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做酒店的,看慣了人來人往,也看多了離散。
人與人的緣分很奇妙的,就如同酒店的客人,他每天會遇到很多人,這些人可能與他擦肩而過之後,這輩子就再也不會見面了。
而有些人,總是會遇到,會讓你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相遇……
宋一期在跟陳佳佳聊過之後,也前所未有的發現,有時候她的這個思想跟時爾還是蠻像的。
求得就是一個不後悔!
他跟隋晚的事情,不太能告訴旁人,就連時爾也是。
如果告訴時爾,她會怎麼想她的朋友?
到底是些隱私之事,陳佳佳知道了,卻守口如瓶。
這是難能可貴的品質了,說出這樣的一份話來,也的確是讓他意外。
這樣的女孩子,性格很討喜的,拿得起放得下,還不作妖。
時爾給宋一期打了電話,讓他過去一趟。
宋一期起了身,又去了別墅區那邊。
到了那才知道,小糖糖一直都在鬧,哭鬧不停。
宋一期把孩子抱在懷裏,輕輕拍着後背。
“爾爾,你還是回去吧,你這樣也着實是不方便,帶着孩子過來,他要適應的……最重要的是,你家裏還有兩個呢,不要因爲我,你就過分緊張了,你看,我住了幾天院,我已經胖了呢,我會保持好心情的,真的,我還去圖書館看書什麼的……再不行,我就去學校了……”
宋一期這才知道,隋晚已經在津城考到了教師資格證,還分配了學校。
這就更不合理了,又兩地分居。
“要不,你回去吧,你來這兒,沈於淵也跟着折騰,我替你照顧着她,保證將她養的白白胖胖的。”宋一期開口。
隋晚一愣,時爾有些錯愕,“你……”
“不相信我嗎?我可是把你們仨養大的人。”宋一期說。
小時候,宋一山跟宋媽媽也是幹事業的人,挺忙的。
長着他們一些年齡的宋一期自然就承擔起照顧他們的責任來了。
管學習,還得管喫飯。
想起那些日子,時爾說實話還是覺得挺溫暖的。
宋一期真的特別暖,特別的治癒。
“回去吧,我當時照顧你們三個,挺得心應手的……照顧一個孕婦,問題也不大。”
“會不會不方便?”隋晚說,其實他不想繼續麻煩他的。
雖說,兩個人算是心照不宣的不提過去了,可是她真的還不起呀,不想讓他這樣對她好。
“我過來時,讓今朝陪我吧,那樣也不用怕別人說閒話。”宋一期說。
隋晚動了動脣,她不是那個意思,她不是怕說閒話,就是單純的……覺得太麻煩而已。
時爾還是有些猶豫,可是宋一期一直都在勸她,喫的喝的,都是酒店提供,他就是過來看看,並沒有那麼複雜。
有了宋一期的在三保證,時爾才同意。
宋一期送走了時爾之後,宋今朝就打電話問隋晚想喫什麼晚飯,她現在是孕婦,也有自己的口味,他不是很瞭解。
宋一期不自己打電話,是因爲他雖覺得陳佳佳的話有道理,卻也不能真的太過殷勤不顧及,畢竟她是別人的老婆。
而這種事,對男人跟女人的傷害又不同。
男人最多讓人成爲談資,消遣一段時間就過去了,而女人……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幹出這種事的時候,是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卻傷的中,甚至一輩子都沒有辦法走出那種陰影,哪怕是新時代,對女人的要求相對也是苛刻的。
宋一期想,能力範圍內吧,也算是全了這段見不得光的緣分。
至於結果,不是他說了不算,但求……問心無愧!
而這邊,隋晚接到宋今朝的電話,也着實比較放鬆,畢竟跟宋一期說話的時候,她覺得有壓力。
她比較愛喫辣,所以這段時間喫的都是特別清淡的,但是爲了孩子的發育,她儘量讓自己口清一些,因爲喫得太素了,她只想喫的鹹一點。
晚上叔侄兩個帶好讓廚房做好了飯,就帶了過去。
餐桌上,宋一期是不說話的,也不與她對視,反而是宋今朝一直都在說笑話逗她開心。
隋晚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情很好。
等着晚飯結束,宋今朝還得去處理點公事,這邊就剩下了兩個人。
宋一期坐在沙發上,腿上放着一臺電腦。
而隋晚,就離着他遠遠的地方在看書,不想惹他的不快。
其實,兩個人不說話,不陰陽怪氣的時候,畫面是很和諧的。
她的狗,豆子會在客廳裏甩着大尾巴,來看看她,去瞧瞧他。
然後趴在她的腿上。
隋晚擡眼就能看到他認真處理工作的樣子,覺得她挺帥氣的。
視線落在他身上稍稍一久,時爾就覺得心裏挺澀的,轉移視線繼續看書。
“你丈夫不管你嗎?”宋一期忽然開口,隋晚下了一跳,做了解釋。
還是那套他很忙的說辭,宋一期將郵件回覆完,把電腦往茶几上一扔,他起身去廚房給自己倒水,路過她的身邊,又問她,“你要喝嗎?”
隋晚點點頭,跟着去了餐廳。
宋一期放下水杯,隋晚有點腦子不好使,就捧着水杯喝水,宋一期給她倒好水,看到這一幕,蹙着眉,“那是我的水杯。”
隋晚窘迫,忙放下水杯,“抱,抱歉……”
將水遞給她,隋晚捧着在掌心裏,看着杯中的水發呆。
宋一期拉開餐椅,坐在她的斜對面,“你在想什麼?”
隋晚嘆氣,“也沒想什麼……”
宋一期看着她,又開口:“你現在是孕婦,不宜多想,想一點讓你開心的事。”
開心的呀……
隋晚很想對他說,其實在酒店住着,與他相遇聊天的日子,算是她生命中最開心的日子了……
只是這些話是不能說的,說出來,不是爲難別人嗎?
因爲,她是別人的老婆呀!
“其實……我挺開心的。”隋晚說,說的是真的。
現在就挺開心的。
宋一期看着她的眼睛彎彎,裏面又笑容,“跟我說說你跟靳閱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