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兩人在的時候,相互傷害,他不再了,卻幡然醒悟。
去彌補時,那人卻不再,怎能讓人不絕望?
宋一期聽着她那,彌補時人不再。
哦,他算是徹底明白了,時爾覺得沈於淵掛了,在這痛苦不已呢。
宋一期歪頭看着她哭的鼻涕泡都出來了,覺得實在是太可憐了,也覺得太可笑了。
“我不敢問……”時爾趴在沙發上,臉埋在自己的手臂裏,“小叔,你說我怎麼辦呢,我的兩個孩子怎麼辦?”
宋一期憋着笑,走到她的身邊,拍着她的肩膀,“嗯,你放心吧,小叔……一定會幫你帶大兩個孩子的。”
時爾聽到這個,擡起頭來,很認真的搖頭,“我不能,我不能這麼自私,我怎麼能這樣拖累你呢,你不是說你喲找一個真心愛你,你也愛他的嗎?”
她怎麼能帶着兩個拖油瓶,讓小叔給她託底呢。
“爾爾,沒關係的,你看我現在也沒有合適的人,是吧?”
時爾更加用力搖頭,“那更不行了,沒有合適的人也不行呀,你應該積極的去找,叔,我不是嫌棄你,我只是覺得,你這樣聽我絮叨,我就覺得心裏很舒服了,雖然難受,可是想起來,還是能透過氣了,我覺得我自己能行,我能走出來的,我真的話堅強的。”
宋一期看着時爾,眼裏透着堅毅的光,可是眼角又掛着淚珠。
那模樣是有心疼,又讓人覺得她是真倔強。
宋一期點點頭,摸着她的頭,“嗯,叔能相信你,你一直都是非常優秀的人,但是,爾爾,你不想知道他什麼時候下葬,不去送他最後一程嗎?”
聽到這個,時爾嘴脣忍不住又哆嗦起來,看樣子是想放聲大哭的,可是想到是家裏,家人都睡了,硬生生憋住,掩面而泣。
宋一期差些繃不住,被她帶的自己也想哭了。
好半晌,時爾才穩住自己,“他還沒下葬?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不要送他最後一程,我不敢,我怕我繃不住。”
宋一期嘆了口氣,“爾爾,其實沈於淵他……”
“哇”的一聲,最終還是沒崩住,撲在他懷裏,哭出聲來。
宋一期一臉懵,她到底是哪裏知道,這沈於淵掛了呢?
也真的是服了。
時爾哭着睡着了,他的解釋就只能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想到沈於淵慫的不敢露面,讓他來安慰,還勸她不要喝酒。
這邊呢,都要下葬了,這消息交流不及時,可不就尷尬了嘛。
哭成這個樣子,宋一期看着她一張臉,蒼白的沒了血色,可憐的跟個琉璃娃娃似的。
沒法子,只能通知沈於淵來照顧,自己的老婆不來照顧,丟給他,可美的他吧。
沈於淵接到電話,說是讓來宋家。
“她,願意見我了嗎?”
宋一期翻了個白眼,明明是兩個聰明人,怎麼就在自己的事情,跟二貨似的呢。
他就看看,這倆聰明人什麼能夠發現誤會了。
沈於淵吊着胳膊來宋家,看到時爾滿臉的淚痕,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
宋一期翻了個白眼,狗東西來了,就來喂他狗糧,他是姓冤?
他上了樓。
沈於淵摟着時爾,不停的親她的臉,親掉她的淚。
怎麼又哭了,哭什麼呢?
睡夢中,時爾聞到了熟悉的氣息,身體幾乎是本能的朝着他懷裏蹭着。
他伸手輕輕拍着她,讓她舒服。
看着她眼睫都是溼漉漉的,“你真的是……陸運沒要了我的命,你真的是讓我……要了我的命了。”
他嘆了口氣,看到桌上的酒倒上了,應該沒喝,沈於淵的心裏多少安慰了些,至少今天沒喝酒。
如果酒精依賴了那可就不好了。
當年,他離開她之後,她有一段時間酗酒,而且還得吃藥。
沈於淵真是覺得時爾爲她吃了太多的苦了,既然不要他了,就讓宋一期好好照顧着,開開心心,倖幸福福的,他也覺得挺好的。
雖然內心捨不得,但是……他覺得自己能做到。
……
第二天,宋一期醒來的時候,沈於淵已經走了,時爾也沒在偏廳的沙發上,而是回到了房間。
不是吊着胳膊呢,將人扛到屋裏去也是相當不容易了。
時爾起的晚,又匆匆往醫院裏跑,白天一副沒事人一樣。
晚上的時候,就是會情緒上頭。
沈於淵呢,倒是等着時爾睡着的時候天天來,然後再走。
也不嫌折騰。
一週都過去了,宋一期都服了,這兩個人是人才嗎?
難道就沒察覺出來不對勁了?
這個沈於淵也是,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主兒,問他跟時爾怎麼樣了?
宋一期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給氣笑了,能怎麼樣啊,難道還能訂婚不成?
“到時候辦喜事叫你來喝酒。”
沈於淵聽到這話倒是沒吱聲,反而問到他,球球跟糰子會不會打擾到他。
如果他覺得不方便,他可以幫忙帶着的,而且他現在身上的傷也已經好了。
本來都是些皮外傷,就是胳膊稍稍嚴重一點,現在也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你那意思是說,你看着孩子,讓我倆培養感情就是?”
沈於淵沒說那話,聽那意思呢,倒是有了幾分默認的意思。
宋一期真的是服了,這智商是被狗吃了嗎?
怎麼說什麼都信呢,而這沈於淵也是厲害,這纔多長時間,硬是被時爾給磨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現在撮合的這種事情都能幹出來。
宋一期把這事兒告訴了區照南,區照南笑出聲來,覺得這倆人簡直是太可愛了。
他想告訴兩個人真相,他不讓,說是先這樣放着,這樣是最好的。
畢竟這事兒也算是個驚喜,虐一虐有時候也是個好事,他說給創造個機會,讓這兩個人見面,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宋一期也挺期待那意外之喜了,就是想到時爾每天以淚洗面,有點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