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辦公室後,看了眼微信,下午的時候,沈於淵就說他去了公司,他下午要籤個約。
她看了眼,沒回復,不知道怎麼回覆?
當她決定將溫其時與陸映夕的事情告訴沈於淵的時候,她就決定要離婚了。
前塵往事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爲她真的過夠了這樣的日子,挺累的,也沒什麼意思。
可婚沒離成,還扯出了四年前的一些事情來,她心裏就挺不安的。
她沒有全相信沈於澤的話,畢竟他那個人讓人挺琢磨不透的。
可又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要是真的有證據,沈於淵一定不會讓沈於澤那麼蹦躂的。
就像是上次對陸映夕的綁架是一樣的,沈於澤在明處,光明正大的挑釁,甚至來送消息。
可是逮着的那幾個人,她聽許歲歡說,只知道是受人指使,到底受誰的指使,最終也是沒攀咬到沈於澤的身上。
大家理所當然的覺得那件事是沈於澤做的罷了。
如果假設不是沈於澤做的,那他在其中扮演着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宋今棠挺想不通的,也懶得再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多思無益,她就處理手頭上的工作。
……
沈於淵這次簽約是在一個度假山莊,半開發,還沒完工。
合同簽了,以前山莊的主人陳總,挺疑惑的,問沈於淵;“沈氏是做實業起家的,老爺子不是說不讓你投資房產類項目,怎麼,這沈家的新家主剛接管沈氏,不跟老爺子走的路子一樣了?”
沈氏旗下的投資公司,大都投資的是新型科技類的公司,現在趨向於能源項目,房產沈於淵很少碰的。
沈於淵盯着自己的手機,沒等到宋今棠的消息,脣線微微一抿,嘆道:“女人啊,真難哄。”
這怎麼還就好不了了呢,今天上午的時候不是還逗他,摸他喉結呢,怎麼下午就不理人了?
陳總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喲,給你家那位的。”
沈於淵掃他一眼,“你這地方不錯……這麼大一片湖水,還是活水挺難得,依山傍水的風水寶地,還有一處丹霞地貌。”
在津城有這樣的地貌,那是相當稀罕了。
這地方如果給宋今棠,挺好的,她腦子裏有點東西,可以將這地方做成一個非常不錯的度假酒店。
這地方,在東城……宋氏酒店的佈局擴大一下,也不錯,宋一山曾經一手創立的酒店王國,也會在她的手裏重新起來。
“我以爲你投資呢,自個買的?原來是哄太太!”
沈於淵“嗯”了聲,硬的肯定是不行,軟的……好像也不奏效。
今天上午他恰好頭疼,倒是讓她心軟了幾分。
苦肉計好使,他也不能打斷自己的一條腿吧,只能拿錢砸一砸吧,幫着她完成夢想,終究是錯不了的。
陳總聽到笑了出來,“你這哄太太,也未免太大手筆了嘛,不是她追你追的緊嘛。”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感情這事就這樣……”
“哄太太,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陳總帶着沈於淵到了蔬菜種植基地。
沈於淵掃一眼,“幹嘛?種菜?”
“哄人……得用心,我這是本市最大的無公害蔬菜基地,你這大總裁,脫下西裝揮鋤頭挖菜,這事肯定沒幹過吧,她一定就很高興了。”
沈於淵覺得很有道理。
“挖點她喜歡喫的菜。”陳總指揮着,不忘拿着手機給他拍照,很樂呵。
沈於淵西裝一扔,扛着鋤頭,看過去,“怎麼看你都是在算計我。”
“我怎麼算計你了,你在合同上壓得價格這麼低,我還給你出招哄老婆,你這人真是沒良心。”
沈於淵穿的西裝革履的,西裝一扔,裏面也是襯衣馬甲,矜貴的津城貴公子,彎腰親自挖菜哄老婆,這可是大新聞。
大家都在一個圈子裏,誰見過他這模樣了,發到一個羣裏,羣裏就炸了……
宋今棠接到許歲歡電話的時候,正準備去餐廳。
“種菜,種什麼菜?”
宋今棠收到許歲歡兩張照片,一張是沈於淵在挖菜,另外一張是他擰着水龍頭在洗手。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挖菜。”宋今棠說,看着他褲腳上有泥點子,一身西裝在大棚裏,怎麼看都覺得違和。
剛掛了許歲歡的電話,許縱就小跑着來了,笑嘻嘻的讓她去停車場。
到了停車場就見着沈於淵從車上搬菜,一大袋子,一大袋子的。
“你在幹嘛?”她挺疑惑。
沈於淵擡頭瞪了許縱一眼。
這狗東西,到底誰的助理,不是不讓他告訴宋今棠的嘛,還把人叫來了?
他在蔬菜種植地挖了三個小時的菜,回來的路上就知道姓陳的在打趣他,哪有人哄老婆,帶着一車菜哄的,想一想就很蠢。
想悄沒聲的將菜運到後廚去,這許縱吃裏扒外!
這不,叭叭叭的將下午發生的事一說,這讓宋今棠也愣了,“你……真是奇葩。”
看看他的皮鞋、褲腳上都是泥。
沈於淵臉色有點尷尬,被撞進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不知道你愛喫啥,都挖了點,無公害純天然的……”
然後回頭繼續搬,宋今棠看着他後備箱、後座上都是,扶了扶額,他真是……越來越接地氣了。
想到他那兩張照片,她就覺得真是滑稽,忍不住就笑了。
他沈於淵還能被人套路了嘛,也真實夠稀罕的。
暈黃的路燈下,她揚脣微笑,眸子裏似乎都住進了星光,挺亮的,也特別美。
他記得她曾在溫其時面前就這樣笑過,笑起來像是精雕細琢的美鑽,特別好看。
手上多多少少的蹭了點袋子上的泥,走到她的面前,手指蹭在她白皙的臉頰上,“看你這麼笑,我也算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