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比慶幸出門的時候開的是小叔的車子,因爲小叔總是很細心,他的車子後面裝了兒童座椅,怕球球或者糰子坐她的車。
糰子嚇壞了,可是沒有受傷。
宋一期還有時遇接到電話時嚇了一跳,瞞着宋媽去了醫院。
他們到時沈於淵已經到了,他的臉色很鐵青,很嚇人,能喫人一樣。
糰子一直都在哭,緊緊摟着爸爸的脖子,誰要也不跟,還一直喊着要媽媽,要媽媽。
糰子就是嚇到了,沒傷。
嚴重的是宋今朝,他的手被彈出來的安全氣囊打的手都紫了,腿也別了一下,瘸着去做的檢查。
宋今朝檢查完出來,骨頭沒什麼事,都是皮外的,養一養都能好的傷。
事發突然,誰也沒想到在津城這地界上有人這麼明目張膽。
肇事車輛在撞了宋今朝的車之後,又沿路撞向了人行道上的人,撞毀了四輛車,還有一個夜跑的路人重傷身故,總之情況非常之惡劣。
宋今朝跟糰子是最輕的,反而成了最幸運的了。
警方那邊過來說明情況的時候,沈於淵並不相信,他不相信世界上有這樣的巧合,他總覺得這是故意爲之。
警察說事故還在調查中,勸他們不要太激動。
這一晚上糰子睡的一直很不好,一直害怕,哭了睡,然後又哭着醒來。
沈於淵一夜都守在孩子的身邊。
時遇也是沒了辦法,聯繫翻譯社那邊想辦法通知了時爾。
時爾聽說今朝跟糰子出了事,當時就想哭了。
她也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棠棠來,她心裏很難受,也特別害怕。
可是她這個時候如果回國的話,如果併購案出現了問題,那責任都在於她。
這麼大併購,細節非常多,如果她回國,換一個人來交接也不現實,時爾覺得兩頭難。
一邊擔心着孩子,又不能不專業的丟下工作,不知道要怎麼辦?
沈於淵知道時爾的難處,這個工作對她的影響,如果她在這個關鍵的時間退出,以後誰還敢跟她合作?
糰子一夜都一直哭,一直醒的,也非常粘人。
時宴在第二天的一早過來的,警方那邊也有了通告,說是個精神病人,因爲老婆出軌受的刺激……
沈於淵一個字都不相信。
當年在ying國……沈於澤他。
沈於淵去回想一些細節的時候,才發現當年給沈於澤定性爲精神病人時,他具體做了些什麼,他想不太起來。
之前沒有覺得自己的記憶有問題,可是現在具體去回想的時候才發現有非常大的問題。
“我只記得沈於澤當年好像參與過什麼,他出現在於淮出事的酒店……”後來,他就因爲此時,吳瑩沒了辦法,纔對外說沈於淵有精神疾病,這也讓他徹底失去了沈氏集團的繼承權資格。
現在,又來這一套是吧?找個替死鬼,沒完沒了了?
醫院外面鬧哄哄的一羣人,糰子又開始哭,沈於淵只能壓着火氣,柔聲哄着女兒。
“好,爸爸帶着糰子去找媽媽。”
既然時爾不能回國,那他就去a國帶着孩子找她去。
許縱安排好飛機,沈於淵臨走之前找時遇跟時宴說了一些事。
以前的一些不太注意的細節,公司的事情,他不擔心,一些事情暫緩,就算是在國外,他也可以遠程處理。
他也相信他不在的這幾天,沈氏倒不了。
飛機從津城直飛a國,晚上的時候到了時爾下榻的酒店。
糰子一直都是讓爸爸抱着的,睡覺都是爸爸抱着的,這一路折騰下來,讓沈於淵着實也有些累。
時爾看到女兒的時候,眼睛鼻子都哭紅了,擔憂的整個將孩子抱在懷裏。
回到房間才問起沈於淵今朝的情況。
看着她紅了眼眶,他也將她圈在懷裏,“別怕,沒什麼實在傷,安全氣囊彈出來勁兒大,他的手厲害一點,過一段時間養一養就好了。”
沈於淵沒敢說,如果不是今朝反應快,打了一把方向,車子攔腰撞上,那麼大的勁兒足以將他的車子掀翻。
那後果纔不堪設想。
沈於淵很是後怕,所以糰子在他懷裏一直哭的時候,他真的很慶幸,很慶幸的。
如果糰子出了什麼事,讓他怎麼活?
時爾鬆了口氣,今朝好好的就行。
“隋晚呢?”
“她去了隔壁房間,你過來了,我重新給她開的房間。”
“讓她寸步不離的守着你,知道嗎?”
晚上的時候糰子大概是一直都在路上的緣故,也或許終於到了媽媽懷裏,睡的沉了一點,可還是放不到牀上,一放到牀上就哇哇大哭。
時爾抱着孩子,靠在牀頭上。
沈於淵看到她跟孩子這樣更是心疼,“以前,糰子生病我不在身邊,你是不是就一個人這樣熬?”
時爾見他自責,“都過去了。”
苦日子都讓她熬過來了,有糰子,還有個球球呢,這些年真的是苦了她了。
“我來抱她。”沈於淵接孩子。
“你都抱了她一路,一晚上了。”時爾說,他也不是鐵打的。
“孩子你都養了四年了呢……”他接過孩子。
糰子哼唧着要醒,沈於淵貼着她的臉,小聲說着:“糰子別怕,是爸爸,是爸爸呀。”
糰子哼唧着窩在他的懷裏,然後讓糰子趴在他身上,他坐在沙發上。
時爾揉着自己的發酸的胳膊,看着他也是越來越有爸爸的樣子,“那球球呢?”
“你哥說,球球沒事……”
“溫其時當晚就把她媽跟陸映夕送到你家去了。”沈於淵說。
“她的肚子現在都顯懷了,久久的事讓他很難受……”時爾說。
沈於淵握住她的手,時爾不解的看向他。
沈於淵扣着她的手,放在脣邊吻了吻:“我挺害怕的。”害怕失去她,也害怕孩子有事。
這話,讓時爾眼眶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