可,如果能夠加以利用,可以比的上他這裏任何一個人。
但前提是,他能夠降的住她。
這時阿彪端着茶朝程苒走過來,放在她的身側,程苒抓起茶杯朝地上狠狠摔下,杯子裏的茶水頓時濺的四處都是。
氣氛陡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