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這計劃太奸詐了,太無恥了,太不要臉了,太...讓她喜歡了。
她兩眼冒着星星:“公子,我要去我要去!”
放下賬簿的顧懷納悶的看了柳瑩一眼:“這事估計要把全長安的權貴和官員都得罪一遍...你不怕?”
“怕什麼,公子不是說了嗎,坑他們一把,然後再拿錢爲百姓做事情,”柳瑩小鼻子都快翹上天了,“我是誰?柳女俠!這種事情當然是...是...”
顧懷笑着接了下去:“義不容辭。”
“對!就是義不容辭,”柳瑩大義凜然的說完一番話,又立馬變臉可憐兮兮的拉住了顧懷的衣袖:“公子,就讓我去嘛,姐姐很忙的,公子也要人看住他們呀,我去再好不過了。”
“去可以,有條件。”顧懷沒有被柳瑩裝可愛的架勢唬住,“必須得聽話,不然到時候事情敗露了後果很嚴重的。”
“全聽公子的!”柳瑩很是堅決。
“好,到時候你就...”顧懷正打算給柳瑩說一說計劃,卻被一陣喧鬧打斷了思路,他皺眉看向了大堂的一角。
不少人也同時被吸引過去了目光,只見一張桌子旁,一個富家翁打扮的人正緩緩抹着臉,而在他對面,一個嬌小的男子臉都氣紅了,胸膛起伏,正拿着個茶杯瑟瑟發抖。
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害怕的。
這場面大家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肯定是那嬌小男子潑了陳員外一身水,然後旁邊的...書生?叫起來了。
不過那聲音怎麼這麼尖?
酒樓出了事情,顧懷自然不能幹看着,他看向幾個往這邊看過來的夥計:“安撫客人,給每桌送一份菜,就說是酒樓賠禮。”
不知道顧懷身份的夥計們看向柳瑩,直到柳瑩點了點頭,他們纔下去忙活了。
顧懷出了後臺,直接走向了那張桌子。
被潑了一身水的陳員外並沒有起身發怒,而是笑容詭異的接過圍過來的下人遞上的毛巾:“本員外看你有些氣度,卻在這角落裏喫飯,才覺得你或許是家道中落了有些困難,這纔給你條路子走,你...就這麼不給本員外面子?”
“你知不知道本員外的身份?”
一個下人應機的上前大喝一聲:“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俺家員外可是當朝御史的親大哥,還是外面那一整條街鋪子的東家!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嬌小男子身子顫抖,整張臉都氣紅了,站在桌子對面,手指指向那陳員外:“你...你無恥!”
“怎麼無恥了?”陳員外氣度悠閒的抹了抹臉,放下毛巾,“本員外講究的就是個你情我願,你不願意,本員外就當請你吃了頓飯,可你這水潑下來...這事可就大了。”
“要想息事寧人,那也簡單,剛剛說了什麼,照做一次就是,本員外也不要多的,可若是不聽話...”
他陰險的笑了笑,旁邊的下人們迅速散開圍住了桌子。
那書生原本已經躲到嬌小男子身後了,見到這一幕,涌上些勇氣,挺身而出:“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公子的身份?敢光天化日行兇,誰也救不了你!”
“你們有什麼身份?在這種角落裏喫飯,錢都沒有多少,能有什麼身份?”
他失去了耐心:“把他們抓起來,等本員外滿意了,再送去見官!”
他看向大堂里正在往這邊看熱鬧的客人們:“本員外是個講道理的人,若是誰不滿意,本員外倒是要請大哥出來評評理了!”
大唐誰不知道御史是一羣最不好惹的瘋狗?剛剛聽到那下人道出了陳員外的身份,又聽到陳員外這番話,不少人都轉過了頭安心喫飯,只有少數有些身份的人還敢往這邊看過來。
見到沒人出面,陳員外很是滿意,他轉回的目光很是火熱:“乖乖的,別反抗,本員外可不想你受些什麼傷...放心,很快的,到時候你要走就走,本員外可不干涉...”
“等等。”一道溫潤的聲音突然在下人的包圍圈外響起。
陳員外話說到一半,被打斷了有些惱怒,看着家丁散開後走過來的年輕人,怒極反笑:“你又是哪位?”
“誒...”陳員外定睛看去,突地眼冒精光。
這出來的年輕人,雖說看骨架面相比剛纔那個要多不少陽剛氣,但這氣質和麪容...卻是要勝過太多了。
又是一個極品!
他舔了舔嘴脣,心想今天莫非是幸運日不成?居然一連出現了兩個平時見都見不到的極品貨色。
這要是都帶回去壓在身下,左邊一個右邊一個,一個陽剛一個陰柔...
他吞了口唾沫。
不知怎麼的,在外面聽得一頭霧水的顧懷出聲打斷之後,看見這富家翁的眼神總有種想找把刀來砍下去的衝動。
他皺了皺眉頭:“都是來用餐的客人,何必起衝突?兩位若是相識,在下還不好多嘴,若是不相識,不如這桌菜今日酒樓買單,兩位就此消氣,如何?”
現在這太白居可是柳清的,看那站在一旁的夥計的焦急神情,這客人估計不是普通客人。
還是別給柳清添麻煩了,當個和事佬算了。
那陳員外聽完顧懷一席話,轉頭看了看嬌小男子,又看向顧懷:“你是這酒樓的人?”
顧懷想了想:“也不算,只是有些關係而...”
“那不就得了?”陳員外不耐煩的打斷,“輪得到你來當和事佬?”
他摸了摸下巴:“你是哪家子弟?可有功名?”
一身黑衣便服打扮的顧懷更摸不着頭腦了,這跟你有個屁的關係?
看到顧懷沒有回答,陳員外心中大定,他有些放蕩的笑容重新回到了臉上:“想要本員外息事寧人?倒也簡單,你嘛...”
“陪本員外一夜就行,不然你這太白居,也就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