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滿臉懵，大眼睛眨巴眨巴，“錢？”喊姑父，要給錢？
他張了張嘴，發現不知道要怎麼用中文表達自己的意思，只好用英文說：“沒有錢。”
陸北淮笑出聲來，擡手捏着他的小臉，“我以爲你姐姐糰子就已經很可愛了，沒想到你更可愛。”
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小孩，懵懵懂懂的樣子，真的是要把人家的心給萌化了。
一一沒懂他說得那一大串是什麼意思，但是從他的表情上，應該是喜歡自己的，他也擠出笑容來，以作迴應。。
“窩（我）的媽……”媽，一一皺着眉頭思考了一下，在外面媽媽不許喊她媽媽的，要喊姑姑。
媽姑，也是姑姑的意思吧？
陸北淮認真的看着他，聽着他往下說，“什麼？”
“我的……媽姑呢？”
媽姑？反應了半天陸北淮才明白，“哦，你的姑姑。”
見着小東西但點頭，他才指了指洗手間。
陸北淮其實挺奇怪的，以一個的中文怎麼會差成這樣，沒聽說沈於淵這幾年長居國外。
時爾在快到病房的時候，接到電話，讓一一先進來。
接完電話看着陸北淮跟一一在大眼瞪小眼，她挺意外的，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時爾進了病房，一一牽住她的手，等着她放下手裏的東西，小傢伙才往時爾身上爬。
她抱起一一來，小傢伙就靠在她的耳邊問：“我在外面叫媽媽叫媽姑，可是叫舅媽叫什麼？”
時爾被逗笑了，不好跟小傢伙私語，反而讓人誤會。
沈南涔打開洗手間的門，陸北淮馬上就將人抱起來。
看到一一跟嫂子，她開心了好多，“嫂子，還有小一一，好想你們呢。”
陸北淮將她放在牀上，她就要去摸兒子的臉，男人的手壓住她的肩膀，然後就把一一提溜到牀上。
這樣的小細節，讓時爾多看了眼。
涔涔沒注意到，滿眼裏都是兒子了，如果不是陸北淮在這裏的話，她一定好好的親一親她的好大兒。
一一小聲哼着，就趴跪在牀上，巴拉巴拉的不停的說，孩子的年紀小，發音本來就不是很清晰，加上又用的英文，陸北淮全程沒聽清楚多少，但是從孩子的表情上來看，是在給姑姑說教，在訓話。
這麼個小大人，一本正經的教大人做事的樣子，還真的是蠻有意思的。
陸北淮知道沈南涔是喜歡孩子的，當年在知道糰子是他侄女的時候，她大包小包的買了一堆的東西，恨不得要將商場給搬空。
一一說了很長時間，等着說累了，就抱着她的臉親，親暱的抱在一塊。
陸北淮在旁邊看着，跟時爾這麼幹站着，多少有點尷尬。
“你是不是也沒喫飯？”時爾問他。
“那個不用……你們來了，我就先走了。”
時爾看着陸北淮踩着拖鞋，穿着居家的T恤還有短褲，應該是昨晚就在這兒了，照顧了涔涔一晚上，也不能不給人口飯喫。
“我媽讓我帶了很多飯，夠咱們幾個人吃了。”時爾說。
她聽說涔涔拍戲的時候受傷了，沈於澤又沒在津城，她昨天晚上連夜帶着一一過來的。
時爾一再邀請，他也不好推脫。
“先喫飯，我喂媽媽，你跟……”
“姑父……”一一接話。
一個小孩子什麼也不懂，時爾也沒有多加糾正，“乖乖喫。”
早上時媽讓家裏做的蒸餃，還有粥，她還帶的牛奶。
陸北淮跟孩子一大一小的坐在小茶几前，時爾則喂涔涔喫飯。
沈南涔其實很心虛，因爲一一到底是陸北淮的兒子，他怕陸北淮看出什麼來，所以頻頻往沙發茶几的方向看。
“喫你的飯，躲能躲過嗎？”事實就是事實。
時爾對涔涔說。
涔涔一憂愁。
而此時小茶几前的兩人，一大一小面對面的喫東西。
一一手裏捏着餃子，坐在沙發上，特別的可愛。
陸北淮擡頭看他的時候，他就會對着他笑。
明明小小的一隻，坐在沙發上晃盪着腿，或許是長得格外漂亮吧，陸北淮忍不住總是去看他。
一一穿着一件克萊因藍色的短袖，黑色的短褲，白色的鞋子，小白襪子，藍色的短袖襯得他很白，粉糰子似的，他笑起來眼睛都眯起來。
“好喫嗎？”陸北淮問他，拿紙巾擦了他的嘴角。
這句話一一聽懂，“好次。”
軟萌萌的小傢伙，可是卻說着一口流利的英語，蹩腳的中文，這樣的反差，讓人更覺得可愛。
一一喜歡喝粥勝過牛奶，爬下沙發想要喝粥，陸北淮端起粥碗，拿起湯匙，喂他。
乖乖張開嘴邊，嘴巴鼓囊囊的，然後開心的哼哼，哼哼完，又開始咬餃子。
陸北淮看着他懂事又治癒的樣子來，心中無端生出一股說不出的酸楚來。
等着孩子喫飽了，陸北淮才把自己的早餐喫完。
“辜負（姑父）……洗手。”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陸北淮見着時爾還在忙沈南涔，就牽着他去洗手間。
軟軟的小手被他握在掌心裏的那一刻，陸北淮只覺得心底生氣一股無以名狀的酥麻來。
剛洗完手，一一就微微彎腰捂着自己的重點部位，“媽媽……尿尿。”
“我幫你。”陸北淮說。
一一搖頭，“可素……”然後，他用英文說，媽媽說了不讓別人看衣服蓋住的地方。
姑父不是別人吧？
一一沒憋住，陸北淮抱起他，等着小解完。
跑出來問，姑父不是別人，可以讓姑父陪着去洗手間嗎？
陸北淮聽了個大概，感覺到跟這個孩子的交流，只停留在喫喝上還行，再多，他就聽不懂了。時爾稍稍給陸北淮解釋瞭解釋，他心裏想着，果然是沈家的孩子，在安全教育問題教的真好。
沈南涔在發現陸北淮聽不太懂英文的時候，挺開心的，這樣露餡的機率大大減少了……
而這像偷了腥的貓一樣的表情，被陸北淮給抓住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