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劍刃相碰,柳夢生感到柳青崖的劍身未用力壓下,心中便明白對方這一招果然是爲了斬斷自己的木劍而來,想是要殺殺自己或是青陽的銳氣。
只不過,柳夢生早已將氣息貫注在劍身之上,木劍毫無懸念地接下了這一斬。
柳青崖見這一劍竟未能斬斷柳夢生手裏的木劍,不由一驚,遂迅速退了開來。
見到這一幕,在場的柳氏弟子全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青崖師兄竟然沒能斬斷那木劍?”
“不可能,一定是那人手裏的劍有問題。”
有幾位弟子不禁感嘆,但也僅是感慨了一句,很快就恢復安靜了。
“不愧是我的小師弟,”青陽聽到身邊同門這般驚異,便露出了驕傲的神色。
“哦?有意思,”柳青岸揚了揚眉毛,一改漫不經心的表情,走到高臺的石欄邊看向比劍的兩人。
柳青崖也聽到了同門的議論聲,卻是冷靜了下來,揚聲道:“失禮,是我輕看師弟劍法了。接下來就要認真了,師弟注意了!”
柳夢生察覺青崖氣息收束,見其雙眼聚光,炯炯有神,就知此言不假,遂橫劍身前正色道:“師兄出招吧。”
柳青崖聞言嘴角一揚,遂縱劍攻來,劍勢果然凌厲了幾分。未知對方實力的深淺,柳夢生決定先以招架爲主,遂挺劍相迎。
雙方接連交劍數招,柳夢生髮現柳青崖的劍法多以揮斬爲主,但力道均不大,是以出招迅速而連貫爲長處,唯一用到重劈還都是斬向了手裏的木劍,而非向着持劍的柳夢生。
這傢伙怎麼回事?就非得跟我的木劍過不去是吧?柳夢生不由奇怪,不過此時他已瞭然對方劍法的深淺,對於這般快攻,他可是見過更爲嫺熟者,遂決定儘早結束這場比劍。
柳夢生暗運氣力於腳下,趁着柳青崖一劍斬來之際,看準時機木劍側鋒,將這一斬偏轉。柳青崖見斬擊落空,神色一變,迅速後退,想要拉開距離,以防備反擊。
柳夢生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當即施展縮地之法,向對方衝去。柳青崖未料到他有如此迅捷的身法,不由大喫一驚,匆忙橫劍欲擋。
柳夢生見狀立刻化斬爲刺,一劍指向對方肩膀,柳青崖見勢不妙卻也無力迴天。
“好!小師弟贏得好!”青陽見柳夢生得手,當即就拍手喝彩起來。
柳夢生將劍尖從驚得呆住的柳青崖肩上擡起,便施禮道:“師兄,承讓。”
柳青崖驚愕地愣在了原地,直到柳夢生收劍入鞘纔回神,連忙施禮道:“師弟劍術精湛,是此身輸了。”
轉瞬之間,勝負已定,在場的柳氏內門弟子無不露出驚訝的神色,看向柳夢生的目光中都添了幾分敬佩。
“這位師弟乃是以身法取勝,若論及劍術,與青崖師弟還是有差距的,”高臺上,柳青岸似是又失去了興趣。
“此身覺來不然,柳公子交劍時雖處於守勢,但縱使青崖師弟傾盡全力也未嘗奈何柳公子,”柳青穗開口輕聲道。
“不錯,兩人劍術只能說難分伯仲,”柳青臺點頭贊同道。
“就看師尊如何定奪了,”柳青穗說罷,三人一同轉向柳荷翁。
柳青臺見狀便轉來朗聲宣佈:“第二場劍術試煉通過!”
話音未落,一衆內門弟子紛紛施禮:“恭祝師弟。”
“小師弟!下一場就看你的了!”青陽聽了開心地向場中揮着手,引得她身後的同門連連皺眉。
“放心吧,小師姐!”柳夢生也向青陽揮了揮手。
“下一場道法試煉,師弟務必全力以赴,”柳青崖收了佩劍便施禮道。
“謹遵師兄叮囑,”柳夢生應道。
柳青崖一拂雲袖便轉身離去了,柳夢生目送他緩步登上石階。
“第三場爲道法試煉,”柳青臺上前宣佈,遂又對石臺上的柳夢生道,“只要能成功施展三道法術即可。”
“遵命,”柳夢生施禮,餘光瞥見青陽正拿着一紙符籙衝自己揮着。
“這小子學過道法?”柳青岸滿臉懷疑看向青陽。
柳夢生走到石臺中央,從懷中取出了青陽給的那三張黃符。
這第一道法術自然是挑熟悉的了,柳夢生拿出了那張畫着與先前符畫相同的黃符,察覺到青陽的氣息還在上面,未有絲毫消散的跡象,於是心裏放鬆了不少。
柳夢生長舒一口氣,將氣息匯於指尖,隨即催動氣息驟然散向符畫起筆處,亦如先前那般,柳夢生的氣息流至起筆處時,就與符畫上的氣息迅速融合,隨即沿着青陽留下的氣息迅速流動,遊走完整個符畫。而這一次柳夢生有了經驗,遂在符紙燃盡之前,揚手指向了天空。
只覺四周風力涌動,迅速向指尖聚來,柳夢生心中一喜遂仰頭看去,強勁的風力從指尖釋放而出,直衝雲霄,霎時就破開了上空的雲霧。
柳夢生原本期待着能看見天上的太陽,可最終風力之末依舊是厚重的雲氣。
“嗯?”此時走廊上的一名弟子傳出了疑惑的聲音。
隨後柳夢生也順利施展了另外兩道法術,其中一道法術可以從指尖射出一道火舌,而另一道法術則是在周身招來一道快速回旋的風牆,應是作防禦之用。
“這也太基礎了吧?而且還用了符籙,”柳青岸見三道法術施展完畢,不由嫌棄道。
“可是這試煉也沒說非得用什麼高深的道法呀,再說門中道法只有內門弟子纔可修習,”青陽聽了就揚聲道。
“胡說,”柳青岸瞪了青陽一眼。
“青岸,”柳荷翁緩緩開口喚道。
“師尊,”柳青岸聞言立刻恭敬地轉向自己的師父。
“門中確未規定以何種道法應試,”柳荷翁捋着自己潔白的長鬚道。
“這麼說來,倒是我們理解偏頗了,”青穗聞言笑道。
“哼!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用那麼高深道法來參加試煉的,”柳青岸不滿地瞥了一眼柳青臺。
“當初一時激動,一時激動,”柳青臺尷尬地笑了笑,青陽聽到四人對話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不過,”柳荷翁話鋒一轉,青陽的笑容忽然凝滯住了,“只以此等法術參加試煉,也未免太過輕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