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縱呆了呆，“您不這樣覺得嗎？”
“不覺得。”她答，沈於淵能幫她嗎？
這不跟見了鬼一樣？
他拿捏她還差不多咧。
“沈氏是做實業起家的，美術館這個地方無論如何都是跟沈氏的產業不掛鉤的，如果不是爲了您，沈先生是不會去找江董事長談合作的，他就是爲了你好。”許縱解釋，很堅定。
宋今棠嘆了口氣，問許縱：“如果沒有他，你覺得我沒那能力跟江董事長談合作，是嗎？”
“不是沒能力，可能合作會談，也會成功，但是江董事長不一定會把那地方賣給你。”
宋今棠眯着眼看着許縱，覺得他這高級助理做的，情商不怎麼高。
“太太，先生……他心裏真的有您，他就是心裏彆扭，真的，秦醫生都這麼說他，彆彆扭扭的，死不承認。”
“許縱……沈於淵給你開了幾份工資啊？”
“啊？一份。”
“就開一份工資，你還幫着他解決家庭事務，你是很閒，還是……很有經驗？”宋今棠說，然後拿起文件，“行了，文件我已經收到了，話我也給我帶到了，記得……給你們沈總表達我的謝意，慢走不送。”
“太太……我說這麼多，我就是不希望您跟先生錯過姻緣，我跟他……跟他四年了，我從來沒見到他這個樣子，就跟陸小姐……完全不一樣的模樣，看着就，就……”
“許縱，走吧。”宋今棠打斷他，實在是不想再聽。
許縱嘆了口氣，有點委屈了：“你說我這多管什麼閒事呢。”
一邊說着，一邊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宋今棠翻閱着文件，將工作交待下去，至於許縱說的那些話，她沒有往心裏記。
當真的話，那她就太傻了。
……
許縱回到公司的時候，有點不開心。
他明明是做好事，而且他也瞭解自己的老闆，對太太就是特別的，最特別的，可以人頭擔保。
顧方池在沈於淵的辦公室，看到許縱這模樣，“怎麼，沈太太是說什麼了，還是做什麼了，怎麼霜打的茄子似的。”
沈於淵也掃了許縱一眼，“她不高興了？”
沈於淵想到了昨天晚上，其實他並沒有很開心，因爲她不會，可就是因爲不會，他卻反而更加的心煩意亂起來。
“沒，沒什麼。”許縱搖頭，“太太很高興，還讓我向您表達謝意。”
沈於淵眸色一沉，一字一句道：“說、實、話！”
“就，就不相信您對她好而已。”許縱摸了摸鼻子，弱弱地說，“是您讓我說的，我不想說，可又不敢不說。”
顧方池在旁笑出聲來，沈於淵冷眼掃過來。
“你瞪我也沒有用，你自己造的孽，聽說在封朗的生日會上，您可是拉着那位的手進去的，還碰了個正着，那場面得多尷尬，她又不傻，你們這結婚也一年了吧，在你手裏沒撈着什麼好吧，就那一項目，就想抹平對人家所有的壞，沈總……這世上可沒那麼好的事？”
總感覺太太的那一片深情，就餵了……咳咳！
沈於淵沉默不言，支着額頭，彷彿在沉思，沒說話。
顧方池看了他一眼，又道：“那可是宋今棠，曾經的名聲是不大好，可才短短兩年的時間，誰不是心服口服的喊一聲小宋總？能感覺不出你的心意來嗎？”顧方池說，“漂亮的女人在職場上拼搏，挺不容易的，要遭受男人的覬覦，還得承受女人的非議，你家那位更是了……有時候，美麗就是原罪。”
沈於淵瞥他一眼，“你挺閒吶。”
“我沒你閒，公私不分的讓我去給人故意擡高拿地價格，之後又暗搓搓的搞什麼合作，來討好老婆，你要是真對她有意思就追，現在還是你老婆，怎麼着也是方便的，等着不是你媳婦兒的，等着費勁吧。”
“我追？我就對她新鮮勁沒過。”沈於淵道，然後瞥他，“這話說的好像是你挺有經驗似的。”
“我沒經驗，周哥……那還沒跟你似的那麼公開，就疑似，被周嫂虐的，下跪都沒有用……真的，你啊……依照宋今棠那性子，你跪刀子都沒用。”
“周哥跟周嫂那是……真愛。”
顧方池攤攤手，“是，他倆是真愛，你倒是跟陸映夕是真愛，那是宋今棠沒出現前，我們都以爲你倆真愛，你愛她愛到死去活來的，可這小宋一出現，你們兩位的相處，怎麼看都客氣……假的很。”
沈於淵皺眉，“假嗎？”
“嗯，假！”
沈於淵眉心蹙着，沒舒展開，想起北城宋今棠對他說的話，她對他一見鍾情。
可是他去劍橋演講的時候，那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一個人，真的會因爲一張臉，記那麼久嗎？
“對了，你還記得在你家宴會上，宋今棠第一次見我似的樣子嗎？”
“記得，一下子就把你抱住了，還追着你的車跑。”顧方池說，畢竟宋家的千金回國收拾宋氏酒店業的爛攤子時，給人的印象就挺冷的，對誰都不熱絡。
可在他家老爺子的壽宴上，那麼失分寸的直接把沈於淵給抱了，那就是油鍋裏添了一勺水，炸的是噼裏啪啦的，高冷女神啊只所以冷，是因爲沒碰到對的人。
遇到沈於淵之後，那可是追的火熱！
“我與她沒有交集。”沈於淵說，所以他纔想不通。
“誒……”顧方池忽然就笑了起來，“沈先生，是不是哪裏跟她的心、上、人很像啊，不然怎麼解釋？”
顧方池打趣他，他說了句神經，就再沒繼續這個話題。
只是這心裏頗不是滋味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沉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