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說王爺今兒怎麼起這麼晚?平時王爺早早的就起來練劍了。”
“你這不是廢話?那事兒最傷精力,你個沒開過葷的棒槌,懂個屁。”
“說得好像你懂一樣。”
“你以爲?老子當年...”
“說夠了沒有?”站在後面的顧懷深呼吸了一口氣,似笑非笑。
兩個侍衛給嚇了一跳,連忙站直:“王爺!”
“來之前跟你們怎麼說的?讓你們在包廂外面守好!”顧懷發着無名火,“孤都讓人架走了,也沒人來把孤叫醒?”
兩個侍衛面面相覷,過了片刻,其中一個才小心說道:“王爺...昨晚您喝醉了,被引來休息的時候,卑職也曾詢問過,可當時王爺只想找個地方睡覺...”
顧懷猛的一愣,然後就有些哭笑不得。
看來以後真的絕對不能再喝醉了,真是一點都記不清昨晚的事情。
可一想到自己昨晚居然壞了個女子的清白,顧懷就不由得一陣頭疼。
雖說按自己的身份,在這個年代想禍害多少個女子都沒什麼問題,但一想到女子的清白可是比命還重要的事情,顧懷就有些慌了。
就算是青樓女子,能保留這麼多年的清白,難道也會不看重?
用腳想顧懷都能想到,那個女子多半是受了什麼脅迫,纔會這樣做,自己昨晚的事情雖然記不清楚了,但醉到那種程度,怎麼可能還會對女子起心思?
不用說了,又是盧何那老王八蛋下的套。
飲宴賦詩,夜宿青樓,得,這下子是徹底上了盧何的賊船。
顧懷收斂心神:“去,查昨夜那個叫秦淮竹的女子,查清她去了哪兒,帶回王府!”
......
派了兩個侍衛去查找那個女子,顧懷出了清風樓,沒給什麼好臉色,一路回了王府。
盧何他們昨天沒一個夜宿青樓的,這下子自己丟人是真的丟到家了。
到了王府大門,顧懷猶豫半晌,居然有些心虛不敢進門。
徘徊了兩步,看着幾個侍衛的眼神越來越奇怪,顧懷莫名的一股無名火起:“看什麼?你們先進去!”
感受到了王爺的情緒像個火藥桶,幾個侍衛話都沒敢說就灰溜溜的進了門,只剩個顧懷在門口站定,擡頭看着靖王府的牌匾不知道該不該進門。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吶...消息肯定是傳回王府了,柳清兩姐妹肯定知道自己夜宿青樓了,自己該怎麼解釋?
不對,自己爲什麼要解釋?
還有那個女子,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贖身出青樓,按道理講,能傍上一個藩王,難道對於青樓女子來說不是天大的好事?
莫非是有人想要滅口?
顧懷的眼神冷了下來,盧何做事不會這麼絕吧?
可要是真把那女子找了回來,帶到王府,又該怎麼安置?
自己請魏皇加冠賜字的摺子倒是遞上去了,可恩旨還沒下來呢,自己還是個未加冠的藩王,眼下事情又多,自己哪兒還有精力管一個青樓女子?
來回走上了許多步,沒敢出聲的門房在一旁眼神越來越詭異。
終於,大門開了,站在門裏的柳瑩氣鼓鼓的開口:“公子,再走下去就該喫午飯啦!”
顧懷脖子一縮:“你怎麼...出來了。”
“整個王府都知道王爺回來了,呆門口賞風景呢,”柳瑩沒好氣的白了顧懷一眼,“估計公子再走下去鄰居都要出來看了。”
顧懷聳拉着腦袋:“清姑娘呢?”
“姐姐一早就去太白居了...”
“胡鬧,病都還沒好...”顧懷越說越沒底氣,終於還是悶頭進了王府。
不知道爲什麼,往後堂走的顧懷總感覺王府下人看過來的眼神都特別怪。
尤其是在正堂門前候着的陳伯,那眼神既欣慰又高興:“少爺...也是個大人了。”
顧懷落荒而逃。
......
“公子,你怎麼怪怪的?”
和顧懷一起坐在花園石凳上的柳瑩奇怪的看了看顧懷。
“昨晚...你不知道我去了哪兒?”
“青樓唄,”柳瑩伸了個懶腰,“怎麼了?”
“不生氣?”
“爲什麼要生氣?”柳瑩好看的眉毛皺了皺,看向小心詢問的顧懷,“公子你在看玩笑嗎?”
看到柳瑩不似作僞,顧懷鬆了口氣:“那清姑娘呢?”
“姐姐也沒有生氣呀,”柳瑩修長的腰肢懶腰動作顯現出來:“姐姐還有些擔心公子會喝醉呢。”
顧懷默默的抹了把臉,不愧是柳清,猜的真準。
他乾笑兩聲:“我還以爲夜宿青樓,會惹你們不高興,覺得我是個浪蕩的人...”
“公子在開玩笑嗎?”柳瑩收回手,託着下巴支在石桌上看着顧懷,“公子這麼潔身自好,纔不會在青樓放蕩呢,而且公子的身份,肯定會出入那些地方呀。”
“以前公子從來不去,纔有些奇怪呢。”
顧懷摸了摸鼻子,鬆了一大口氣:“也對,也對。”
奇怪了,自己到底在心虛什麼?
就像柳瑩說的一眼,他這種身份,逛個青樓怎麼了?別說夜宿青樓了,就算是左擁右抱帶兩個回王府,都沒人會說什麼。
敢情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
顧懷放鬆下來:“清姑娘去太白居,你也不攔着?她還生着病...算了,一會兒咱們正好去一趟,那些個綠林好漢,也是該見一見了。”
柳瑩忙不迭點頭:“好呀好呀。”
顧懷站起身子,活動了一下身子,總感覺輕飄飄的,也不知道是因爲今天沒練劍還是昨晚...
他咳了咳:“走吧,去後院作坊看看,都兩天了,應該差不多了。”