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棠:“……”
聽聽這哀怨的語氣,怎麼整的她拋棄他似的呢。
宋今棠把大衣往沙發上一扔,“沈先生……我看起來腦門上寫着個蠢字嗎?”
“你聰明着呢,我哪裏敢說你蠢。”他道,聲音很低沉,斂去了那股子清寒,悅耳的像是大提琴的琴音,撥弄着人的心絃似的。
“你今天中午剛擦過藥,而且都結痂了還擦,脫成這個樣子……你怎麼不浪的把褲子一塊脫了呢。”她說着,手不輕不重的往他背上一拍。
沈於淵咳了聲,有點疼,但也沒想到自己這就玩脫了。
什麼女人愛心軟,看到他扭着身子擦藥,還身材這麼棒,一定是捨不得,各種心疼,巴拉巴拉。
就知道顧方池這狗東西給他出的主意行不通。
沈於淵從白糖嘴裏搶過藥膏,看着她給自己倒水喝,仰着修長漂亮的脖頸。
她今天穿着一條黑色的闊腿長褲,顯得腿很長,可是腰卻格外的細,身段瑩瑩的模樣真的太勾人了。
沈於淵在今天哄老婆的第一招裏算是失敗了,但是作爲一個公司的決策者,計劃失敗啓用備用方案的能力,還得掌握主動。
他走到她的身後將她抱住,臉蹭了蹭她的頸子,“太太啊,你怎麼那麼聰明,怎麼一下子把我的計謀識破了,怎麼那麼厲害呢。”
喝水的宋今棠嗆了口,回頭看着他,怎麼就有股子茶味啊?
“行了,你一大老爺們,你好意思啊?”這麼個語氣說話,也不怕別人笑話的,她真的要吐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宋今棠:“……”
看着她滿臉無奈,他親了親她的臉,“我不擦藥了,我就想抱抱你,你是我老婆,抱一抱,可以吧?”
他跟她商量。
宋今棠晚上的時候去見了一個客戶,有點累,也着實不想跟他廢話。
最後,她躺在沙發上枕着他的腿在看手機。
沈於淵因爲後背還是不能太用力的靠在沙發上,所以宋今棠枕着他腿的姿勢,讓他很是不舒服。
這兩人的關係,好不容易略有好轉,他就只能撐着。
宋今棠看他一眼,知道他累,不是要抱嘛,倒是抱啊。
他沒反應,她也就當沒看見。
她玩夠了手機,就拿書看,沈先生倒也不多說什麼,繼續保持着剛剛的姿勢。
沒多會兒,沈於淵的手機就響了,他接起電話。
宋今棠隱隱就聽到了車禍什麼什麼的,然後她看向他的時候,就看着他的雙眸沉靜如海,客廳裏的的燈光映入其中,寶石一樣明亮,卻也泛開了冷光。
沈於淵掛了電話,宋今棠就坐了起來。
他微微一怔,然後就摁着她的身子,讓她重新躺下來,“幹嘛,繼續忙你的。”
宋今棠疑惑的看他一眼,這個樣子,倒不是沈於淵的風格了。
察覺到她探究的視線,他手指颳着她的鼻尖,倒是寵溺:“幹嘛這眼神看我。”
“能讓你露出這眼神的,不是那位嗎?”她說,她的直覺,接了的這通電話是跟陸映夕有關的。
他脣線微抿,“嗯,是陸運,他的腿斷了。”
沈於淵見她又坐了起來,皺眉,又將人摁了下來,“繼續躺着。”
她也是服了,“怎麼回事?”
“不知道,就知道腿斷了,斷了就斷了吧。”他說,手指落在她的發間,親了親她的額頭。
“你真的不去管一管,去看一看嗎?”她問。
“不了。”沈於淵說,“小夕其實重新找了一個男朋友,這事我沒跟你說過吧?”
宋今棠“嗯”了聲,這事他當然沒跟她說過,只不過她知道的陸映夕重新有個男朋友而已。
“嗯,沒說過。”她有了點失神。
“我跟她已經分手了,過多的插手她的事情,對她不好,對你……也不好。”
宋今棠不再說話了,她忽然就有些困了。
她上了樓,洗完澡,在浴室發了條微信,問了問陸運的腿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邊那人就回復了說,是他多行不義必自斃。
宋今棠知道陸運並不值得同情,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在圈子裏沒什麼好的評價,這幾年來仗着陸映夕跟沈於淵的這層關係,幾乎是橫行霸道了,腿斷了,大概真的是讓人拍手叫好。
她走出浴室,他在打電話,人沒去,並不代表他不關心這事。
宋今棠鑽進了被窩裏,就聽到他說,“你過去看一看吧。”話應該是對許縱說的。
他也跟着躺下來,圈住了她。
“你不去看看嗎?”
“不了。”他說。
“要不,我陪你吧。”宋今棠說。
“你說什麼?”
“我說我陪你去看看,我覺得她人挺好的,出了這樣的事情,應該很害怕吧?”畢竟陸運的手裏有她的把柄。
她應該挺怕把柄被公開的。
沈於淵神色很複雜,“小夕她……”
“什麼?”
“她真的沒有你堅強。”他說,那個孩子沒了之後,她的狀況很糟糕,有厭世傾向。
宋今棠只覺得心臟的某一處彷彿被什麼刺了一下,疼的她呼吸都窒了一下,“去看看吧。”
他到底是對陸映夕很不放心。
兩人去了陸映夕的住處。
陸映夕聽到門鈴響了,從貓眼裏看到了來人,她的眼一下就紅了,打開門,幾乎是不受控制的整個人投入他的懷裏,“於淵,怎麼辦?他出事了,他會不會,會不會把那個視頻公佈到網上,到時……到時我怎麼辦,我沒了你了,我也會沒了事業了,是不是?我是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陸映夕整個人是很慌,很亂的,一直都在說。
沈於淵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跟她說先進屋。
她點頭,這纔看到一邊的宋今棠。
陸映夕幾乎是在看到宋今棠的那一幕,離着沈於淵遠遠的,然後對她說:“對不起。”
她忘了,忘了……她跟於淵已經分手了。
宋今棠只是點了下頭,卻可以看出陸映夕對沈於淵是非常依賴的。
大概是兩個人在一塊的時候,她習慣了所有的事情都讓沈於淵處理,對他是很信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