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讓他覺得美的就是他有時候睜開眼睛能看到時爾。
她牀前,好像在照顧他。
看到了他之後,他就趕緊的閉上眼睛怕夢醒來。
喂他吃藥,喂他喝水,好像還那拿毛巾給他物理降溫。
迷迷糊糊中,他既覺得幸福,又覺得無地自容。
後半夜,他渾身不再冰火兩重天,安安穩穩的,徹底睡了過去。
翌日,沈於淵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睜開眼睛,就看到的就是周彌要往外走。
沒有她,果然是做夢,也就只有夢裏了,她纔會對他這樣好。
沈於淵撐起身子來,剛要開口說話,覺得嗓子眼疼的厲害,像是不能發出聲音了。
周彌聽到動靜轉過身來,“醒了,那起牀喫點東西吧。”
沈於淵剛要掀被子,這才察覺到自己渾身剩下除了身上的那條短褲,幾乎是光溜的。
他蹙眉,做夢夢到是時爾給他擦的身體,原來是……周彌?
一個大男人把他給扒光了,然後那場面,他都不敢想。
周彌看着他的動作就知道他在想些亂七八糟,“怎麼,還嫌棄?”
“不是……”
他的嗓子沙啞的厲害,說話扯着都疼。
“不用解釋,你就是嫌棄,還有,你也別說話了,也不嫌疼,你這病啊,還得折騰一陣子呢。”周彌說道。
因爲跟時爾離婚糟踐的那一陣子,身體虛,雖然強撐着熬過去了,可是那些火什麼都在心裏,這不借着這次病,算是來勢洶洶的都發出來了,“可得好好養着。”
沈於淵低聲應着,卻在找手機給許縱回電話,一個是處理公事,還有就是沈綰鬧騰着要結婚這事。
本來沈於淵是要在津城陪着將這場戲做好的,可時爾跟宋一期臨時來旅行,也算是打亂了計劃,這兩頭瞞着,也的確是辛苦。
沈於淵起了牀,洗漱後,喝了些清粥。
身體雖然還虛弱着,可到底沒有昨天那麼難受了,大概是睡夠了覺,渾身倒是清爽了很多。
“怎麼,津城那邊……有事?”
“吳瑩不知道在做什麼,怎麼又開始打聽起陸映夕的行程了。”
周彌臉色一變,“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她要搞什麼鬼,雖然陸映夕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可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的確也是要負一部分責任。”沈於淵說的很慢,說了兩句就要喝點梨子粥潤潤嗓子。
也莫名想起了她住院時,躺在醫院的牀上,朝着她討要兔子形狀的梨子的模樣。
那個時候的他,嘴上說不樂意,可是心裏是很樂意給她削梨子,看着她喫着那梨子滿足的樣子,他心裏也是開心的。
可就是跟自己擰巴不願意承認,自己對她動心,非要折騰出那麼多事來,他微微嘆氣,真的是懷念她眉眼生動的模樣。
“陸映夕的事,你還要管?”
沈於淵掃了一眼,“不是我要管,是我跟她的事,壓根就沒完……因爲總是想不起來,可陸映夕親口說過當年是我找的她,讓她扮演成我的未婚妻……我內心堅定不移的一直都認爲我是愛她的,深愛她,我記得我在ying國,照顧過她,給她洗過腳……”
周彌臉色一變,“這都是你對……時爾做的?”
沈於淵點頭,“應該是這樣的。”他下意識的會喊小夕這個名字,可是他並不是真的愛她,就是最好的證明。
周彌有一點明白了,這不是簡單的失憶,這很有可能是人爲的讓他記憶錯亂了。
吳瑩在打聽陸映夕,而且他曾經的確是答應過,要爲陸映夕找到了家人。
只是這一段時間的事情太多了,就把這事暫時的耽擱了。
“那陸映夕……”
“她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吧,她說過,她也不知道我怎麼就……忽然“深愛”她了,所以我要回去,不去找陸映夕,總得去找溫其時,不然真得生生惹出麻煩了。”
周彌罵了句髒話,這也太歹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