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沈於淵也不會跟她說這些,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還是在那麼小的年紀犯下的。
不過由此,這些事情就很能說得通了。
他打斷別人的腿,別人要爲自己的兒子報仇,跟吳瑩合起夥來算計他,一個爲了孩子,一個爲了圖謀家業,各取所需。
許歲歡還說了一些吳家跟沈綰的事。
現在的沈綰已經徹底成爲棄子,沈於淵自然是一點往日的情面也未給。
在沈綰拎不清自己的位置,在沈於淵無心,還是硬要嫁給她的這個選擇上,也不會讓她回到國外去了。
沈於淵下了班,去了趟超市。
本來他不想這麼着急到梧桐路來住的,喫的沒有,孩子用的也沒有。
可是他實在是不想再等,挺怕時爾反悔,所以就先找人把房子收拾的乾乾淨淨,至於其他的,可以從長計議。
拎着一大堆的食材,沈於淵回了家。
看到了許歲歡,沈於淵問她,“留下來晚飯嗎?”
許歲歡翻了個白眼,“沈總,您這話什麼意思?我這個點不走不就是想留下喫飯嘛,您這麼問,是趕客的意思?”
沈於淵笑了笑,沒多說什麼,就去了廚房。
糰子聽到了爸爸的聲音,穿着姑姑新買的艾爾莎的裙子,披風,還拎着包包,就跑了出來。
“爸爸……”
沈於淵看到閨女這麼漂亮,直接抱起來,“這誰家的公主?”
“你家的。”糰子說着,摟着爸爸的脖子,非常親暱的靠在爸爸的頸窩裏蹭,“我看爸爸傷好了沒有?”
閨女是時刻記掛着爸爸的傷,又在念叨,到底是哪個狠心的人兒,把爸爸的臉抓花了,哼。
糰子抱着爸爸的脖子,親了親爸爸的臉,然後扭過頭來,對着客廳裏的時爾老大不高興地道:“媽媽,你的老公被人打了,你就沒表示嗎?”
時爾回頭,看着女兒忿不平的樣子很想笑,想了想道:“教訓過了。”
糰子這才滿意,又對着爸爸開始噓寒問暖。
許歲歡一臉震驚看着糰子的模樣,然後扶了扶額,“糰子這個樣子,跟你小時候可真像。”
時爾呆,“啊?”
“嘴抹了蜜的嘴,跟你一模一樣。”
時爾不願意相信,她纔沒有。
許歲歡歪頭掃了一眼,小聲道:“唔,他不是個好丈夫,說實話……是個好爸爸。”
看爺倆親的不行,沈於淵看着仰着頭在看的球球,也沒冷落。
一手一個,抱着親了親,才讓兩個孩子去玩,他要做飯。
沈於淵剛開始做飯,沒一會兒就聽到門鈴響。
時爾去開了門,就見着封朗帶着白糖過來了,還給兩個孩子帶的禮物。
時爾讓封朗進來,白糖激動的在她身邊轉圈圈。
許歲歡歪頭看向門口,一下就明白問留下喫飯什麼意思了,分了手的男女在一張桌子上喫飯,能喫的下去嗎?
封朗只是淡淡的跟許歲歡點了下頭,就進廚房去幫忙。
許歲歡癱在沙發上,時爾是真的想白糖了,把七十多斤的狗子抱到沙發旁,然後摸着白糖的頭。
看着許歲歡如此哀怨,時爾踢了她一腳。
許歲歡白她一眼,“你放心吧,我是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許歲歡生氣了,去掐她的脖子,“你怎麼這樣,你笑我幹什麼,你跟那狗東西不好的時候,我可是爲你哭的,你卻在嘲笑我!?”
“那我給你哭兩聲?”
許歲歡瞪着時爾,覺得她沒義氣極了。
晚飯的人不少,還有秦弈懷跟顧方池。
其實這幾個人也不是來見她的,是來見糰子的。
糰子跟球球,被這個叔叔抱,那個叔叔抱的,還有收了一堆的禮物,開心的不行。
開始用餐,糰子雖然小,卻也是乖乖的認真喫飯。
沈於淵最後落座,端着一大杯類似南瓜汁的熱飲,遞給時爾:“你的。”
時爾掃他一眼,沒想着接。
“嫂子,這是我哥專門找人……”
沈於淵瞪了封朗一眼,封朗乖乖閉嘴。
“哇嗚,這是爸爸對媽媽的偏愛哦……”小糰子笑着說。
守着孩子,時爾也不好冷僵着,乖乖接過。
一頓飯,除了許歲歡跟封朗不說話,喫的還算是其樂融融。
晚飯快結束的時候,時爾的手機響了,她看着來電,挺開心的接起,“你在哪裏?那我去找你唄。”
沈於淵放下筷子,看着她,脣線輕抿,黑眸泛着冷光。
飯桌上的氣氛一時就僵持了下。
時爾放下手機,親了下兩個孩子,對沈於淵說:“宋一期回來了,找我有事。”
一點面子也不給沈於淵留。
顧方池筷子上夾着的那塊魚肉,哆嗦了下,最終還是掉了。
說什麼來着?
沈於淵耍心眼不離婚,她願意搬過來,原來在這兒等着呢。
找不自在,找不痛快,時爾可從來就沒輸過吶。
就連兩個人在一起的一年算上,沈於淵可也是沒有一日舒坦的,反正愛不對,不愛也不對。
“歡歡,你送我唄。”
“好呀。”
然後這兩個女人就無視了所有人,揚長而去。
糰子帶着小圍裙,一雙大眼睛一臉不解,然後悶了半天,說:“媽媽沒跟我說再見。”
球球先回神,道:“媽媽說了,你沒聽見。”
糰子懷疑了自己,歪頭問:“是嗎?”
總之因爲兩個孩子打岔,氣氛總算是沒有僵持下去。
時爾上了許歲歡的車,說了地址。
“你跟宋一期說了,你倆沒離婚的事。”
“嗯。”時爾應着,“小叔對我這麼好,我不想瞞着他。”
許歲歡沒多說什麼,本來還挺怕時爾對自己的未來匆匆做決定的。
看她如此清醒,無論將來選擇誰,都是遵從了自己內心的選擇,這樣她就放心了。
宋一期約時爾,沒將她約在西城酒店,而是約在了很小衆的清吧裏。
時爾不是宋家的女兒,這不是祕密。
她昨天剛跟沈於淵去了宴會廳成雙入對的,晚上又在西城酒店被人看到,這到底是對她的名聲跟以後都不好,畢竟這世界上最容易的中傷就是言語的傷害了。
他深知這一點,自然是要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