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並沒有出現,竟用這種方式,就是爲了綁走她,然後跟哥哥談條件。
其實母親很明白的,依照她跟淵哥的的感情,淵哥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如果這是別人,沈南涔只會心涼,可是這個人卻是自己的母親呀,她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她在意的人了。
她沒忍住哭了,沈於澤從車上下來,把人踹開。
那兩個人就跟沈於澤扭打到了一起,沒一會兒,一輛麪包車開了過來。
沈於澤有點慌,萬一車上再有人……那他跟涔涔就完了。
就算是他真被抓走了,沈家跟他又不親,無所謂,但是涔涔就不一樣了,沈於淵跟時爾一定不會袖手不管。
“涔涔,跑,快跑,涔涔……”
沈南涔也明白過來,她不敢耽誤。
這麼多人,在這個地方這麼幹,就已經都做了完全的準備了……
沈南涔忽然就想起了一個地方,她拔腿就跑。
這裏在護城河附近的老城區,陸北淮的“瞻園”就在這附近。
沈於澤跟幾個人扭打着,附近擼串的人一臉疑惑。
從車上的人,一直罵罵咧咧的追着沈南涔,讓她這個賤女人別跑。
在外喫飯的人也沒多想,就當作是鬧劇跟一場突如其來的瓜。
沈南涔不敢回頭,她拼了命的跑,她看到瞻園的門口了,再有幾步就到了,就被人一把抓住頭髮,摁在了地上。
沈南涔很絕望,眼角餘光看到了有人好像往店裏走,她扯着嗓門一直喊陸北淮的名字。
她一直喊,摁着沈南涔的人,直接給她了兩個大嘴巴。
沈南涔被打的眼冒金星。
程晉剛要踏進茶館就聽到有人在喊陸北淮的名字。
他微微皺眉,往四處看了看,掃到背陰面,好像有兩個人拖着一個女人。
程晉帶着店裏的兩個門童跟了過去。
“站住。”程晉開口。
沈南涔聽到聲音,彷彿抓到了生的希望一樣,“救命,救我……”
這聲音……沈南涔?
……
陸北淮到了“瞻園”,看到沈南涔衣服髒了,嘴角上全是血,臉腫的沒法看。
她垂着腦袋縮在沙發上,那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你怎麼回事?”
大概是看到熟人了,沈南涔發抖的身體才微微止住,看到陸北淮,她更是難過,她忍不住去要抱他的時候,纔想起兩個人已經離婚了。
她哽咽着垂着腦袋,緊緊握着自己的手。
陸北淮緊着眉頭,程晉簡單的將事情一說,其他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而從她進來後,一直就不說話,整個人處於完全懵了的狀態。
陸北淮蹲在她的面前,“別哭了……”
沈南涔也不想哭,可是眼淚止不住,她就是覺得心揪着很疼,也害怕,所有的情緒都化成一串一串的眼淚……
陸北淮將她擁在懷裏,沈南涔顫抖了幾下,才抱着他嚎啕大哭。
等着她哭夠了,冷靜下來了,纔開始打電話。
可是沈於澤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陸北淮帶着她上車,送她去醫院把臉,還身上的擦傷都給處理了。
路上,她一直恍恍惚惚的。
沈南涔覺得事情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沈於澤現在不知道什麼情況,她現在不敢回家,也不知道要去哪裏?
陸北淮停下了腳步,沈南涔一下就撞了上來,茫然的擡着眼,“你能收留……”
不,不行,陸北淮是陸運的兒子。
一定是陸運教唆她媽這樣做的,如果她跟着陸北淮回家,那不就羊入虎口嗎?
可是,她現在又不敢回家,被哥哥看見了,她要怎麼辦?
這樣想着,沈南涔又想掉眼淚了。
可是眼淚沒有用啊,她胡亂的擦着眼淚。
陸北淮看着她這樣嘆氣,“沈南涔,你冷靜……到底怎麼回事?”
沈南涔嗚咽了一聲,到了嘴邊的話就嚥了回去。
本來挺心疼她的,可是看到沈南涔欲言又止,明顯不告訴他的模樣,陸北淮就覺得自己多餘。
這種時候了,她都不願意告訴他,果然是不在意他的。
算了,陸北淮最終什麼也沒問,就將她塞上了車,直接送回了沈家老宅。
沈於淵跟時爾都睡了,接到陸北淮電話的時候,也是納悶。
看到一臉傷的沈南涔,沈於淵的臉都氣黑了。
時爾把人拉到一邊,“你不是說你去接沈於澤了嗎,怎麼?”
涔涔大晚上出去,她還挺擔心,說是去接沈於澤,也就沒多想,誰想到……
沈南涔抱着時爾大哭起來。
陸北淮也沒多待就走了……
儘量的別吵醒二老,回到了房間才知道怎麼回事?
“她是瘋了嗎?”沈於淵聽到這事都不敢相信。
“是我們草率了,我也沒想到……”沈南涔捂着臉,特別難受。
她被人拽着頭髮的那一瞬間,她真的覺得不想活了,她媽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我們其實是想勸她,勸她去自首不要一錯再錯,可是她壓根就沒有出現,還想……綁架我!”沈南涔泣不成聲。
“我哥讓我跑我明白的,其實就算把他帶走了,也沒什麼的,對吧?”沈南涔說,可是心裏真的好擔心。
沈於淵跟時爾怎麼會不明白呢,沈於澤跟老宅這邊不親,跟沈於淵更是不親……
沈於淵自然不會像緊張涔涔那樣緊張他,可是,也不可能不管。
再說了,陸運跟吳瑩已經無路可走,唯有破釜沉舟……有個沈於澤在手裏,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
而吳瑩現在這個情況,應該是完全處於瘋癲着魔的狀態,不然也不會這樣對自己的親女兒,親兒子……
相比,沈於澤要喫些苦頭了。
把沈南涔安慰睡着,時爾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沈於淵沉着臉坐在沙發上,在喫糖,看起來很心煩。
時爾走到他身邊,沈於淵握着她的手,放到脣邊親了親,“你說……吳瑩這麼費周章,是不是就是爲了……讓我出現。”
“對,她走投無路,要來硬的,想要與你魚死網破。”時爾說。
沈於淵嘆,“你說,她爲什麼那麼恨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