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相愛過,對沈於淵的做事風格也是瞭解的。
有些事他不說,她不問,不代表她不知道。
看着他抱着孩子,推着行李離開,時爾斂着眉,站在原地好一會兒。
……
沈於淵定的航班是落地北城的。
從a國到了北城,是清晨,讓時遇接孩子回家。
時遇看到糰子換了個人似的,開心了不少,抱着他的脖子,說着跟爸爸媽媽在一起的趣事。
因爲是週末,球球也不用上學,就抱着沈於淵不撒手。
沈於淵知道時家人不喜歡他,而且陸映夕也住在這兒,實在是不方便拜訪,跟球球說了一會兒話。
時媽聽說沈於淵沒進來,糰子好好的回來了,對他的態度也沒有之前那麼惡劣。
家裏的阿姨帶兩個孩子回了家。
時遇單獨跟沈於淵聊,“既然你執意,我跟秦弈懷商議過一起幫你,不一定能全部想起來,一部分的風險,你也得自己想清楚了。”
“我知道。”
“好,這幾天我會去津城找你,先試一次看看你能想起多少來,或者你不着急會津城的話,我先提前給你做一個心理評估。”
“我有點事要回津城處理。”
時遇也就沒有多留他。
沈於淵回到津城,許縱接上他之後就直奔了醫院。
沈梧成是前一天的晚上忽然就暈倒在家的,就醫後發現是腦溢血,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
沈於淵剛到醫院,律師就過來了,說了沈梧成的遺囑分配,所有的持股都給了妻子吳瑩。
沈於淵聽到這份遺囑,冷冷一笑,“沈於澤跟沈南涔就一點都沒有嗎?”
他不相信,因爲沈梧成對沈於澤這個兒子是相當喜歡,哪怕是在外面出生的,他所有的父愛大概也都給了他吧。
就算是沈於澤沒有辦法在沈氏集團擔當重任,但是不給自己的兒子與女兒留後路,那真的就挺可笑的。
“沈先生,您父親就是這樣安排的。”
沈於淵不說話,吳瑩在他面前哭訴,說真的他不喜歡她,可是她也不明白沈梧成會這樣安排。
他冷眼瞧着吳瑩在演,覺得挺沒意思的,畢竟都已經撕破臉了,再演就真的是不好看。
沈梧成的遺囑一出,一些股東們開始躍躍欲試。
甚至有人將這件事情捅到了網上,沈梧成還在重症病房,網上大肆的報導,還是讓沈氏集團在股價上有了波動。
他不得不先去公司處理公事。
因爲沈梧成忽然病了,加上吳瑩的煽動,他要穩住公司的局面,不得不一天只睡兩個小時。
之前因爲糰子跟宋今朝出事,他的精神就一直緊繃着,加上他最近處理公司的事情,他就開始頭痛的厲害。
明明頭痛,他晚上卻睡不着。
連續一週的時間,沈於淵都在應酬,安撫好股東,穩住波動的股價。
會議室裏,他坐在首位上,沈闊在彙報最新的工作報告。
“我個人覺得沈氏旗下硬件產品的業務的業務線還得壓縮,與其好幾條業務線雞肋着,不如就精益求精讓產品具有獨創性……”
沈於淵沒理會,自然也沒去。
會議結束了,他也沒離開起身,而是撐着自己的腦袋,坐在軟椅上,額角突突地跳的非常厲害,讓他有點想吐,他怕立刻站起來會暈倒。
許縱在他的身旁,看出他的異樣來,會議室裏清靜下來,他才俯深問他:“要不要緊?”
沈於淵覺得眼前發黑,頭腦脹痛。
“剩下的行程,都幫我推掉,能讓沈闊去辦的時候就去辦,不能交給他們辦的,你再通知我。”、
“下午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先送你去醫院。”
“不,不用去醫院,你直接送我回家,拿着我的衣服,還有手機,從地下停走。”
沈於淵道,他覺得他需要休息,他極度需要休息,覺得自己的身體現在透支嚴重。
很早之前秦弈懷就提醒過他,長期的勞累疲憊、包括巨大的情緒波動都對他不好。
時爾走的那段時間,他其實也有過這樣的事情,覺得自己渾身的心力似乎能不能支撐身體的正常運作。
他走到電梯前頭暈的厲害,眼前發黑,許縱聯繫了司機,快步的朝他走過去,手裏拿着文件,小跑着過去,不着痕跡的扶着他的胳膊,兩個人一同走進電梯裏。
電梯到了負一樓,電梯不遠處就是他的車子,他上了車,沈於淵才軟下身子,癱在後座上。
“我還是送您去醫院吧。”許縱開口,他這個情況可真的是太擔心了。
“不用,直接回家。”
許縱只得跟着上車,送他回家的路上聯繫秦弈懷,一切安排妥當後,他才說:“那股東會議,您真的不管嗎?”
“不用管。”
聽他這樣說,許縱就有點明白了。
早在他接手沈氏集團開始,沈氏集團的管理模式就已經發生了改變。
沈氏集團旗下的商業板塊一點點的發展起來,像是沈於淵在ying國一手帶起來的風投公司,在起初的時候又創始人負責,但是成長起來之後就交給了職業經理人。
很多的業務板塊基本都是這樣模式,也算是完成了權力上的交替。
但是許縱作爲他的特別助理很清楚明白,沈於淵並沒有讓出大的權利,他只是不做事務性的事情,把這些事情交給更專業的人去做,但是遇到大的決定,他的一件就是決定性的了,就算是吳瑩拿着那點股份來鬧騰,其實也鬧不出什麼風浪來。
股東又不是傻子,沒人願意拿着錢鬧着玩的。
話雖如此,但是許縱還是有些不放心,“吳瑩她跳樑小醜似的鬧,是爲了什麼呢?”
“今朝跟糰子出了車禍,再到沈梧成生病,車輪戰似的,你說她想幹什麼?”
許縱驚了下,“她知道您有頭疼症,是故意的……”
沈於淵摁着眉心,“她暫時不會讓我閒下來。”
“您明明知道,還……不好好休息?”
“我不上鉤,怎麼能讓她露出尾巴來……”
許縱嘆了口氣,也算是明白,只要時爾跟孩子好好的,他現在是什麼都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