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是，實實在在的人性和現實！
總之，賈蓉寫出《聚寶盆》故事的目的，算是達成了。
因爲故事精彩，內容爽點十足，一度成爲了京城市井的熱點話題之一。
影響力還是很大的，同時也叫聽衆們知曉了，蜂窩煤生意的暴利。
一些有實力但是沒門路，沒有什麼消息渠道的商人，眼下卻是心動之極。
《聚寶盆》的故事裏，可是將煤礦如何運轉，又是如何製作蜂窩煤和蜂窩煤爐，還有如何投放市場的手段全都說得清楚明白。
只要有《聚寶盆》的小說書冊在手，完全可以跟着模仿學習，用不着他們費勁摸索。
這就很了不得啦！
不說省去的摸索時間，還有可能被權貴以及地方豪強勒索盤剝的高昂‘學費’。
也是因此，《聚寶盆》的小說書冊，印刷多少都被第一時間搶購一空。
不僅僅只是沒有門路和渠道的小商人心動，那些實力不足，或者說已經落魄的權貴家族，也不想錯失這樣的大好賺錢機會。
他們沒有能力弄大中型煤礦，但是小煤礦還是不成問題的。
也是因此，京城地界的小煤礦價格，伴隨《聚寶盆》的火爆流傳，猶如飛天一般迅速爬升。
當然，也有不少商人和破落勳貴家族，主動投奔寧榮二府。
咳咳，這就不得不說《聚寶盆》火爆之後，強大的輿論宣傳作用了。
故事裏頭的賈家，只要不是傻子都知曉，說的就是京城寧榮二府。
一些權貴大佬，對於賈蓉在小說裏，給自家臉上貼金的行徑，只是一笑置之。
可他們不知曉，那些沒有門路，或者說對進軍煤炭生意心存遲疑的存在，卻是大半信了小說的宣傳。
起碼，他們下意識覺得，跟着寧榮二府混，起碼不會被坑。
等其餘勳貴大佬反應過來後，寧府這邊已經收攏了不少實力不強的小商人和破落勳貴勢力。
至於榮府，處於懵逼狀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畢竟，榮府的牌子影響力所限，加上勢力範圍早就固定了，願意主動投獻的商人就那麼多，很長時間都固定下來了，都是熟悉面孔。
突然間有一幫陌生商人投效，儘管榮府上下眼皮子淺，卻也不敢輕易接納。
賈母對整個榮府的掌控力度不用多提，自然第一時間知曉消息，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招來兩個兒子以及孫子璉二詢問。
赦大老爺一直窩在府裏不動如山，對外界的消息瞭解比較遲鈍，還真不清楚怎麼回事。
至於政二老爺，他更不清楚了。
這位除了上衙划水，在府裏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和一幫請客閒聊玩耍，也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因爲官職清閒的緣故，外頭基本上沒什麼交際。
眼下的金陵四大家族，史家兩個侯爺在兵部和五軍都督府掛了兩個閒差，也就是名頭唬人，實際上沒什麼實權的說。
在地方上當駐軍老大的王子騰，依舊還是金陵四大家族此時的第一人，可惜在京城的影響力萎縮得厲害。
賈家榮府的情況還算好的，政二老爺當的通政司副使，也不是真的一無是處。
通政司負責的是地方和朝堂的溝通，也就是上下互通之類的事務。
可以說，對於地方上的具體情況，作爲通政司副使的政二老爺，如果有心的話，完全可以做到了解大概。
這是相當了不得的優勢！
只是可惜，很明顯政二老爺沒有這麼優秀的政治智慧。
他在通政司衙門裏的做派，和在工部時其實差不多。
不然，他絕對不可能對晉省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瞭解。
倒是璉二，遲疑了下這才說道：“老太太，孫兒倒是有些猜測，也不知道準不準？”
“哦，說來聽聽！”
賈母眼中精光閃爍，頓時來了興趣。
“不知道老太太，聽過《聚寶盆》的故事沒有？”
“自然聽過，很有趣的一本故事書！”
“那不知老太太，對故事裏的賈家怎麼看？”
“你的意思是，那些突然上門的商人，是聽了《聚寶盆》的故事，這才上門的？”
“是的，孫兒估摸着，這些商人把故事裏的賈家，當做榮府看待了！”
“他們還真是……”
賈母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感覺很是荒謬。
竟然有人將故事書裏的存在，和現實力的榮府劃等號了。
璉二卻很有些猶豫，遲疑道：“老太太，隔壁東府對於主動上門投效的商人，選擇了其中品行不錯的收下！”
“嗯，蓉哥兒是怎麼想的？”
賈母語氣不善，沒好氣道：“這樣的事，能做麼？”
在她看來，賈蓉完全就是在坑蒙拐騙，一旦事情敗露，對於京城賈氏宗族的名聲打擊，可不是一般的大。
“老太太！”
璉二猶豫道：“寫《聚寶盆》的那位作者，很可能就是蓉哥兒本人！”
“什麼?《聚寶盆》這個故事，是蓉哥兒寫的？”
賈母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立即反應過來，沉聲道：“那按你的意思，《聚寶盆》裏的賈家不是榮府，而是寧府？”
不等璉二回答，她直接搖頭否定道：“不可能，寧府在晉省，怎麼可能有大型煤礦存在？”
“那故事我也聽了，沒有大型煤礦作爲支撐，那些主動上門投效的商人，最後可討不到什麼便宜！”
“老太太，寧府那邊，在晉省應該，也許，可能控制了一處以上的大型煤礦！”
璉二苦笑道：“最近和一些勳貴府邸的朋友喝酒時，聽他們說過一嘴！”
“似乎，眼下風靡京城的蜂窩煤和蜂窩煤爐，也是蓉哥兒弄出來的！”
“年中晉省那邊爆發的清洗時間，是蓉哥兒匯合一幫子勳貴家族聯合出手弄出來的，想來以其聰明和手段，在晉省盤下一個大型煤礦，並不是什麼難事！”
說起這些的時候，璉二的心情很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