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氣,然後擡頭看着溫其時,笑問:“這麼好的機會,你就……拒絕了?”
“不然?”溫其時反問,眼色有些淡看着遠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宋今棠看他這幅模樣反而笑了,“他這樣費盡心思的討好舊情人,我反應都沒那麼大,你卻愁起來了。”
“你看到的是他討好舊情人,而我看到的是……他朝着我宣誓主權,妹妹啊,你這個婚,難離,我這個婚,難結。”溫其時嘆道。
宋今棠揹着手,然後擡腳一邁就到了他跟前,她踮着腳尖往前湊,溫其時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視線微垂,“你做什麼,這可是你老公的辦公大樓前,你可別害我……”
宋今棠“嘁”了一聲,“行了,你怕什麼……難不成我還真的親你不成?婚難結,這話說的你彷彿真要跟我結婚一樣,你跟那人分分合合,糾糾纏纏的,你要真想跟她斷,她能在你駕駛室?”
也就那個人,能讓這溫文爾雅的溫先生,沒了斯文。
那天她可就住在溫家,半夜被沈於淵接走看的照片,有圖有真相,他想撒謊都難。
大概是她的直接吧,畢竟在她面前,他向來是斯文正經的人設,多少是有些尷尬,他輕輕咳了聲,“管好你自己的事兒吧,還操心我。”
他說着已經轉身往自己的車子走了,宋今棠撇撇嘴,“要是我不出馬,你這輩子都討不上媳婦兒。”
溫其時只是朝她擺了擺手。
宋今棠上了車之後,沒立即啓動車子。
從沈於淵又想讓她生孩子,又跟陸映夕斷不了的這騷操作上來看,等着他真正掌管了沈氏之後,也不見得會痛痛快快的離婚。
她一直都不想把兩個人離婚的戰線拉長,現在看來,到時打官司離婚的可能性已經變得非常大了。
既然避免不了,她還是要早做打算。
回到酒店之後,宋今棠就給溫其時發了消息,讓他答應沈於淵的合作請求。
至於爲期三天的醫學交流研討會,在西城酒店也行,不在也行。
對如今的西城來說,只不過少了一個賺錢的項目罷了。
但是這項目基本談妥了,把客戶給扔一旁,那她就成了個笑話了。
宋今棠還是決定親自前往北城。
她的決定突然,讓宋今朝將有關會議的一些資料全部打包送往去給沈於淵。
宋今朝的臉色很差,欲言又止。
沈於淵拿到的是有關醫學交流會的所有文件跟資料後,給宋今棠打電話的時候,她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許縱說宋今朝來的時候,就直接把資料塞他懷裏一句話都沒說。
小舅子都氣成這樣了,那宋今棠更氣了。
沈於淵捏着資料,立在落地窗前不說話。
許縱嘆了口氣,“先生,您今天兜……這麼大圈子,我明白的。”
沈於淵回頭看他一眼,“給我定機票吧。”
許縱一笑,懂了,去北城。
……
宋今棠去賠罪,晚上就喝得有點多,也很暈乎,是被人扶着出來的。
沈於淵看到這一幕,臉上覆着一層厚厚的冰。
從那男人懷裏將她拽出來,宋今棠迷糊糊的擡頭看了眼,看到這人有點眼熟,手指指着他,“他,他就是那個渣男,你說我是不是有點眼瞎?”
沈於淵:“……”
那個男人沒說話,只是對着他輕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
沈於淵也微微頷首,然後摟着醉鬼就先走。
宋今棠喝的有八九分醉了,揮着手,“時院長,拜拜,拜拜……”
沈於淵又回頭看了他一眼,也就三十來歲,院長挺年輕。
回了酒店,宋今棠就抱着沈於淵要親。
她一身的酒氣,他嫌棄的錯開她,不許她親。
宋今棠不高興了,雙手抱住他的臉,“我現在就要,不許躲。”她那雙漂亮眸子要噴火了。
她推着他,抵在牆壁上。
他不張開嘴,她皺着眉頭,命令:“回、吻、我!”
沈於淵蹙眉,心裏是氣的,就……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喝的這樣爛醉,一點防備都沒有嗎?
她就是這麼談生意的?
他不迴應,她小狗似的咬他……
沈於淵抿脣,捏着她的下巴,不許她動,寒聲問:“我是誰?”
她軟趴趴的在他懷裏,“沈於淵嘛……我,我的沈。”
沈於淵只覺得心頭一震,沈,他的英文名就叫沈,回國後就沒人叫了,甚至知道的人都少,她卻知道。
我的沈,很親暱。
“你怎麼會知道?爲什麼這麼叫?”他問,語氣裏的着急,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懷裏的人懶懶擡眸,“我一直這樣叫你的,……要親親、抱抱、舉高高!”她湊上來,撒着嬌。
沈於淵被她纏的心亂,親過,抱過,舉高過,她纔在他懷裏安分下來,親着他的下巴,貼着他的耳朵:“……好愛你哦。”
只是她聲音輕如蚊吶,他沒聽清楚,他再問的時候,她已經在他懷裏睡着了。
沈於淵嘆了口氣,他的身上被她親的也是很多的酒氣,幫她洗過,自己又洗,才上牀睡覺。
夜裏,他有些睡不着,腦海中總是想起她的話,我的沈,以前……小夕總喜歡這樣叫他,纏在他的身上,喊他沈。
他問爲什麼,她嬌俏着說,沈於淵這三個字,她最喜歡沈,沈這個字最漂亮,叫起來也最好聽。
宋今棠滾到他的懷裏,抱着他的腰,他就着房間裏射燈微弱的光,看着她漂亮的小臉蛋,紅紅的,因爲醉酒……顯得,還憨憨的。
他脣角忍不住就揚起,手指磨蹭着她的鼻尖,她大概覺得癢,無意識的皺着,往他懷裏藏……
最終,他也閉上眼,摟緊了她。
只是凌晨四點鐘的時候,安睡在他懷裏的人,開始不安的翻動,很不舒服似的。
沈於淵開了燈,就見着她捂着肚子,將自己蜷縮成一團,他低聲問:“怎麼了?”
宋今棠聽到熟悉的聲音有點恍惚,睜開眼睛,看到他,“我肚子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