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篡魏 >第二百零一章 對峙
    場間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十幾個紈絝都饒有興趣的打量起顧懷來,之前的顧懷雖說身份很高,但在長安的紈絝圈是真不怎麼出名,也就大明湖毆打謝二少被提起過幾次。

    每個地方的紈絝圈都天然帶有排外性質,眼看顧懷咄咄逼人,不少紈絝自然選擇了站在二皇子一邊。

    只見他們互相打量着眼色,在顧懷和二皇子針鋒相對時,儼然已經對上了心意。

    不能眼看着二皇子喫虧,今天本就是二皇子宴請他們,真讓顧懷把二皇子面子落了,以後大家還怎麼相處?

    身爲紈絝,就算不做那欺男霸女的事情,出門還是要講排場的,打手惡奴自然是少不了,只見一個紈絝打了個呼哨,一樓瞬間多出了許多家丁僕役。

    顧懷往下面掃了一眼,暫時從二皇子身上移開視線,看向了幾個紈絝,似笑非笑:“怎麼,想動手?”

    聽見顧懷的這種語氣,幾個紈絝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二皇子對他們以禮相待,顧懷就這種態度?

    沒錯,顧懷確實是...不在乎。

    如果說一開始還想着自己剛回長安,不想把事鬧大,在看到二皇子們一幫紈絝之後,心態就變了。

    想着這次回了長安要做的事情,他現在只擔心這事鬧不大,釣不出來更多的魚。

    看着紈絝們的手下在樓梯底下氣勢洶洶,卓興懷試探的看向了顧懷,發現顧懷面目表情,也不給他什麼指示的時候,卓興懷吞了口唾沫,自覺的走到了樓梯旁邊,把刀一橫守了起來。

    “想上來的,今兒就死在這裏!”

    ......

    正打算進錦衣衛衙門的白和同看見了策馬過來的錦衣衛,有些疑惑。

    目前錦衣衛已經開始解散,除了必須留下值守的,基本都準備回家見見親人了,好歹也出了長安幾個月,念家的人這一路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

    在長安沒家的,錦衣衛不能統一安置,但王爺的賞賜也有不少,夠他們在長安安頓了,也需要給他們放個假讓他們先找地方。

    於是錦衣衛衙門裏現在還真沒人,值守的在搶修昭獄,準備把楊公宜和夏浩南送進去,而其他錦衣衛也各忙各的去了,事實上要不是要去赴王爺的宴,他都準備先回家看看自己的老婆。

    可滾落下馬的錦衣衛打斷了他的計劃:“白同知,王爺...王爺在醉香樓和人起了衝突,動起了刀兵!”

    白和同才踏進錦衣衛衙門的腳立馬收了回來,原地打了個圈:“和誰?”

    “是長安的一羣貴公子...二皇子也在!”

    白和同心裏猛然一驚,長安貴公子?還有二皇子?王爺不是要開宴嗎,怎的和他們鬧起來了。

    他的臉色凝重起來:“王爺有什麼吩咐?”

    “王爺讓白同知把錦衣衛帶過去,圍住酒樓!”

    聽了這話,白和同知道,王爺是準備把這事鬧大了。

    跟着王爺走了一趟涼州的他難道還不知道王爺的脾氣?動手之前都好說話,一旦決定動手...沒見岷山衛都給鬧了個天翻地覆?

    可這是長安啊,王爺...

    強烈的不安充斥了白和同的心頭,按理說錦衣衛回了長安就不再是顧懷親衛了,這事他其實...沒必要管。

    但真的能不管嗎?自己是王爺提拔起來的,能不能真正成爲指揮同知還得看王爺臉色,而且錦衣衛的人除了之前的老兵油子,基本都是涼州招來的,對王爺的忠心一定比對自己高。

    可這事要是管了,和那幫貴公子二皇子對上,事後錦衣衛該怎麼辦?那些人隨便找個由頭,說不定就能把錦衣衛打回原形,況且錦衣衛緝查邢獄只能在涼州使,在長安耍威風,是要造反嗎?

    面前的錦衣衛滿臉倉皇神色,大概他也沒想到白和同會陷入兩難,出聲催促:“同知大人,再不去的話,王爺出事了咋整?”

    死死捏着繡春刀刀柄的白和同終於是下定了決心,他猛然擡頭:“傳令全署,把休沐的追回來,錦衣衛全員集合!”

    之後的事情等今天過去了再說,現在要是不去,按照王爺的脾氣,他對錦衣衛以後一定會不再有半點情誼!

    翻身上馬,白和同猛揮馬鞭,一路趕往了昭獄,準備把錦衣衛帶過去。

    他孃的,王爺怎麼就這麼能惹事?

    ......

    站在醉香樓二樓的顧懷要是能聽見白和同的心聲,他一定覺得很冤枉。

    天可憐見,自己只是想喫頓飯,是麻煩找上的他,關他屁事。

    擡眼看了下刀光劍影的樓梯口,還好樓梯比較窄,幾個錦衣衛把那兒堵的嚴嚴實實,家丁僕役們暫時還上不來。

    顧懷轉向那些紈絝:“各位今天這架勢,是要出頭?”

    “靖王爺,真當長安是你家了不成?”一個紈絝冷笑道,“光天化日,毆打小公爺,羞辱二殿下,還要對我等動刀兵,靖王爺膽子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顧懷聞聲轉頭:“閣下是?”

    “在下刑部尚書之子,桂興業!”紈絝微揚了揚頭,“刑部掌天下案件邢獄,今日之事,王爺小心爲之!”

    “刑部尚書麼...”顧懷挑了挑眉頭,“你在威脅孤?”

    “何談什麼威脅不威脅,王爺,”又一個紈絝開口了,“我等看的清清楚楚,是王爺先動的手,我等不過是在和王爺講道理罷了。”

    “講道理?”顧懷失笑出聲,“那個什麼...對,陳小公爺,你們不如問問他進孤的包廂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

    他的臉色冷下來:“孤只是想喫頓飯,就有人過來言語羞辱,調戲女眷,刀兵加身,諸位說孤不講道理,卻要爲陳小公爺出頭,是不是有些貽笑大方?”

    “口說無憑,”眼見好友都出頭了,另一個紈絝忍不下去了,“我等只見到陳小公爺被王爺毆打成這般模樣,還想讓錦衣衛對我等刀兵相加,王爺這番說辭,莫不是在爲自己找藉口?”

    “先動手的是你們,要講道理的也是你們,講到一半要證據的也是你們,孤有些爲難呢。”顧懷看了一眼樓梯方向,看到卓興懷等人還撐得住,心中略微放鬆了些。

    他轉過頭,一臉爲難:“要不這樣吧,講道理講不通,你們不如一起上來和孤打一架,誰贏了誰說了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