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他的?
他再沒做別的只是拉了椅子坐在牀沿,病房裏有些昏暗,他只是輕輕握着她的手,湊到脣邊吻了吻,就那麼坐了一會兒,他才起身離開。
vip病房裏,他到了一旁的沙發前,打開臺燈,她微微轉頭看過去,就看着他背對着她,翻閱着文件。
檯燈的光線並不是特別的亮,卻柔和了他英俊的臉孔,襯着他的臉色在夜晚中更加的英俊迷人。
也或許是疲倦,他總是輕輕摁着自己的眉心,手中還有簽字筆,很辛苦的樣子。她知道他最近很忙,也沒想到他還是來了。
不感動是假的,特別是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期待陪伴與溫暖。
他帶着孩子從a國回來之後,時爾就在想與他怎麼辦?
她其實不知道要怎麼辦,只是知道他現在很難,不想雪上加霜罷了。
她想着,還是嘆了口氣,幫他開了大燈。
沈於淵愣了下,轉過身來,時爾已經從牀上坐了起來,卷着被子亂着頭髮看着他。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起了身站在牀前,張手就抱住了她。
時爾覺得自己可能生病脆弱吧,臉埋在她的胸膛裏,“你這麼晚了,怎麼過來了,不乖乖的回家睡覺?你不是很忙嗎?”
“不放心你,我來了,把你吵醒了?”
“我在外面睡的也不好,你一進來,我就醒過來了。”她說,總覺得這樣的時刻太想以前了,她貪戀。
他挺高興她這樣抱着她的,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不怎麼少了,晚上胃口好嗎?”
“好啊,喝的粥,醫生說喫東西要少喫一點,最好喝稀飯,我大嫂來送的,我喫的很好,你可以放心了?”她說,看着他,倒是消瘦了不少。
“嗯,那樣就好。”他伸手撫摸着她的頭髮。
時爾有點囧,“你別摸了。”她住了個院,沒洗澡,頭髮有點出油。
他笑了笑,低頭看着她,深邃的眼眸裏是溫柔,又摸了摸。
“我聽二哥說了你的事。”
“嗯,好着呢,答應你的,會護好你跟孩子們,不會食言的。”他說,也不知道是因爲累還是什麼的,時爾就覺得他的聲音格外的低。
“嗯,嗯,我知道了……你快鬆開我。”她說,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沈於淵摟着她,不鬆開,“什麼樣的你,我都喜歡。”
時爾:“……”
“我不不騙你,我說的是真的,”說着,沈於淵低頭就去吻她,時爾想要抗拒的,卻被他妥妥的摁住了腰,整個人都禁錮在他的懷裏。
“時爾,我很想你,大概有一點體會到你當年想我吧。”
時爾眼眶又跟着一紅,她就覺得這樣安靜的夜晚裏,夜色挺撩人的,也容易讓人觸景生情的。
所以,沈於淵說她很香,他落下的吻,就變成了持續的深吻。
時爾終於還是攀住了他的肩膀,安靜裏病房裏,兩個人擁抱,親吻。
他蹙了下眉,然後苦澀的一笑,也是了……沈於淵雖然忘了現在的時爾,不是她的沈了。
可是沈就在沈於淵的心底呀,也從未消失呀。
只要沈於淵開始愛時爾了,無論記不記得以前,時爾的心終究是會鬆動的。
再說了,最好的愛情是陪伴,沈於淵現在懂這個道理了,過來陪着她,他也就沒有什麼不放心了。
其實他不得不承認,沈於淵對時爾真的是很好,這麼晚了,他現在的情況也是特殊,老遠的折騰過來還來這裏陪她,這樣的陪伴,無論怎麼着,爾爾都是覺得幸福的,而自己……就會顯得多餘了。
這個夜裏,他是真的不該來。
他看着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有些人互相傷害之後分道揚鑣了,有些人用以後的深情填補了曾經的傷痕,重歸於好了。
宋一期也是真的希望爾爾愛能所得,得償所願。
宋一期並未打擾兩個人,離開了病房。
從住院部出去的時候,年輕的保安有點抱怨,宋一期轉過頭來,“對了,那個人什麼時候來的?”
年輕保安咳了聲,“你是說沈先生嗎?他太太在這裏住院,比你早一點點吧。”
宋一期“哦”了聲,就走向了自己的車子,他坐在車子裏,許久都不曾啓動自己的車子,醫院裏,路燈蒼白,沒有人影,忽然他就覺得在這樣的夜晚裏,覺得異常的孤單還有寂寞。
三十好幾的人了,以前從未在這樣夜深人靜裏思考過,因爲忙碌,不覺得孤單,也不覺得自己需要陪伴。
此時,想起了病房裏,時爾與沈於淵來。
時爾其實說起沈於淵的次數並不是很多,時爾不是一個愛抱怨的人,她有自己的主張也有自己的主意,愛與不愛,每一個決定,她想的都很明白。
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宋一期在回想與時爾認識的這些年,點點滴滴。
兩個人關係也很好,她也很依賴她,可是兩個人之間彷彿從來都沒有火花。
宋一期忽然就非常羨慕,羨慕這深夜中的陪伴。
這樣的兩個人,心靠的非常近,所以無論多寒冷的天,似乎也能夠感受到溫暖。
宋一期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或許也需要愛情,也需要一個人溫暖,在這樣孤寂寒冷的夜晚裏,擁抱取暖。
無論他多麼的忙碌,似乎都不能逃脫人是羣居動物,需要陪伴,需要理解,也需要愛情。
宋一期驅車離開了醫院,一時間就覺得沒地方可去,他心裏的滋味不好受,又些想喝酒,就打電話給了時宴,找了個酒吧裏等他。
不然,他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排解心中的滋味了。
時宴聽說他失戀了,覺得宋一期也是慘,好像怎麼努力都沒法轉正成爲他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