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心裏大抵有些不願釋懷。
她沒再跟他說話,旋身去了孩子的房間。
時爾在牀沿,看着兩個孩子好一會兒,心裏就覺得滿足了。
沈於淵站在門口,一眼望去,能看到她還有兩個孩子,他心頭又軟了,就覺得也不生氣了,什麼都不重要了。
沈南涔從房間裏打開門,就見着她哥站在房間門口當望妻石,只能乖乖回了房間。
她回到了牀上,給陸北淮打了一通電話,說不能過去了。
這麼晚了,她不想讓她哥擔心,當然了,她也不想嫁給陸北淮。
電話打通了,陸北淮聽說她不過去了,就挺不高興,撂了句,你等着就掛了。
什麼叫她等着,這麼晚了要是讓她哥知道她還跟陸北淮勾搭着,肯定又生氣又自責。
等着就等着,他還能真娶她?
時爾湊到兩個孩子身旁挨個親了親,纔去洗澡,等着她出來,沈於淵已經沒在客廳了,也不知道是回了房間,還是去了書房。
她躺在兩個孩子身邊想着她跟沈於淵的關係。
以前,她覺得愛情很重要,重要到她可以什麼都不要,都要要愛情。
她愛曾經沈於淵,因爲覺得長得好看,也優秀,對她也好,所以願意跟他結婚,全心全意的愛他,想要跟他組建家庭。
爲了找他,也是不計後果的。
後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她才發現,她要活出自己,要隨性、隨心一些。
不然,家裏人,宋一期都不放心的。
只是,沈於淵給了她曾經太多的好,同樣的在重逢之後給了她太多太多的壞。
在家裏人希望她爲以後打算的時候,她心裏是茫然的。
帶着兩個孩子的女人,重新開始組建家庭,不容易的。
是的,宋一期很好。
時爾覺得他過分好了,她怎麼想都覺得委屈他,就覺得小叔是值得更好的。
反而是她配不上那麼好的宋一期了。
時爾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沈於淵去處理了點公事,去孩子的房間看了眼,就見着她側臥着睡着了,青絲鋪滿枕頭,睡着的樣子也極爲動人。
沈於淵就彎着身子在看她,以前他不愛看她。
總覺得她太好看,看多了會動搖他的心智。
只不過,再不願意看,她也沒從他的掌心裏逃脫。
沈於淵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視線不願意離開她,索性就坐在牀邊的地毯上,坐了下來。
時爾覺得這一覺睡的挺好,晚上沒有做噩夢。
因爲清吧裏,她喝了不少花茶,睡前覺得渴又喝水,有些想去洗手間。
她迷迷糊糊想起來的時候,就覺得腰間挺沉,她清醒了一下,看清了是沈於淵的手臂,放在她的腰上。
他應該是虛放着的,以前也被他摟着睡過覺,他的手臂挺重的,她側目望過去,就看到他是趴在牀沿的,整個人在牀下,上半身趴在牀上,手臂挨着他。
時爾驀地,就心裏就被扯了一下,就那個勁兒擰巴着,疼了一下。
她跟他,到底是怎麼一步步走到現在這個樣子呢?
她愛他的時候,他不睜眼瞧一下。
她忍不住嘆氣,就歪頭看了他一眼,他趴在牀上,露着半張臉,側臉其實還是顯得冷峻的。
他的睡衣跟睡褲是深色的,襯得他皮膚很白。
他的確是比之前要瘦了一些,時爾收回視線,挪開他的手,他就驚醒了,聲音略微慌亂:“怎麼,怎麼了?”
“我去洗手間。”她說。
他這才“哦”了聲,然後就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時爾重新回到牀上,看了孩子一眼,都睡得挺好,然後問他:“沈於淵,你是不是在用苦肉計。”
他還在地上坐着,或許是腿麻了什麼的吧,他就維持着剛纔的姿勢。
聽到她說話,他擡起頭來看她,他黑眸裏就看着她,頭髮散落在肩頭,露着纖細雪白的頸子,嬌懶懶的靠着,等着他說話。
“你說是就是。”他答,伸手去摸她的手。
時爾躲開,翻了個身,“有毛病,你就算是每天這樣,我也不會心軟。”她說。
沈於淵低笑了下,換了個姿勢,背靠着牀沿,“我想去拜訪你父母。”
時爾聽聞坐起來,然後推了他一把,他扭頭看她,聲音壓得低:“既然婚沒離,如果不去,太說不過去了。”
時爾翻了個白眼,“沈於淵,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吶你……”
……
第二天,時爾醒來,糰子就枕着她的腰,翹着腿在牀上用奶瓶喝奶。
好吧,她親閨女的確是早上有一頓兒還喝奶粉的。
很快就四歲的小孩子,還有一頓喝奶粉,說出去會被笑話的。
但是她媽說了,小時候有沒喝你幾口奶,奶粉要多喝幾歲。
見她醒了,糰子就咬着奶瓶往她懷裏鑽,嬌嬌軟軟的喊着媽媽,好想她什麼的。
時爾摟着女兒,“這麼想我嗎,睜開眼睛不是看見了嗎?”
“想媽媽。”糰子蹭着她的頸窩,撒着嬌。
“誰給你衝的奶粉?”
“爸爸呀。”她說,開心的眼睛眯起一條縫。
“爸爸會嗎?”
“不太會,爸爸看手機剛學會。”球球給她解釋。
“那他呢?”
“爸爸去做飯了,他讓我看着妹妹,不要吵到你。”球球說,然後湊過來,“我覺得他知道錯了。”
時爾“嗯”了聲,然後給兩個孩子換衣服。
兩個孩子去喊沈南涔起牀,時爾趁着這空擋去了廚房。
沈於淵正在做飯,有模有樣的早餐,一看就是花過心思的。“你跟球球說什麼了?他替你說話。”
“沒說什麼。”他道,回頭看她的時候,眼裏有笑。
他倒了一杯熱飲給她,“喏,喝了。”
時爾看了眼,其實大概也知道,她這幾年忙身體不好,他大概是找過老中醫,要了食補的方子,有意給她調理身體。
這事上,她沒彆扭,身體是自己的嘛。
“你別跟孩子亂說,球球敏感很早熟。”她說着,不想孩子有負擔。
“好,那就得委屈委屈你。”他說着,伸手摟她。
她去推,他身體貼過來,“孩子看着呢,父母恩愛,孩子纔會覺得幸福。”
時爾翻白眼,順杆爬的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