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不會單獨見她，跟她之間也會有分寸感。”沈於淵說，給她夾菜。
在喝湯的宋今棠微微有點愣，她指的是陸映夕。
“怎麼忽然說起這個了？這個話題不是聊過嗎？”她說，聲音淡淡的，不怎麼在意的樣子。
“是聊過了，再怎麼……你心裏也會不舒服。”
不然，不會半夜抽菸，他昨天看到她的手在發抖，跟小夕昨天的狀態有些像，應該是怕的吧。
她在怕什麼，其實他並不知道。
今天他特意的去找了秦弈懷。
秦弈懷說大概是什麼刺激到了她。
兩個人一起去看了陸映夕，他知道原因在他的身上。
或許是他對陸映夕的關心，也或許是他的某一句話，無論如何都是他的原因。
沈於淵在聽到秦弈懷說是什麼事刺激到她這事的時候，他心裏挺不舒服的。
覺得自己對她的關心不夠，對她的瞭解不夠，結婚一年了……竟然不知道她會抽菸。
她忽然就托腮，歪頭看着他，“你……這有點不像你。”
“那是你不瞭解我，我最大的優點就是知錯就改。”他說，又給她夾菜。
宋今棠懵了懵，他的話真真假假的，她也沒去分辨，不過她還是揚起了脣角，挺高興的模樣，“行，你繼續保持。”
只是她微微低頭，斂下眉梢時，她的眼底裏已是波瀾不驚。
這的確是最好的時機，他對她若是沒有了那點上心，那效果反而是不好的。
晚飯後，兩人一起回了家。
宋今棠洗過澡問他還要不要擦藥，他說不用了，都已經結痂了，今天還去過醫院，藥不需要再搽了，倒是需要擦身體了。
醫生說，儘量還是不要碰水。
宋今棠今天心情看起來不錯，心情似乎還好，就幫她。
水汽氤氳的浴室裏，她站在他的面前，他就問她想不想。
不等宋今棠說話，他就又說了，“我說這話的時候，顯得挺沒情商的，這種事情不用問的，問了人家會不好意思回答的。”
成年人之間的這事，有時候還是直接一點就行。
宋今棠：“……”
等着她再回神時，已經是好幾個小時後的事兒了，兩個人汗津津的貼在一塊。
以前結束了，沈於淵總是會冷漠的離開的。
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會問她感受，也很不要臉的跟她說，他自己的感受。
“你好像抓破了我的傷。”
宋今棠說活該。
他低低笑着說很值，兩個人一起去洗了澡，回到牀上他抱着她，問她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
宋今棠枕着他的手臂說是好幾年了，她沒有說有一段時間太難捱了，她不僅抽菸還瘋狂的酗酒。
她沒說很多就睡着了，他也沒有多問。
接下來的日子，倒是讓她覺得挺好的。
她也多少有點感受到了陸映夕跟他時的那份寵溺。
還會做早飯，早上有飯吃了，他弟弟也沒有多麼的高興。
而沈於淵彷彿是真的將心思全部放在她身上了，噓寒問暖的，只要他不應酬，兩個人基本都會在一起。
結婚一年來，這是宋今棠感受到的最有溫度的生活了。
兩個人形影不離，如膠似漆的黏在一塊，還會帶着她去黎光會玩，見他的朋友。
這天許歲歡約她，兩個人出去逛街喫飯的時候，偷偷問過她，這兩個人感情不錯嘛，沈於淵的眼裏全是她。
宋今棠只是“嗯”了聲，沒多做解釋，或許兩個人看起來感情不錯，那她的表現挺……不錯的。
晚上的時候，兩個人還在黎光會喝了點小酒。
等着回到家的時候，宋今棠有點小小的醉意。
沈於淵在書房裏忙，趴在他腳邊的白糖先有了反應，他就知道她回來了。
宋今棠在門口脫衣服，看到他，那雙漂亮的眸有了些明顯的醉意了，他微微皺着眉頭，站在樓梯上沒往下走。
她踢了鞋子，往上走，然後往他懷裏一靠，“老公……”
沈於淵的火氣被她的這一聲老公喊的消散了不少，卻沒有抱她，反倒是捏起她的下巴，有點臉色不好的問：“喝了多少？”
她白白的手指豎起三根、一會兒又豎起五根，一會兒又十根手指頭全伸出來了。
“到底喝了多少？”
“唔……不知道的啊，不要問了嘛！”她朝着他撒嬌。
自從上次兩個人聊開了，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就變了，她會跟以前一樣勾着他的脖子，然後一臉風情的看着他，你看着喝了酒的模樣，似乎特別好說話了，還偷偷的親他的臉，靠在他的懷裏問他：“你不喜歡嗎？”
“喜歡。”
她嘿嘿笑着，“我就知道，什麼樣子的我，你都會喜歡的。”
他“嗯”了聲，摟上她的腰，“那天爲什麼……會抽菸？”
“其實，我一點都不堅強。”她哼了哼說，“人說，女人越活越小是服氣的，說明有人寵着的……”
沈於淵想到了宋一山過世後，宋家的爛攤子，被她扛在了肩上，他伸手將她摟着，“以後，我寵你。”
宋今棠歪頭看着他，並不相信。
“真的。”他說，“因爲家裏的事，所以才學會了抽菸？”
“不是……我被拋棄了……”她嘀嘀咕咕的，然後勾着他的脖子，然後將臉貼在他的胸口，忽然說：“我……好喜歡你哦。”
沈於淵只覺得呼吸一窒，她卻低低笑了起來，“你的心跳的好快哦！”噗通、噗通的。
沈於淵面色一沉，將她抱起來，往浴室裏送，她在他懷裏鬧，像個小孩子似的。
他費了好半天的功夫纔將她洗乾淨，放進被窩裏。
沈於淵看着她沉沉睡了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這才離開了臥室，繼續去忙手頭未完的公事。
牀上的人，聽到臥室的門關上的聲音，那雙醉意朦朧的眼神清明一片，哪裏有半點的醉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