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他又覺得自己一會兒在火裏一樣,一會兒彷彿又讓別人給扔到冰水裏……
滋味非常的難受。
他的頭疼症彷彿也犯了,劇烈兇猛且難忍,他好像又吐得昏天黑地的。
覺得這些像是真的,又彷彿不像是真的。
等着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竟然是在醫院裏。
時爾趴在牀沿上,他一眼看去,時遇在沙發上窩着。
病了,是真的。
他擡手,摸了摸她的頭,就覺得這姑娘,愛他的時候愛的挺卑微的。
天之嬌女的,在他手裏受虐。
他的手一碰她,時爾就擡起頭來,一臉的惺忪睡意,眯着眼睛去看他的輸液袋。
其實,這模樣真的還挺憨的,讓人覺得可愛。
“回去睡覺,你在這兒守着做什麼?”他說,才覺察到自己的嗓音沙啞的很,一說話疼的冒煙似的。
這一刻,沈於淵也算是感覺出來了,自己是真的老了,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體質,現在動不動的就病懨懨的。
而且還送進醫院。
“你昨天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她搓了搓自己的眼睛,瞪着他。
沈於淵搖頭,看着她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像是冰清玉潔的出水芙蓉一樣,沒刻意打扮,就還是好看的。
“你後半夜發病了,來勢洶洶的,你知道嗎,我哥把你背進醫院,你直接就開始搶救了……”
沈於淵聽聞,反而笑了,“真的嗎?”
時爾看着他怎麼還這麼高興的樣子,蹙着眉,一臉驚訝,這人是昨天高熱把自己燒腦子燒壞了?
“我這算是還你了。”他說。
時爾的心一緊,當初她因爲生病這個樣子。
時爾嘆氣,想到昨天他不醒人事被他哥背到車上時,她心裏挺不是滋味的,“沈於淵,我起初的想法就是乾乾脆脆的跟你結束,不想把你熬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怎麼就不明白?”
“我明白。”沈於淵說,見着時遇坐了起來,他也沒多說些什麼。
時遇過來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出去了。
“昨天,你父母跟我聊過,說了一些之前的事,也希望我與你保持距離,你怎麼想的?”沈於淵問她。
“你能跟我保持距離嗎?”
“心裏是不想,但是我還是會尊重你的想法。”沈於淵說,“不找回記憶,我也不是你的沈,沒有那段記憶,就等於沒了對你的愛……其實你現在也是不相信我是愛你的,對吧?”
時爾就趴在牀沿看着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你覺得你是愛我呢,還是因爲我忽然走了,然後又得知我不是棠棠,在得知了我們結婚四年等諸多因素下,產生的愧疚呢?”
“愛情這東西吧,有時候挺奇怪的,我就是屬於那種忽然就被打臉,然後真香的那種……”沈於淵說着。
而時爾就那麼潤物細無聲,不驕不躁,不作不鬧的就佔據了他的心神……她應該相信自己的魅力的。
“時爾,如果你想簽字離婚,我也是同意的……”不過離婚協議要重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